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氏。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诗情断然想不到,这么短暂的时间,唐氏就从兴盛过渡到颓靡。当诗情推开唐氏总裁办公室的门时,蛮以为没有人在,但是唐大少的声音却直逼耳膜而来。“柳诗情,谁叫你来得?”声音极度愤怒。
诗情吓了一跳,拍拍胸口镇定下来后,诗情胆大的坐到唐大少的对面。
“唐总,公司怎么变成这样了?”
唐敬的眼睛就快杀人了,“怎会这样?你会不知道?托楚佑寒的鸿福,我唐氏快破产了。”
诗情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怎么是佑寒捅的大窟窿呢。
“柳诗情,你来不会是来看我的笑话吧?”
诗情摆摆手!“噢,不不不……唐总你误会了,我来是为了阿郎……”
唐大少的眼睛开始充满敌意,“阿郎?他还没死?”带着戏谑的口吻。
诗情瞪着他,研究着他的表情。“阿郎死了,你开心吗?”
“当然开心。举国同庆!”
诗情一脸严肃,“我来就是告诉你这件喜讯的,恭喜你,美梦成真。”
唐大少眉毛一皱,同样认真的研究着诗情的表情。她看起来一脸愤慨,而且她不会拿这种事来开玩笑吧?该死的,唐敬觉得他的心,忽然空落落的,仿佛……活着顿觉无趣一般。
阿郎如果死了,他活着也没啥乐趣。
“会去参加丧礼吗?”诗情一不作二不休,作弄升级。唐大少这次拒绝得很肯定,“人都死了,还有什么看头?”
诗情看到他忽然变得没有精神的脸,噗嗤笑出声来。“唐敬你完了。”
唐敬愤怒的瞪着她,“你骗我?”
诗情笑道:“我看出来了,你喜欢阿郎,就跟阿郎忘不了你一样。”
“你说什么?”唐敬难以置信的看着诗情,“他一个痴呆,能记得别人吗?”
“正因为他是痴呆,偶尔还能叫出一个人的名字就让人匪夷所思,如果这个痴呆还能惦记他的好,那他们的关系应该非比寻常。”
唐敬的脸色就忽然变得复杂了。诗情打量着唐敬变得很空的办公室,她有些感激佑寒了,一个人只有陷入绝境才会有胆量做出异端的事情。诗情走的时候,给唐敬烧了最后一把火:“唐敬,如果你能善待阿郎,我就把他还给你。”
唐敬却没有说话,陷入深深地思考中。
诗情回到家,见到一辆陌生的别克停在自家门口,有些诧异,家里来了客人?不知是谁。诗情推门而入,看到沙发上的人时,整个身子一顿。端阳有生以来第一次在诗情面前怯场,“诗情妈妈,她说她有事跟你说,让我带她来见你。”
诗情走过去,阳阳却自动上了楼,回避大人谈话。诗情却一直想着阳阳刚才说话的表情,他看他亲妈的眼神可比以前任何时候都温柔。
终究是血脉相连。
阳阳上楼,诗情还留意到他妈妈的眼神一直不曾离开他。诗情暗暗的叹了口气,落座在女人面前。又伪装得非常尖酸刻薄。“怎么,对我家阳阳不死心?”
那女人回过神来,望着着诗情,苍白笑道:“你不用装了,阳阳什么都告诉我了,你是为试探我才提出诸多刁难得要求。”女人颤微微的从随身手提包里摸出一个黄色信封,递给诗情。“这是你要的条件,我和老公商量了一下,钱可以再挣,儿子却只有一个。我们变卖了所有家产,也要把阳阳赎回来。我们亏欠阳阳的,现在来弥补他,不知道迟不迟。”
诗情呼了口气,盯着信封发呆。她不用拆开便知,里面是天价的钞票。诗情不接信封却将手推回去,淡淡然笑道:“我不缺这点钱,若是真对阳阳好,不如用这笔钱好好的抚养他。”女人惊喜万分,“这么说你是同意我们领走阳阳了?”
诗情点点头,却有几分无奈,“不过这事还得问当事人,佑寒抚养了阳阳十年,阳阳跟佑寒感情颇深,不知道他两个又是什么想法。”
晚上的时候,佑寒一如既往的带着满足的笑庵回来。诗情接过他的外套,佑寒却反手一抱,将诗情舞了个圈。诗情捶打佑寒,一边娇嗔:“佑寒,放下我,在转下去,我头晕了。”佑寒放下她,一边玩世不恭的问:“老婆,有没有想我?”
诗情很淡定,“我的事情乱如麻,谁有空想你?”
“怎么,又想墨寒了?”佑寒拉了诗情坐下,然后很认真的分析她的苦恼。
诗情点点头,道:“又不全是墨寒。还有阿郎,徐姐,阳阳,没一个省心的。”
佑寒蹙眉,“阳阳又怎么了,兔崽子惹你生气了?看我不把他臭骂一顿……”一边说一边起身,诗情却抓住他,“不是阳阳,是他亲妈!找来了。”佑寒又坐了回去。两个人沉默了一会,良久,佑寒忽然嘶哑的说:“诗情,我捡阳阳的时候,就想过可能有这么一天。换了别人,给我金山银山也带不走阳阳,但是这次是他的亲人,他们要要他,我无话可说。”
诗情瞪着佑寒,忽然觉得佑寒成熟了。她还以为,佑寒会为了喜欢的东西,跟从前一样无赖呢。
“佑寒,早知道阳阳有这么一天,我就不该放走墨寒。”诗情握着佑寒的手说。眼泪花花的。
佑寒柔声道:“傻瓜,我们只能选择墨寒的出生却选择不了墨寒的出路。我们不做专制的家长。”
佑寒将诗情圈进怀里,十二分温柔的说:“放心吧,有我呢,诗情,我们不会孤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