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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小乞丐与林唤芝的到来”

冬天,黄土高原的大地一片荒凉,暗青色的天空下,毫无生机,只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从两旁的树林间飘来,听着毛骨悚然。天真冷,空中浮着些灰沙,风似乎是在上面疾走,星星看不甚真,只有那几个大的,在空中微颤。地上并没有风,可是四下里发着寒气,车辙上已有几条冻裂的长缝子,土色灰白,和冰一样凉,一样坚硬。

寒冬的夜里,雾气汇成一团一团,被挑灯的马车冲撞,散落开来,随着马车的离去,又重新汇集。切末车的外圈壁上沾满了露水。上下的颠簸汇集成一块,顺溜而下,留下了一道道水印子。焦黄的叶片在风里抖,风不大,但利飓有劲,车棚被两边奓着枝的紫荆树梢划过,震落了上面还残留的些许积雪。砸落在树下堆满了的枯叶上,暗藏在枯叶中的小生物,受到惊吓,惊慌逃脱。厚厚的枯叶叠在一起,冷风一过,散发着淡淡闷腐的味道。这是一个充满味道而没有颜色的大地,胶皮轱辘艰难的撵过崎岖的官道上,嘎吱嘎吱......

沟道两边露阳的地方,干裂出了许多大缝隙。缝隙里面,暗藏颜色,挤出了些许生命力顽强野草,交错攀长。残存的野草造成的荒芜中倔强地钻出利刃般的顶梢,野草造成的阴影遮蔽了一片片黄锈斑斑的焦金大地。

黄土高原严寒而漫长的余夜终将消退,但那真正明亮而温暖的太阳还远远的没有升起来。

等待,是必不可少的!

太阳透着点暗红,黄土大地上白茫茫一片,人的睫毛眉毛上,骡马的唇边长毛上,结着一层毛茸茸的霜花。骡马打着响鼻,抖抖鬃,想低头去啃堤边的枯草,被歪脖儿一把勒回来。歪脖儿总是赶头车,车技最扎实,跨得好,跑得好,压得好。身上穿着沙狐筒子,这种筒子唯一的好处就是压风,专门是口里口外赶车拉骆驼的脚力必备之物。遇到连环旋风,骡马骆驼就地一卧,把沙狐大袄没头没脸地往身上一裹,也往牲口堆里一卧,任凭风刮。风一停,拍拍沙土,准保毫发无伤。酸麻子每次看见歪脖儿随意地躺在地上的样子,做梦都想拥有一件。后来歪脖儿把这件真就送给了他。但那时的歪脖儿已经伤心的离开了戏班。

歪脖儿可以手里拿着鞭子,离开车身好几尺宽,远远地指挥牲口而不乱。此时跨在车沿上,耷拉着腿。怀里搂着跟随多年大劈刀,刀鞘上受寒沾满了露水,下巴贴着刀鞘上,环顾四周。由于功夫好,戏班的警惕和保卫的工作一直他揽着。大家伙都分别坐在其他车上睡觉打盹。木轱辘艰涩地转动起来,渗过油的檀木车轴无声无息,颠颠簸簸地前进。骡马焦急地甩打着尾巴,拂得车轭噼噼地响。程师傅坐在车辕上陷入沉思,胸腔里发出一种哼鸣的声音,就像一只打盹的老猫。身披白色光板子羊皮袄抱着鞭子坐在车辕杆上,长杆烟袋和烟荷包拴在一起,斜插在脖子后边的衣领里,烟荷包摇摇晃晃,思忖着后面的打算。

一路上还与一支高跷的队伍相遇,问了问北平的情况,都传太平着哩,大家伙也就更加放心起来。

突然,一声惊叫:“大!大!救命呀!......”

大家伙瞬间惊醒起来,纷纷抬头张望,还没弄清楚情况。

歪脖儿拿着大劈刀,一人,嗖的一下已经跑了出去!

后面两三个动作快的也都提着家伙紧跟其后,程师傅紧忙让车队停下,下车查看。

只见酸麻子提着裤腰带,表情狰狞,趔趄的跑过来,指着:“那!那!那水沟里有鬼!”酸麻子哈着气指着不远处,隐藏在晨雾中的水沟。

其他人瞬间也都把家伙握紧了。

“鬼?”歪脖儿不屑地冷哼一声,提刀就过去了。

“哎别去呀歪脖儿!——哎哎你们......!”

其他人踌躇了一下,也都跟上了。

酸麻子看看四周,一咬牙,缓缓地又跟在了后面。

歪脖儿立起刀,下了水沟。两边野草几乎长死了路,里面叠着一层杂草乱叶,蝈蝈的唧唧凄凉。水沟往南延伸到卧龙沟下畔,往北指向河北方向。沟里雾气团团,什么也看不清,只有一群枯草覆盖着川道壁上,眼睛渐渐适应了夜黑,隐隐约约看见蜷缩着个东西,不大,看不出是什么,看不出是死是活,像麻花似的拧伸在沟道边。

歪脖儿走近一看,拿刀拨开杂草,用刀背碰了碰。

“是个孩子”自言自语道。

“还有气吗?”大姐挑灯紧随其后,一脚也跳进了沟道里。

歪脖儿蹲下身,凑着光亮,用手放在脖颈处,寻摸了好一会儿。又俯下身,贴上鼻尖,闭气听:“.....有!有气,还有气!”

“快!抱走!”

大姐打量着,大小六七岁的样子,没有人样,光亮照过的地方,都裸露着皮肤,像撵过的车印,皲裂成一道道深沟子,四肢僵硬着。

“这一定是冻的了。快,抱我车上去!”大姐冲着歪脖儿挥手道。

歪脖儿不曾料到,今日无心的善举彻底改变了他与这个小生命的一生,也为离欢悲合的戏文本上又添上了厚厚的一笔。

经过程师傅身旁时,大姐望了一下程师傅,没有讲话。

“要不放那吧,”程师傅背对着大姐,指了一下沟:“各有各命,这么多,救不完的。”

“都遇上了,咋能不管哩。能救一个是一个吧。”大姐盯着孩子的回道。

说完,扶着歪脖儿头也不回的走开了。

只剩下酸麻子和后赶到的杨啬皮,看着从歪脖儿怀里耷拉下来的小手,不能算是手,更像是暴晒过干枯的鸡爪。

“得,又多一个张嘴的。”酸麻子走到程师傅身旁,缓缓起声道:“我刚刚下来准备撒尿,癔症中正在解裤子,嚯一下有东西握住了我脚腕子。嘶,我毛一下奓起来了!娘哩.....裤子也湿了......”

程师傅瞪了酸麻子一眼,转身走开了。

“嘁,老拿老实人出气”,酸麻子在身后不服地嘀咕道。

这种场景,程师傅的戏班在路上并不少见。有时程师傅会让歪脖儿他们找个地方给埋了,或者拿一些干枝碎叶给苫上。程师傅不无感慨道,自己百年以后,一定要埋回老家,万不可落到暴尸荒野。

接近河北时,人烟开始密集起来。

中原大战一触即发,逃兵在路上屡见不鲜。蓝衣的,毛料的,穿着布衣扛大刀的。还有趁机抢劫的,但被歪脖儿领着众徒弟给赶跑了。

走到保定时,出现了很多背井离乡,流离失所的人。他们大多操着一口高密,开封口音的难民,走走停停地涌向北平和天津。

遍地的宣传单,五颜六色。内容一般无二,有电告全国人民声讨阎、冯忘恩负义。还有阎冯通告全国的人民的反对蒋介石独裁,平民政治的。

被风一吹,四处散落。

戏班也趁风北上,这个孩子经过大姐和歪脖儿几天悉数的照顾,渐渐恢复了人样。

除了知道是个女孩,名叫林唤芝以外,问其他事情,她都一直低头不语。大伙看样,都说定是脑子有毛病,大人才丢下的,机灵点的都卖了谁舍得丢呀。大姐看着众人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心疼的照顾着。

让她吃了几顿饱饭后,程师傅决意还是送走她,毕竟自己带的是戏班,不是收容所,多一个人就多一张嘴,更主要还是个女娃娃。但大姐坚决不同意,好不容易救活了,重新把她丢下保不齐就得被饿死,实在不行愿意把自己口粮分她一半。程师傅气的直咽口水,转眼看着一声也不吭的林唤芝,叹了口气。最终,程师傅执拗不过大姐。瞧着她还算听话的份上,就暂且让她留了下来。

不管走到哪里,大姐都一直把她留在自己身边。

大姐从不使唤她,把她当做自己的小妹妹看待。闲暇时就试着教她学一些简单的戏文。人倒也不笨,学的虽不算快,但每每都很用心。

林唤芝,是那么怯懦,机灵,能干。那是一种来自寄人篱下的不安,就像传染病人般,靠近别人时都是那么地小心,谨慎,生怕会被察觉出的厄运打破现有的幸福。而她的幸福,就像被上天不留心挤出巢穴的雏鸟,正好躲过了猎人的猎枪。成长的方式就像躲藏在黑夜中的蚊子,靠着熟睡时的人类,偷偷维系着孱弱的生命,稍微大的一点嗡嗡声,都有随时被拍死的可能。对她而言,苟且是最好的归宿,命运注定一生倥偬,半生伶俜。

河北的风俗,每到一个季节,都有一种应时点缀。金顶妙峰山的庙会,从四月初一到二十八整整一个月的会期,在河北省来说,算是最大的庙会了。无论男女老幼,一个个好像争妍斗丽似的,绚艳悦目,多彩多姿。戏园行业的生意,反而因为战事的影响,变得却比平时更加好了。那些买醉在戏园里,妓院的人,醉生梦死,不愿道明这个世道的前因后果,只愿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杂乱轰轰,焉有一副太平盛世的模样。

这里面尤以跑马赛车为最盛。像元宵节的白云观、三月三的蟠桃宫、端阳节的南顶(永定门外),原都是安排跑马的地方。

跑道是经过选择的一条宽坦的旷地,长约一里,宽约两丈。临时用乌油油的黑土筑成的,久经践踏,黑色都沉淀到底层,路上叠印过许多牛羊的花瓣蹄印和骡马毛驴的半圆铁印,加上牲口各具特色形状的粪便铺垫,像被浇了一层柏油一样,又硬又结实。远远望去,那些被浇灌的路面,在阳光下晃人眼睛。那些有条件的人,戴上一副墨镜,穿着一身长衫马褂,头戴礼帽,显得既轻浮又华贵。这些一时也成了商贾名流暗里攀比的场合。跑道两旁,许多赶会的商贩,预先搭着席篷,中设茶桌,预备看热闹的人憩坐,好似一副浮夸的鸡尾酒晚会。

荒唐,在整个民族中上演着,再曲折热闹的戏文也比不得每日发生的一切。

程师傅带着戏班多在这里塔板唱戏。偶尔也去趟茶馆子或者江边码头唱两天,却很少进戏园子里唱。倒不是不允许程师傅去,而是程师傅认为那里不免会藏着许多达官贵人,王侯军阀;稍有不慎,都是自己惹不起的。

有个别小戏园子倒冷清地邀请过,但都被程师傅谢绝了,说伺候惯了一般贩夫走卒,出言不够雅驯,难登大雅之堂。众人都明白,也都接受,这不单单是程师傅生性谨慎的性格,也是这个世道,能平安活着已算是不易,更别提还能有顿饱饭。游走在外圈,偶尔也有一些帖子飞来,每家的喜庆事还不少,像老太爷的寿辰,少爷小姐的满月,外带老太太的阴寿。帖子满天飞,戏班的生意倒也挺得过去。

自从林唤芝来了以后,后台的几口箱口变的整整齐齐,各个切末摆放妥当。每次戏台散场后,林唤芝都会偷偷地急忙下场。趁雇主收摊东西之隙,去捡寻客人遗弃的零碎食。大多都是一些遗剩不吃的瓜果点心。每次林唤芝捡到完好无损干净的水果时,自己不舍得吃,总是那么小心翼翼地,怯生生地拿给大家吃。有时会在她头上开心的拍一下,就会让她开心一整天。有时也会被嫌弃的推开。她也从不介意,就留着一个人偷偷地吃。

有时候,讨好,也需要费尽她的整个心思。

运气好时,林唤芝捡到顶好绸缎的手绢,会羞赧地送给大姐。偶尔还会捡到,仅剩半边的普通发饰耳环。林唤芝就会不经意间的悄悄珍藏起来,就像水手一样,偷偷埋藏自己珍贵的宝藏。事后,趁着大家登台不在时,或者打扫后台化妆间时,谨慎地拿出来。对着镜子,笨手笨脚地,戴上,端详半天。

这也是她,不用怎么费力讨好就能轻易得到的满足和快乐!

而唯一知道她秘密的,是和她每天一样,也靠搜捡零碎吃的小叫花子。不过,小叫花子每次都是躲藏在一旁,远远注视着。每次看到那一块块点心碎食被林唤芝拿走,心里是何等的羡慕。等到林唤芝捡完后,走远了,她才缓缓地靠近,犹如篦子筛虱子一般的寻找遗漏食物。

流浪的动物之间,总是可以互闻到对方身上特有的气味,来分辨危险。

时间一久,林唤芝就闻到了小叫花子的存在,那是来自熟悉而安全的气味。有时林唤芝会故意留下一快小点心,特意留给她。而她闻到后,会摇着尾巴,向着散发出友善关心的林唤芝,报以感谢!

那是只有同病相怜的人,才能懂的隐晦。那是只有生病的人,才能体会被照顾时留在身上的温暖。

无声的友谊,在两个幼小的心灵上,开花,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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