开会前,他就警告过袁天辰,谁都可以去A市,唯独她不行。可是会议完毕,袁天辰却哭丧着脸告诉他,因为不能透露楚总也要去的消息,所以除却柳诗情,谁都不愿意去那破地方。
楚佑寒好奇,A市究竟有什么吸引了她?还是,因为早晨他的那些话语,让她产生了想逃避他的念头?
柳诗情却只是嫣然一笑,“那个地方,种满了相思树,一定很美。”
后来,当楚佑寒刻意的将A市的大街小巷走完后也没有发现一棵美丽的相思树时,他的心就跟缺口的圆月,有种遗失了什么的痛感。
原来,柳诗情说的相思树,只是一种寄情而已。
他有种被抛弃的失落感。
他就知道,这些年,在他苦苦寻找她苦苦思念她的时候,她却不再为他而活,她远离了他。
不知道,她相思的那个人,是谁?如此有福气。
晚上,楚佑寒的车终于抵达了A市,他们在工地附近的镇上租了一间套房,自从走进租房那一刻起,柳诗情的神色就一直惴惴不安。楚佑寒懊恼的拍着后脑袋,如果旅店有第二间租房,他绝不会勉强她和自己住在一起,相互影响心情。
吃晚饭的时候,柳诗情神色不安,找了借口在餐厅外给子墨拨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死丫头,你又怎么了?”
相比子墨的气势汹汹,柳诗情的声音就特别没有底气,“子墨,你一定要据实告诉我,那个……那个……”
“那个什么,再啰啰嗦嗦的,我挂电话了。”子墨威胁道。
“子墨,我的梦游症,真的好了吗?”
电话那边,半天没有回应。陈子墨陷入了怔忪中。良久,缓了口吻,温柔的问:“丫头,怎么忽然问这个?”直觉告诉他,这丫头回国之旅并不像她之前说的那样美好,估计她是遇到不开心的事情了。
“哦,没有什么,今天和朋友出差,晚上在一套房里睡觉,我害怕……”
“别担心,我都说过很多次了,你是个健康的人,完全健康的人,懂吗?”陈子墨说。
柳诗情呼了口气,“哦,那就好。”
挂了电话,再回到餐桌上的时候,神色明显轻松了许多。楚佑寒眯着眼睛,津津有味的琢磨着她前后不同的变化,忽然泛起一丝酸涩。有些生硬的说:“你先回旅店去吧,我想一个人在外待会。”将钥匙丢给她,站起来向柜台走去,结了帐兀自走到了街上。
柳诗情呆呆的目送着他走远的背影,颀长萧瑟的背影,透着一种倔强。柳诗情咬着唇,最后还是跟了出去。
“楚总。”她远远的叫他,声音娇踹。
“滚回去。”楚佑寒咆哮的声音传过来,吓得她就地打了一个颤。他就真的这么讨厌她吗?
楚佑寒漆黑的瞳孔,闪烁着晶亮的泪花。闭上眼,只有在黑夜,才能抒发自己压抑许久的心情。
“哦。”柳诗情乖乖的应承着,转过头,拖着铅重的步伐,回到旅店。
月光如水,投射在酒樽里,纠结的荡漾着。
楚佑寒不知喝了多少杯,那些缱绻的愁绪,是卸下眉头又上心头。到最后只应了那句“借酒消愁愁更愁”的话。
凌晨时分,拖着摇摇晃晃的身躯,带着惆怅的情绪,叩响了租房的门。柳诗情打开门看到的,是一张憔悴不堪,眼神迷离不知所措的脸。有点心疼,记忆中一向虎虎生威的楚佑寒静从不曾有如此脆弱不堪一击的一面。
“佑寒?”柳诗情上前搀扶他,却被他用力的甩开手。
“不要碰我。”他怒吼道。然后一头栽在沙发上。忽然觉得心头莫名的涌上一股甜热,她竟然叫他佑寒?一如当年的亲切和温柔!
柳诗情的眼泪就快要掉出来了,他都醉成这样了,还惦记着她的不好?他对她到底有多恨?
楚佑寒扭过头,目光迷离的审视着她。
她双手绞在一起,因为困惑无助而一脸焦急。呆呆的望着他,发现他正审视着自己的脸时,忽然双颊就飞上了一团红晕。
她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一般纯洁无瑕,他实在难以置信她曾经对他做过的那些令他黯然神伤的往事?
“诗。”他忍不住伸出手抚摸着她的脸。体内忽然窜起一股盎然的春意,撩拨着他的心不停的荡漾。然后,他一个翻身,将柳诗情压在身下,送上自己酒气袭人的嘴唇,便不停的亲吻她。
柳诗情用力的推拒着他孩子气的亲吻,不错,她是很喜欢他亲她,但是不是这样的方式,借酒发疯,酒醒后又翻脸不认人。
“佑寒,你醒醒。”
楚佑寒却变本加厉,打横抱起她,径直向卧室的大床走去。
柳诗情希望,自己能够克制他的孩子气的野蛮。但是,她的身体却并不忠于她的思想,她躺在他的怀里,他的身体下,毫不能动弹,任由他摆布。
清晨,温煦的阳光撒进碧绿的纱窗。楚佑寒睁开沉重的眼皮,白色的天花板有点炫目,翻一个身,错愕,右边的空位为谁而留?那白色的被褥上,还散落着几根柔柔的长发。
楚佑寒一个冰激凌坐起来,昨夜那一幕幕像放映一般在脑海里一一呈现。哦,老天,他做了些什么?该不会,他真的和她?
“柳诗情?”楚佑寒速速穿好衣裳,来到客厅扯起嗓子喊了几声,屋内没有人应答。一种不祥的预感劈上脑门,女孩子被自己不爱的男人欺负,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楚佑寒立即能够想到的就是她可能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