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殿——
“小福子,你说皇后真的会喜欢这些吗?”
澹台宸蹲在地上种着花束,他让小福子想怎么哄叶音开心,他居然想出这种招。
“陛下您听我的准没错……”
“陛下”
小福子拉了拉澹台宸的衣角,
“……陛下”
“干嘛?”
澹台宸不耐烦的转过头,撇了一眼旁边,叶音站在不远处歪着头研究他,澹台宸哗的一下迅速站起来,叶音视线定在澹台宸衣服上的污渍,又撇了一眼旁边的花圃,
“皇上还是去洗漱一下吧”
“你?愿意和朕说话了?”
叶音怔了一下,视线移向别处,
“皇上是天子……不必对臣妾如此……卑微……”
叶音越说越小声,澹台宸走近,轻轻将叶音抱进怀里,成亲五年,澹台宸十天里有九天宿在昭阳殿中,世人都赞皇上皇后恩爱有加,国之幸事。但澹台宸宿在昭阳殿只是批奏折到深夜,然后躺在叶音身边睡一会,对叶音从未逾越底线。
“你是朕的妻子,夫君对妻子不就应当如此吗?”
叶音没有说话也没有挣脱,只是静静的站着,叶音知道,身为丈夫,澹台宸已很合格了,他没有要求自己母仪天下,还放任自己在后宫混日子,各地寻找新鲜事物给自己,让自己在宫里不会无聊,他也从未逼自己做不喜欢的事。
“殷霄景之事,朕不得不依法处置,音儿,你不要怪朕好不好?”
“我从未怪你……”
叶音只是恨自己什么都不能做,还要逼澹台宸,他的身后是百姓,如果殷霄景真的是私通外敌,那他会害了天下百姓,澹台宸是皇帝,他必须保证百姓安全。
经过那晚,皇上皇后和好,昭阳殿的侍卫婢女们才放下心来,两个月后,皇上为皇后种的花开了,依喜拉着叶音出来看花,叶音看到满园子的花,欢喜极了,命小厨房备了点茶果,带着依喜往御书房去。
——御书房——
嘭——
叶音刚到门口就听到重物砸门的声音,小福子站在门口,低着头,其他人都跪着不敢起来,
“小福子,发生什么事了?”
“回娘娘,小的不敢说”
小福子头更低了,叶音感觉心跳加快,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袭来。叶音推门进去看到地上有一推撒落的奏折,捡起最近的看。叶音瞳孔放大,不敢相信,奏折上写的是,司马大将军叶恒与廖国义虎军秘密见面,企图谋反。
“这…这怎么可能?”
澹台宸看到叶音拿起奏折快步向她走来,但还是慢了一步,
“陛下,这绝对不可能,哥哥的为人臣妾最清楚,他绝对不是叛国之人”
叶音跪在地上,澹台宸拉不起来,只好蹲下与叶音平视,
“朕会彻查此事的,你先起来”
澹台宸命人送叶音回宫,但是叶音还是不放心,给叶恒捎一封书信。
叶音越想越不对劲,她让叶恒留下保护她的影卫查找线索,不到三天,就查到了些东西,只是叶音不想相信。
守卫查到,弹劾殷霄景和叶恒的人表面看是丞相的人,实际是皇帝的人,从殷霄景开始,这些人就有意无意将叛国拉向叶恒。如果不是澹台宸的旨意,这些人怎么可能会诬陷皇后的哥哥。
叶音在书桌中翻找,什么都没有,正要走的时候突然想起早晨进来,澹台宸迅速将一张纸塞进桌下,叶音走到桌边蹲下,在桌低下扣扣摸摸了半响什么都没有,正失望要走撞到桌角,桌低下弹出一个暗格,叶音拿出里面的字条。
“叶恒今夜到京,事已备好,必死无疑”
哥哥要回来?有人要杀他?澹台宸?
思绪被打断,因为叶音看到澹台宸站在门口,
“是你?”
“是”
“为什么?”
“因为朕要朕的江山稳固”
叶音不明白,江山和哥哥有什么关系?
澹台宸似乎看懂了叶音的疑惑,轻笑一声,
“音儿还记得,前太子吗?”
前太子?澹台寒?
“他不是……”
“对,他腿废了,可他已经好了,这些年,他一直在秘密治疗腿疾,给他找医师的就是叶恒”
“哥哥与大殿下本就是好朋友,为他寻找医师又如何?”
“是,所以他在朕和皇兄之间选择了皇兄,天下兵马大元帅,司马大将军,朕将兵权交给叶恒,可他却为皇兄所用,让朕失望了。朕是皇帝,臣子犯错,自然需要处罚。”
叶音拉着澹台宸的衣角手微微颤抖,带着一丝哭腔,
“我可以让哥哥效忠于陛下的,哥哥最听我的话了,陛下,你让我试试好不好?”
叶音还是没止住眼泪,她实在太害怕了,害怕哥哥会受伤。澹台宸抬手拂去叶音脸上的眼泪,
“音儿,如果可以,朕不想让你经历这些,朕只想让你再后宫无忧无虑自由自在的生活”
“吩咐下去,皇后娘娘禁足,没有朕的允许,不得踏出昭阳殿半步。”
澹台宸说完就转身离开,只剩叶音站在原地。这一刻,叶音才切实感受到澹台宸身为皇帝的冷漠无情。
叶音还是没有放弃,让依喜买通守卫,乔装成宫女混入采买队出宫回叶府。城楼上,澹台宸和于隐看着叶音出宫门,于隐想不通,皇上既然让皇后禁足,又为何帮着她出宫?
“于隐,跟上去,保护好皇后”
澹台宸说完给于隐使了个眼神,于隐了然,消失在黑暗中。
“叶恒希望你不要让朕失望”
——叶府——
叶音爬过后门的狗洞,悄悄地溜到叶恒房间,叶音见灯还亮着,敲了一下门,
“哥哥?你睡了吗?”
叶恒听到叶音声音惊奇不已,连忙开门,
“哥哥,你快走,回边关,皇上要杀你”
叶音一进门就没头没尾的说,搞得叶恒一愣一愣,叶恒敲了敲叶音的头,笑着说,
“你在说什么呀?还有你打扮这样是怎么回事?”
“哥哥,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跟大皇子密谋造反?”
叶恒脸色渐渐严肃,
“你怎么知道的?”
“你不要管我知道,我今天来就是让你收手的,谋反可是死罪,哥哥你想害了叶家所有人吗?”
叶音说完就后悔了,自家哥哥最在乎的就是叶家了,他怎么会想害了叶家,果然她看到了哥哥眼里闪过的痛苦,
“……哥哥”
“音儿,这皇位本就是大皇子的,他犯了腿疾,皇位才落到澹台宸手里,如今,他只是想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而我们叶家为澹台家冲锋陷阵,才有澹台宸如今的盛世,可他澹台宸却怕叶家居功自傲,削弱我的兵权,将你娶进宫,为的就是牵制叶家”
“哥哥……澹台宸他不是……”
“音儿,你放心,哥哥绝对不会让叶家陷入危机,你是皇后偷溜出来被发现就不好了,我让人送你回去。”
“哥哥,你听我的,澹台宸他已经知道了,你放弃吧,在事情还没到绝路的时候,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叶恒没有再理叶音,叫来贴身侍卫长京送叶音回宫,叶音趴在门边,冲叶恒小声的喊
“哥哥,你想想母亲,想想我,想想叶家几百口人,你真想让他们给大皇子陪葬吗?”
叶音被拉走后,叶恒陷入沉思。
——御书房——
于隐跪在地上,诉说着刚才在叶府听到的一切,澹台宸眼神渐渐冷了下去,手指转动着扳指。沉默半响,澹台宸站了起来,
“按原计划”
澹台宸出了御书房,独自一人走到昭阳殿,在门口站了许久,望着昭阳殿亮着的灯和窗户倒影。
“这次,你能原谅朕吗?”
澹台宸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两天后——
澹台宸以太后许久未见澹台寒为由将澹台寒接进宫中小住,一天后,叶恒收到书信,带兵进宫解救澹台寒。叶恒没有带兵,孤身一人闯进宫。
“娘娘不好了”
依喜急匆匆闯进昭阳殿,站在叶音前面喘着粗气,
“娘娘,大公子他……他闯宫了”
“什么?”
叶音最担心的事还是来了,
“他现在在哪?”
“皇上在梧桐道布满了禁卫军,还有弓箭手,大公子……唉,娘娘,娘娘”
叶音飞奔往梧桐道,该来的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