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成法阵小县来风云
楚云双手如同穿花蝴蝶般掐了数个法诀,然后将两道符文打进了麒麟石像中。随后低吼一声“敕”,就见山谷上空忽然风云色变。
青龙、白虎等五只灵兽虚影在空中浮现出来,绕着山谷奔腾咆哮了一周后化作流光各自回归了阵法诸元。一只麒麟兽也奔至楚云头顶处,一分为二,一只明艳一只暗沉分别融入两尊石像中。
紧接着两尊石像的眼睛猛得亮起金色的光芒,随后就像活过来一般将头扭转向中间的墓碑。
四道金光便射进了墓碑上的玉石八卦镜中。然后便以墓碑为中心炸开一个如同涟漪般的灵力圈,贴着地面扩散开来。
“乾、坎、艮、震、巽、离、坤、兑”八个巨大的金色符号从山谷四周腾空而起。随后八卦镜上的符号便也化作了金色飞速旋转起来。与此同时,山谷四周空中的八卦符号也开始绕着山谷旋转。
而刚刚沉寂下去的灵兽影像也跟着再次跃将起来,踩着八卦符号形成的金色光圈奔跑。就连两尊麒麟石像中的灵兽影像也飞跃到墓碑上空宛若阴阳鱼般衔尾追逐。
当灵兽影像绕着山谷奔跑了六九五十四周后停了下来;八卦符文也在第八九七十二周时静止不动了。
这时山谷四周的半空中,已经被两个符号夹杂着一只灵兽的围了一圈。
楚云直到此时方才长处一口气,大喝一声:
“落位!”
随后周遭的满空影像纷纷落入了地面上的阵法诸元里。而墓碑上空的两只阴阳麒麟虚影则直接投入了那面玉石八卦镜,在镜面中心形成了两只手尾衔接相互追逐的麒麟浮雕。
山谷中沸腾的灵气也在向诸方节点汇聚了一阵后沉静下来。
楚云知道,这个阵法应该有个新名字了。沉吟良久后,开口道:
“以天干地支化合五行灵兽与八卦变幻融合而来,便称之为–兽灵八卦阵好了。”
之后楚云回到莲花峰上,从葫芦中取出一些左山县带回的年货在厨房的锅灶中细细的烹煮一番。
然后将饭房的桌椅挪到外面,一荤一素一凉三道佳肴与一碗汤、一钵粟米饭摆放好。又取出酒杯,来了一个自斟自饮自在逍遥。
原来在前世的地球上楚云便有过疑惑,那就是仙神们用不用吃饭睡觉。在很小的时候看神话的文学和影视作品时发现,那些大能竟然也与凡夫俗子一般饮食起居一样没少。
当时心存不解,后来长大后却是会心一笑而已。可是如今楚云自己步入了修行道,且成就了阴神境。却是在内心中有了答案。
那就是饮食起居、朝作暮息、动静相合本就是生物最合乎自然的本能。修道、修道求的是逆天的果,行的是顺天的路。
是以如今悟透这一节的楚云平日里行走坐卧越发的像个山居的普通道士了。
不忍饥,不暴食;不过劳,不好逸;劳手足,休(休息)道法。
如今的楚云就算没有超凡的灵觉精微的控制,服侍了师傅那许多年也是个厨艺高手。饭菜的香气被风吹得四处飘散。
楚云在椅子上坐好,将酒斟满,垂下头闭上眼睛深深地嗅上一嗅。表情异常陶醉的微微摇摇头,自言自语道:
“何为逍遥,不外如是!”
正在这是,忽然一阵淅淅索索声从桌子下传来。楚云弯下腰低头看时,只见到了一个蓬松的大尾巴尖顺着桌子腿消失在眼前。
当他再次抬起头来时,却看到那只不拿自己当外人的松鼠已经蹲坐在菜盘前抱着一片腊肉猛啃。
“呦!你可是真不拿自己当外人啊。贫道允许你吃了吗?”
可能是随着楚云昨日悟道阵法,境界又有提升更加融入自然的缘故。这只昨日还对他龇牙咧嘴的松鼠如今竟视若无睹起来。
楚云见此情景心中愈发欢悦,可是紧接着便筷子飞动与这只奇异的松鼠抢起了吃的。在用法眼打量它时楚云发现,松鼠头顶原本细如缕淡如烟的气柱已变得有些不同。
原本这种野生动物的本命气柱便异常简单,不像人那般复杂。而如松鼠这类弱小的物种尤其淡薄。
可如今先不说别的,只它气柱本身便已透出了一星星的灵光。虽然几乎看不太分明,不过却是有了灵性。
更不要说那几乎能够将它本命气柱淹没的大团红云了。
“呵呵……不知道感激也就算了,还敢同你的贵人抢吃的!你个吃货、憨肥。这最后一片腊肉是贫道的,再吃你就爬不了树啦。还龇牙,以后有你感谢贫道的时候!”
楚云出手如飞,闪电般将盘中最后一片肉夹起来笑眯眯地放进嘴里。
“咕咕……”
小东西伸出爪子来却捞了一个空,愣了一下后看着正在将肉片放进嘴里的楚云忍不住发出一阵“咕咕”声。仿佛在说:
“我生气啦!”
“呦呵!你个毛球货还敢叫嚣!你只配吃这个……”
楚云闪电般将一小粒丸状物事塞进松鼠嘴里,并用两根手指轻轻捏住了它的嘴巴。
小家伙整个愣住了,发了下呆后转身跳到地下飞也似的回到树上藏了起来。
“哈哈哈哈……”
楚云用手捂着肚子好一顿笑,笑的腰都直不起来了。片刻之后缓过气来,用一种最舒服的方式坐在椅子上吐纳导引闭上了眼睛。
其实在刚刚布好“兽灵八卦阵”时楚云甚至有了一种停不下手来,将脑中种种念头立刻全都做出来的欲望。
这也是他马上回到莲花峰顶悠悠闲闲做几道小菜,饱餐一顿小酌一杯的缘故。
偶得大获,心喜激荡,不能自持者必有患至!
越在得意之时越要沉心熄念冷静下来。克制住再接再厉的欲望,放松发泄一番后缓缓心神。如能如此,则大多数时候都可以避免“福之祸之所伏”发生。
将近一盏茶后,楚云睁开眼睛慵懒得收拾收拾碗筷。桌子椅子也不管,伸个懒腰回房小憩去了。只剩下那只松鼠砸吧砸吧嘴,探头探脑的向着房间张望。
此时左山县城中的大街上,一家原本开的好好儿的米粮铺子不知为何从昨日关门到了现在还依旧没有开业。
几名手中拎着皮口袋的百姓纷纷堵在上着隔板的铺子门口,相互间议论纷纷:
“王老哥,这天儿了怎么铺子还不开门?你知道怎么回的事儿不?”
“我也不知道哇。不会是肥鼠家有什么事情吧?”
又一个人搭话了,不过这个人说话舌头有些发硬:
“这个什么鼠的怎么不开门做买卖啦?走啦,去别的地方。家里的小牛犊子还等着填肚子嘞!”
却原来是一个草原异族来此定居的大汉。他口中的“小牛犊子”也不是在说牛,而是指他的儿子。
“布和大哥等等我,咱们一起。我家里头也等米下锅呐。”
一个男子喊着追上去。
“李兄弟你快一点,我们一起去别家。”
正这时众人身后传来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
“哎呦!这可是对不起大家伙儿啦。”
众人转头看去,原来身后大街上远远走来了两个人。说话的是其中一个中年女人。只见这个女人虽然皮袍皮帽一副本地人打扮,却面容白皙没有半点风霜。眼角虽有了鱼尾却尤有满身风韵。
而她身旁跟着的男子却是沧桑满面,脸上毫无表情的就像尊石头人。好似是这女人的长辈,不过此时却是这女人来说话。就见她未开口先笑:
“咯咯……”
然后便说出了一番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