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轩看着那手,忽然觉得心中一阵难言的哽咽,赶紧上前说道:“兄台真是太客气了,不过一点费用,还请兄台快收起来吧!”
涂白挥挥手,平淡的说道:“这不仅仅是一点费用,而是我要住在这里的钱。既然夏公子帮了我,我涂白也不是那忘恩负义的人。涂白不才还有些身手,见夏公子家中没有护院,我就自告奋勇的留下来帮你看家护院吧!”
啊?夏轩惊呆了!这算什么事儿?还有上赶着给人看家护院的?他忽然觉得从那日之后他的运气就忒差了起来,先是碰上一个以身相许的奇怪女子,又碰上一个硬赖上来的神经病。
“既然夏公子没意见,那我就留下来了!”涂白自说自话,看刘一站在门外,直接走过去,拎着他的衣服领子说道:“给我找间住的房间!”
不是,不是这人是谁啊?他家老爷都没发话,这家伙怎么就自己动手了呢?
“站住!”夏轩尖锐地叫了一声,涂白猛地顿住脚步,脸上闪过一丝奇异的神色,回头看向脸色不善的夏轩。
“咳咳……”夏轩看着涂白探寻的神色,猛然觉得自己有点太大惊小怪了,赶紧咳嗽几声,讪讪的说道,“涂白公子,我家不需要护院,夏某自认为在苏州一带人缘还不错,至今为止还没得罪过什么人非要找上家门的。还请您另谋高就吧!”
涂白听他说完,一动未动,只是眼神中闪过一丝不信。
夏轩心头一急,接着说道:“苏州知府大人和我也算是故交,有他撑腰,我还不怕谁来。”
正说着,前院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叫喊声,有男人的怒吼,有女子的尖叫,和盈盈的哭泣声。看门的小厮慌里慌张的跑进来,一看到夏轩,就赶紧说道:“老爷,老爷,不好了,有人在前门捣乱!”
额……夏轩只觉得头顶一阵乌鸦飞过,尴尬的看了看似笑非笑的涂白一眼,忙不迭的跑了出去。一看之下,不由得怒从心生,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
原来正是令狐公子令狐勃带着十几个护院,领着一个老婆子和那个狐媚女子堵在自家的大门口。
那老婆子见他出来,猛地扑上来就要抓他的衣服领子,夏轩一躲,老婆子扑了个空。当即坐在地上撒泼耍赖:“你这个挨千刀的登徒子,睡了我家姑娘,还跟没事人似地,你让她今后可怎么活呀……”
那狐媚女子一听这话,撇着嘴就低头哭了起来。
令狐勃一副老神在在,看好戏的嘴脸。
夏轩心里一怒,想到,老子睡也不会睡这样的,再说了,他也得能睡啊!
正当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夏夫人言香菱走了出来,一看这情况,也黑了脸。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夏轩,上前就要扶起那老婆子。
“老人家,有话好好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有夫人我给你做主,什么都不用怕!”言香菱本身是个及其温柔的女子,遇上这种事也没想过什么阴谋诡计的,只是觉得该息事宁人。
只可惜,对方可不那么想,当即撒起泼来,险些将言香菱拽个跟头。好在佳音扶了她一把,这才狼狈的站直了身子。
“香菱,你们先进去,这事不简单!”夏轩安慰着说道。
言香菱也觉出事态的严重,她是个识大体的女人,刚才那一下早已经把那些侥幸赶的一干二净。她深知夏轩的手段,当即也不拖拉领着佳音和女眷们走了。
坐在地上的老婆子一愣,涌到嘴边的话硬生生憋了回去,怪不得人都说夏府是个享乐的天堂,如今一见这大夫人如此良善听话,哪还有不和气的地方?
当即就觉得自己那一腔子的奇招怪招无处发泄了,像是打在软绵绵的棉花上,连个回音都没有。
夏轩回过头看了看目瞪口呆的众人,心中一阵得意,却故作冷着脸说道:“令狐公子这是什么意思?你家老爷子刚刚摆宴给我道歉,怎么才回来,您就跟着来找麻烦?难道是刚才酒宴上的话都是匡我的?”
“哼,夏三爷真会说笑,我爹他老人家特地摆下酒宴给你道歉,你可倒好趁着换衣服的空挡,将我家的丫鬟糟蹋了。她可是下个月就要被提为姨娘的,被你一搅合,我爹岂不是戴上了一顶绿帽子?”令狐勃也不是省油的灯,开口就将人往死角逼。
这跑到人家的家里胡搅乱搞的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所为,这令狐勃是打算好了来败坏他的名声的吗?可偏偏他有苦说不出,有证据也不好拿出来啊!夏轩气恼的想着。
令狐勃笑得十分阴险,他像是知道夏轩拿不出证据,叫得更欢快了。
正在这时,一把洪亮的声音猛地响起,“不过是一个丫鬟,别说我们老爷没睡,就是睡了又怎么样?”
众人望去,正看见一个壮硕的男子从门内走了出来,长身玉立,气势不凡。令狐勃的嚣张气焰当即就矮了半截,可是又想想今日可是占尽了上峰,管他什么人,还能救得了夏轩不成?
他们父子俩可都看上那个小美人了,若不是被夏轩半路截走,可有得玩呢?现在人财两空,那小贱人回了老窝,想要再引出来可就难了。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夏轩,他要是不把这口恶气出来心里总是不舒服。
“这叫****他人后院,我们去知府大堂走一圈!论个公道!”令狐勃梗着脖子吼道。
“等一下,我想问问令狐公子,您是当场抓住我家老爷了吗?”涂白一人挡在众人前面,谁也不敢轻举妄动。令狐勃一抬脑袋,冷冷的说道:“我要是当场抓住还能让他跑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