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然毕恭毕敬地向莫父鞠躬告辞向楼梯下走去的时候,心里充满了计划成功的得意感。等听到身后的关门声,才手插着西服裤袋,把公文包往背后一甩,哼着小歌欢快地一步两个台阶向下跨去。
“怎么样怎么样?”沈然刚一出现在楼道大门口,于男便神不知鬼不觉地攀上了他的肩膀。
“我去,你吓死爸爸了!”沈然还沉浸在大功告成的喜悦中,被于男突如其来地一吓,差点没被脚下的大门门槛绊个脸朝地。
于男赶紧扶住七拐八拐尝试站稳的沈然,伸出一只手指抬了抬从鼻梁上滑落的眼镜,微眯着眼神秘地问:“他爸妈没认出来你吧?”
沈然嫌弃地用手掌推开凑到脸前几厘米位置的那副眼镜:“没有,她爸完全相信,星辰那边,我随便编了个理由糊弄过去了。”
于男扑腾了两下,等沈然完全松开手,也不恼怒,只不急不徐地把眼镜取下来用衣角擦拭着:“我就说,我神算子的计划,天衣无缝,啊,完美!”说着,便得意洋洋地又把眼镜戴上,自豪地把手背在后面超过沈然大步向前走去。
沈然追上前面正一本正经迈着鸭子步的男生:“对了,那家伙怎么样了?”
“你说陶德?”于男用一只手摩挲这下巴,做思考状。
“应该…...还在厕所吧。我放在他咖啡里的便秘药,额,可以说,很有效。”
在一周又一周的上课、测验,和对周末的小小期待中,时间过的飞快。星辰在秋末初冬的乍暖还寒之中成功病倒,连续几天都请了病假。等她终于能勉强支撑走完去学校的路程时,已经是高二第一学期的期末考前,星辰一边艰难地吞药,一边听着小魔女絮絮叨叨地说着于男的讨厌和江波的优秀,好不容易在下午第二个课间趁小魔女被数学老师叫走的间隙,星辰穿上厚重的羊毛外套,一圈一圈裹上羊毛围巾,再戴上妈妈去年亲手织的粉色毛线手套,这才迈着轻快的步伐下了楼梯向教学楼的后面走去。
好久没来看你们。星辰温柔地抚摸着满天星细小的花瓣。
天气这么冷,我没法把你们挪到室内去,但我会把你们偷偷挪到阳光也许会照到的地方。
即使这样,你们也要加油努力呀,等到春天,一切都会变得没那么难捱。
“星辰?”人还未到,清脆的女声已由远及近。
轻曼和江波刚从校长办公室出来,作为优秀学生干部旁听了教职工学期总结大会,并记录下一些同学们可能会感兴趣的点,任务是归纳成一篇头条文章刊登在这学期的最后一版文学社社刊上。校长办公室在另一栋楼,下了楼梯,轻曼正思考着如何起笔,刚想开口询问江波的意见,视线一掠便注意到了后花园角落里那个正蹲在一片不知名的小花前细致地松土的浑身上下裹着像粽子一样的女孩。
她有些好奇,并未像上次一般特意留心身边的人视线所在早已与她的所会合在某个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