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心妍回了趟西竹寺,找到了那位解签和尚。
和尚看着她,说:“我记得你。”
“大师,我想求解脱。”
“对带着宿世之缘来合符的两人而言,真爱无须学习,乃天生自然,如水合水,似空应空。”
“难道,我与他真有宿世之缘,而今生是来还债的么?”
可是,和尚已经走远。
身边有位居士,说:“情爱,是世界上最美的炼狱之火,也最残酷。两情相悦难,与子偕老更难。愿意将所有的情爱能量交予对方,相互承诺、践行的情偶,乃累世修得之福报。多数相逢,而后相恋之人,这生才相逢、相识,缠缚、嗔恨的课业才刚开始,或虽积了一些,尚差一截痛、几行泪水,也就无法于今生成全。修缘修缘,茫茫人海,能相识不易,莫再做决绝之事了。”
数天后。
周心妍给自己写了封信:
幸福过,痛苦过,就这样吧。只要自己爱过了,坚持过,有过这么一个渴望拥有的过程,用心的喜欢过,就足够了。
阮羽翔,有才华,又是个难得的好人,难得的真诚之人、有理想之人,因为欣赏他的这些优点,又因为他的关心而依赖上他、爱上了他,这是个值得爱的人。只是,我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爱上了对的人,因此,我是爱上爱情,爱上了自己对他的感觉。
远远的看着一个人的感觉,就像是在遥望一个美丽的梦。就这么遥远地望着他吧,不要去触碰这个美丽的梦。梦,终归是梦,实现的可能性那么小,不可以将青春作为赌注,因为手上的青春并不多,我输不起。我必须想我该走的路了,我得去完成自己赋予自己的使命。那么,就这么远望着吧,直到把浮世望成眼睫上的尘埃。
说了再见,是否就能停止思念?我也不知道答案,我希望可以,又希望不能。停止了思念,就可以不痛苦;可是,若真的停止了思念,这还是爱吗?都说时间是一方良药,那么,就让时间来冲淡吧。虽然夜里醒来,发现还是会有泪水。可是,慢慢就会好的,对吗?
是不是,每个人都会有这样的一个劫?
对一个人的喜欢,对一个人的爱,说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在自己意识过来之前,已经于不知不觉中投入了很多很多感情,任由对方一寸寸地占据自己的心。等到发现之时,心的大壁江山已经沦落塌陷。
他之于我,便是这样的劫。
我知道,阮羽翔,这个男人已经成为我今生今世从感情初萌到情感枯竭的劫难。只要活着,我对他都将保持这种无法做到真正决裂的痛并幸福着的无奈纠结的情感。这么决绝,却还是痛苦,只是现在很平静,很平静了。因为,所有的泪,所有的情都用光了。心,开始冷却,情,已成惘然。爱得太疲惫,爱得太狼狈了。从没想过会爱上一个人,而且是这么一个人,也没想过爱是这种感觉。
手上的青春在渐渐流逝,我的签名里是“你的世界但愿都好,我会永远这么乖,痛苦至极后的异常平静”。希望他能看到。他知道吗?为了不让他担心,我只能这么说。但愿上天能感受到我的真诚祝福,他的世界但愿都好。我的思念还剩下多少煎熬呢?
哥哥,我想,或许在你看来,隔着这么长的物理距离,一个女孩儿,单纯的因为你唱的歌而喜欢你,这是多么的荒唐、多么的不符合逻辑啊。我权且当这是天意吧。若仅仅是喜欢你的歌那该多好啊,唉。这么千辛万苦伤痕累累地恋着你,仅仅是因为喜欢你唱的歌吗?我的心为你而碎,我的心因你而醉,这辈子我还能去爱别人吗?对于爱的甜蜜梦想被你无情地撕碎了,我还能去爱吗?我已经无力再去爱了啊。
我只能说,随缘吧。就像所有十九岁的女孩一样,且当这是天意,是命运,是注定。
“十九岁,我们信奉天意。”
那么,哥哥,二十八岁的你,在过境千帆之后,你信奉的又是什么呢?我想,你信奉了很多很多,只是到了你现在的年纪,不再像我们这么傻,还会信奉爱情和天意。
那段日子我会记得。哥哥,谢谢你,真的很谢谢你,今生今世我都不会忘掉你的好,你是个好哥哥。
其实,那些男孩子都很好,他们对我真的很好,可是我却只偏偏爱上了你。记得有本书里说:那些都是很好很好的,但是我偏偏不喜欢。
唉,就让这些悲欢遗失在我的青葱般的青春岁月里吧。多年后回首往事,那一年的那一季,天很蓝,风很轻的日子,在过了花季和雨季的年龄,我爱上了哥哥。爱情经过我的身边的时候,我终究还是与它手拉手,将快乐与泪水一并洒在我酸酸甜甜的19岁的那年。
原来,因为爱而痛苦的感觉是这样的:就像有根针管插入骨髓,让你心悸,生出无法名状的痛楚,然后随着心的跳动、血的奔涌,遍布全身,疼痛再疼痛,无休止。要有多坚强,才敢念念不忘,才能一直坚守。
耳畔响着一首歌,歌词里有:
“我们都是好孩子,异想天开的孩子,相信爱可以永远啊;我们都是好孩子,最最善良的孩子,怀念着伤害我们的。”
周心妍将这封信和一张他的照片放在一起,小心翼翼地封好,放在抽屉的最底端。也把对他的感情,锁在记忆的最深处。
周心妍把长头发剪掉了。短短的学生头,很清爽的感觉。
从理发店出来,她仰望天空,深吸了口气,对自己说,剪了头发了,那么,一切从新开始,从头做人!周心妍,加油吧!
转角回宿舍楼,夏天正要往宿舍上去,看见她。
“正要去找你呢!咦,怎么突然把头发剪了?还是喜欢长头发的你!”
“呵呵,要重新做人了,所以要从头开始啊。”
“为什么?”
“你怎么也问起为什么了?记得我以前问为什么的时候,你总是骂我。好吧,因为我想剪头发了呗!”
“其实,我知道你为什么。今天找你,是想看看你还是不是那个死样子,如果还是那样的话,我就找阮羽翔揍他一顿。”
“你不用担心,都过去了。”
“这就好。你晚上有空吗?”
“怎么了?我晚上有选修课啊。”
“那就翘课。晚上听我们乐队和其他学校代表队的演唱比赛!”
心妍想到上回去听夏天演唱的情景,心里就发慌,摇着头说,不,我不去。
“你坐教室里也是听别人讲课,那多没意思,去听演唱会吧。”
“不行,翘课绝对不行。”
“那……来,把你手机给我。”
“为什么?”
没等心妍反应过来,他已经把她背包抢了去,拿出手机,问,你们老师叫什么?心妍纳闷地答了。
他居然在她电话薄里查找电话号码,拨了过去,说,喂,刘老师吗?你好,我是周心妍的哥哥,她生病了,严重感冒,所以我代她向你请个假,晚上的课不能去上了。
“那好,谢谢你了,刘老师!”
合上电话,他说,好了,我帮你请了假了,晚上你不用去上课了。
周心妍惊得目瞪口呆。他说,走,一块吃晚饭去。心妍说,不,不去,请了假我也不去。
夏天说,你可别忘了,你还欠我三件事。今晚这件,算是第一件,可以吧?
心妍无话了。她说,好吧,不过,我有个条件,不能再像上回那样,大庭广众下那样说话,你不觉得丢脸,我可是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好的。”夏天兴灾乐祸地回道。
他走了,抛下一句,“记得,你一定得来,我要看到你的目光。”
心妍无奈,她暗道,真想现在就大病一场,最好能把脑子给烧糊涂了,把所有的记忆都给抹去。
晚上,周心妍去看了比赛。
夏天唱的竟然是那首歌——《听海》!她静静地看着他,听他唱着:
时间,渐渐流逝;空间,慢慢合闭。
没有人能够回去,没有人能够唤醒。
爱的歌谣,已渐渐淡忘;心的低语,在不断响起。
爱过,痛过;甜过,苦过,
曾经的关于爱的梦想,
曾经你我的相知相许。
如今都随这海风飘散,
随这海水逝去。
细雨如丝,在静静地
敲打着我的心房,
是谁的眼泪在飞?
丁香花丛,梧桐树下,
空结雨中愁。
看过一山走过一水,只有我在等,你的永久是多久;
流过的泪湿过的心,过往已成烟,我的永久有多久。
就这样 静静地听,倾听大海。
就这样听,听它的低诉;
就这样听,听它的哭泣;
就这样听,听它的誓言。
夏天唱得很好,只是那种内心深处的孤独和万千愁绪,他是无法表达出来的,兴许因为他的内心并不寂寞吧。唱完歌,夏天走下台来。她说,我想一个人走走。
周心妍一路上安静地向宿舍楼走去。望着天上的星星,心妍诉说着,星星啊星星,都说你的身上承载着很多美好的愿望,那么,请帮我带去我的愿望吧,希望哥哥一切都好,希望他的世界都好。
微风吹过,她感到一丝温柔,她想,这阵风,是要捎去给哥哥的祝福吗?
回到宿舍,周心妍刚刚洗刷完,忽然楼底下传来闹哄哄的声音,好像是有人在喊周心妍。
如苹在窗边喊道:“心妍,是在叫你啊。”
心妍听着,是夏天和他那帮乐队哥们的声音。
——“周心妍,我爱你!”
——“周心妍,夏天说他喜欢你!”
——“周心妍,夏天说他很爱你!”
“心妍啊,佩服你的魅力!也佩服那个男生的勇气,够猛!”素娅玩笑着。
苏白笑着怂恿:“哈哈,老四啊,快下去,给他个拥抱!说我也喜欢你!然后两个人深情的长吻,一定感动一大片。啧啧,我真佩服我的想象力。”
心妍从窗口探去,看到她,那帮人叫得更厉害了。
她看到连楼下水果店的人都出来看热闹了。她又羞又急,丢脸死了,现在全楼的人估计都知道她周心妍的“大名”了,不知道如何是好,想着干脆不理了。
她爬到床上听歌,把声音放的大大的。
如苹晃了晃她,说,下去吧,微笑着跟他说,做朋友吧。
心妍摇头,不肯下去。
二十多分钟以后,楼下终于没了声音,大概走人了。
这个夏天,想一出是一出!周心妍气不打一出来。
晚上十一点,四人躺在床上。
素娅说:“心妍啊,你就这么放过了?这个男生,好有勇气啊,冲这点,你也该考虑考虑啊。”
苏白道:“是啊,乐队的主唱,长得不差,有明星气质,说不定以后还能成个名角儿呢?看样子,人家也是真喜欢你。能这么大张旗鼓地说出我爱你,至少说明是个勇敢的主儿,真够厉害的。不过我想,这个夏天今天晚上面子可丢大了。你也该下去跟人见个面啊。”
心妍说道:“嗨,我差点就想泼盆水下去了。别说了。”
如苹道:“老四,那可别啊,别伤害人家。”
心妍接道:“嗯,我也只是想想。可是,他怎么能这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大庭广众的……你们看看,估计全宿舍楼的人都得知道我的名了,他也不想想别人的感受。”
苏白撇撇嘴,说,你啊,是“生在福中不知福”。我巴不得有个帅哥在我窗户下这么干呢?我怎么就赶不上这么个好事儿呢?怎么说,还是佩服你的魅力。以后我跟人吹吹,说我寝室那小美女怎么的让人帅哥这么疯狂了。
素娅说,怎么说,这男生,或许不适合心妍,透着鼓霸道劲儿。我对邓同感觉就不错,他给人感觉呢,挺有书生气,又挺有内涵的,最重要是和心妍有共同话语。我到现在还记得那会儿,中秋节的对和,呵呵,心妍啊,考虑考虑邓同吧。你跟他,我也算是一路看过来的,他,不错。理科男跟文科女,在我看来,那可是绝配。
窗外,响起了小车的喇叭声。苏白内急,爬下床往洗手间奔去,出来往窗外望去。“切”了一声,“这年头儿,这帮人真是丢了咱大学女生的脸了!”
心妍问,怎么了?
苏白爬回,说,能怎么的啊?还不是被人包养了。
如苹接道,不是吧?
“什么不是吧?我这不都瞧见了,穿的花枝招展的从人小车里钻出来,临了还一阵热吻,瞧着就恶心。”
心妍道,嗨,现在什么事都可能发生。她也想到了自己,竟然就这么爱上了,而且感觉那么虚幻而又真实。
苏白不屑道,什么人嘛!这种人,大学就这样,出了社会,那不成“婊子”了,在我们面前一身的名牌,吃的好,有什么用,靠出卖身体,真瞧不起她们。
素娅道,唉,也怨不得常听人说,大学女生还有几个是黄花闺女的?
苏白说,我不说了吗?“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好汤”,咱们这么洁身自好的好好的姑娘就这么跟着这些人背黑锅。
如苹道,嗨,那能怎么办?有人愿干这事儿,有人也愿去包养,两方愿意。咱们自己管好自己就成了,别让父母失望。这个社会啊……
苏白说道,NND,这帮老男人,也真会挑,跑大学里来挑“黄花大闺女”来了,他们老婆都不知道的吗?还有这些女的,那钱就那么好使啊,在我们面前摆谱有什么用。今儿中午在食堂吃饭就听见一堆坐旁边的男生聊,说看见一女的,一身的国际名牌,香气袭人,人男生私底下都说,肯定是被人包了的。你们想想,这种女的,还好意思呆学校,要我,早卷铺盖走人了!还在这读个什么书啊!
心妍叹道,也是,嗨,这么千辛万苦地过独木桥一样地挤进大学,何苦呢?以前都说大学是个“象牙塔”,现在呢?
苏白应道,切,现在该改为“老鼠窝”了!想到就愤愤不平,这些人,真该早开除了去。
如苹说,人家也没怎么的,你看看,每天晚上也没“夜不归宿”,课也会去上,大不了请请假,反正表面也没违反校规,学校哪能知道啊?
素娅说道,有没发现艺术学院宿舍,有时往她们那上楼来,看到有些坐地上吸烟,一脸的颓废状,满口的骂人的话,嗨,这些人哪。
心妍道,也不能完全否定学艺术的,她们中也有好的啊,也有上进的嘛。其实,每个学校,每个学院都会有点这样的人的。
素娅接道,嗯,就拿咱中文系来说,大部分是比较传统的,好歹学了那么多古人的思想,多少受了些封建传统的“熏陶”。可是,不也还是有少数人去干点这样的事儿吗?只是说,学艺术的,概率比较高而已。首先是文化水平上,大部分因为学习艺术专业的关系,从高中上来的基础就不怎么扎实;然后从外貌上,也确实比咱们强;另外,不得不考虑到的是,可能也是因为她们平时就大手大脚惯了,学艺术的,本来学费就高,有些家庭不怎么富裕的,或许也是迫于无奈。
苏白笑道,呵呵,老二,你倒挺会分析的啊。挺对的。
大家这么你一言我一语的又聊了近一个钟头。
静下了,心妍想,不知不觉地就过了三年,“岁月如梭,光阴似箭”这话还真不假。和她们在一起聊天、一起胡侃的时间,还能有多久呢?
生活在继续。
“喂,周心妍啊,好久不见了,最近混得怎么样啊?”
电话这头,心妍一听这开场白,就知道是李珍了。
两人约好去静湖旁的咖啡厅见面,相见甚欢。
李珍问道:“哎,女人,怎么见你憔悴了很多啊。”
“哦?是吗?呵呵,因为点感情的事儿!你怎么还是那样,见面就叫我女人。”
“哈哈,你还会因为感情的事儿?不至于是让人甩了吧?那可怪了。你会被人甩?我可不信!”
“呵呵,你哦。跟你说话总能让我心情舒畅不少。一两句话说不清楚的。我也想明白了,感情的事,顺其自然的好。”
“能这么想就好。还这么夸我呢,那以后多跟我混混,保证让你每天心情舒畅的跟这外面的天空似的,通亮,瞧瞧,万里无云呢!”
心妍望着窗外,笑了,说:“是啊,你哦,就是一开心果成了吧?”
李珍正色问道:“怎么样?大三下学期了,那会儿就听说你要考研,想好考哪了?准备的怎么样?”
心妍答道:“嗯,我确定了,中国社科院。你呢?”
李珍惊道:“有志向!祝你马到功成!我呢,不一定要上本校的,一个一般的重点院校也行啦。看来我以后得跟你混了,我这人哪,安不下心,非得找个人跟我一块学习,才有个冲劲儿。”
李珍喝了口茶,问:“对了,你怎么就辞了学生会的工作呢?”
“呵呵,不是说要考研吗?安心多看看书,多积累写理论知识,那些工作琐碎还烦人,我也干了两年了,好歹也算是锻炼了,知道些了。还是留些机会给师弟师妹吧。”
“那真可惜了你的办事能力了,想想那会儿咱们以前一起策划的演讲赛和辩论赛,那可不是吹的,前几届哪届办的比我们好啊。说实话,要不是那次,我还坐不上这学生会分管主席的位了。还有这次的舞台剧《飞》,别提多棒了。不过,你这么想也对。我啊,现在还舍不得这点破位置,我也考虑啥时拍拍屁股走人。霸占着这位子也不是那么回事儿啊!怎么着,女人,同不同意我跟你混啊?”
“你哦,呵呵,当然同意啦,有个伴儿跟我一块学习共同奋进,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嘿嘿,怎么说呢?你不同意也得同意,我可是赖定你了,更何况我跟着你,你也不亏,每天跟你讲些爆笑的话,保证你跟我过的开开心心的。”
“好啊,等着你的笑话哩!”
“来,女人,握手,为今后的合作碰杯!”
“你啊,叫我怎么说你呢?”俩人握手,各自拿起自己的茶碰杯。
于是两人相约共同前进,向各自的目标进军。
周心妍把自己的学习、生活安排的满满的。每天早晨六点就起床,中午也很少回宿舍,晚上十点多才回宿舍。
如苹她们都说,心妍,你终于回到以前那个周心妍了!
她笑了笑,说:“那是,也不想想我是谁啊,我可是接受了党的教导的优秀分子,继承了中国共产党多年来艰苦奋斗的优秀品质!”
苏白翻翻白眼,说:“周心妍,你不害臊啊?”
两人笑闹成一团。
夜,深了。
周心妍突然醒来,眼角还有泪水,枕边湿了一片。
她暗自叹气,想着远方的那个人,哥哥,你过得好吗?
周心妍从图书馆出来,边走边自语:“不行,我得让自己更忙起来。”
她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下,刚要睁开眼睛迈步往前,一辆小车急速地从她面前不到半米的地方驶过,心妍被吓得快步后退,惊慌中抱在怀里的书掉了一地。
她赶紧蹲下身去捡书,不远处,一个男生看到了这一幕,向她走来,从口袋里抽出手,帮心妍拾起了一本书。
心妍赶紧说了声:“谢谢”。
男生开口了:“走路也不多注意点,在花痴样地想哪个男人?”
“哦,夏天啊,好久不见。”
他看着她怀里的书,微皱眉头,说:“大小姐,借这么多书,学校没规定的吗?”
“不知道吗?文学院的例外,可以借八本。”
“我说,一个女人家看这么多书有什么用?”
“谁跟你说女生就不能看这么多书了?”
“我说的,怎么着吧?”
“你!我走了,我不想跟你说话!”
“可是,我想跟你说话。”
……
天空中有飞鸟经过,在外人看来,似乎是两个恋人在吵嘴。结果自然是心妍气呼呼地往宿舍走。
缘分若是个神仙的话,他看到这两个人几乎每次见面都争吵,也不得不为自己让他们俩相遇暗自叫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