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如果她喜欢的是我,或者你让她受伤了,我会把她抢回来的。”这句话罗允辰半开玩笑的说。
零八年的寒假,对于其他人来说,就是一个平常的寒假,而对于严瑾来说,却是既漫长又寒冷的一个假期,从小最疼她的外婆寒假前的一个月突然病危了,父母为了不让她担心,一直瞒着她,直到放假后一个星期,严瑾突然想起来往常那个一放假就会来看她的外婆,今年既没有来也没有打电话问她学习情况,她隐约觉得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带着疑惑的心情去了外婆家才发现,家里一个人没有,打电话给自己的妈妈才知道,外婆已经住院一个多月了。由于舅舅工作在国外,外婆一直跟外公两个人生活,身体一直都很硬朗的一个人,突然之间觉得不舒服,检查才发现,是恶性肿瘤。
去了医院,严瑾看到原本健壮的外婆,一个月的治疗下来,已经变得骨瘦如柴了。
“小瑾来啦,期末考试怎么样啊?”
“外婆,我考得还不错,上课都有努力听呢。”
“那就好,那就好,学习啊,不要太辛苦了,偶尔也要放松放松。”
“好,外婆你赶紧好起来,等我高考完了,我带你出去旅游,我们去海边,你不是一直想去海城看海吗?我们还要去吃很多很多海鲜,所以你要赶紧好起来。”
“好好好,我们小瑾说什么就是什么。”
“外婆,我喂你喝粥,这个是我妈妈刚煮好的,来。”
“小瑾喂的就是好吃,不过就是冷了,热的会更好吃。”
严瑾心想妈妈不是说才煮好吗?在保温桶里不应该会冷掉啊,会不会是保温桶坏了,严瑾用勺子挖了一点尝了一下,瞬间就觉得舌头火辣辣的,似乎明白了什么,眼圈也跟着红了。
“外婆,我去打水,你先休息一下。”走出病房,严瑾看见妈妈在走廊上跟医生讲话:“顾医生,有没有别的办法啊,或者我们去国外治疗,不用担心费用问题,您看想想办法行吗?”
“对不起,严太太,你们还是做好心理准备吧!很抱歉。”医生说着往办公室去了。
严瑾突然觉得自己的大脑缺氧了,无法运转,接着她看见妈妈晕倒在地上,赶紧去扶着她。
“妈妈,你怎么了?医生,医生快来啊!”
还有不到十天就要过年了,舅舅一家也从国外回来了,大家轮流着照顾了外婆几天,外婆的舌头味觉也越来越差,到后面脾气也越来越大,吃饭的时候不是指责东西没有盐就是冷了,所有人看着干着急却没有一点办法,看到外婆这样,大家的情绪也很失落。
小年夜那天早上,由于妈妈在医院里陪床了,爸爸最近工作忙回来的比较晚,严瑾准备自己动手煮点粥过去给外婆喝,顺便换妈妈回来休息一下。粥刚刚煮好,关了火还没有盛起来,妈妈就打来电话了,看到来电,严瑾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小瑾,你还在家吗?”
“我刚煮好粥,打算提过去给外婆吃。”
“你现在跟你爸一起过来医院吧,粥,就不用了。”妈妈带着点哽咽的声音传了过来。严瑾似乎明白了什么,叫上爸爸跟哥哥一起赶去了医院。
外婆还是没有熬过这个寒冷的冬天,小年夜的凌晨两点四十多,离开了这个世界,妈妈说,前一天晚上外婆一直嚷嚷着要回家,给小瑾做她最爱吃的小炒肉,她说,小瑾只喜欢她做的,别人做的没有那个味道。
妈妈只当她是病糊涂了,安慰说:“好好好,现在晚了,等明天天一亮我们就回家给小瑾做小炒肉。”
安静了没多久的外婆,突然拉着妈妈的手,交代妈妈一定要把她随身戴着的手镯交给小瑾,那是答应小瑾等她以后嫁人了给她当嫁妆的,一边说还一边取下来交给了妈妈。
那是一个通体透亮的白玉手镯,是外婆刚嫁给外公时,外公买给她的,那时候的外公家里条件不好,全身上下的家当也就够买这一个镯子,买回来之后还被外婆数落了一顿,可是外公依然笑着说这是外婆想了很久的,只要外婆喜欢就好。
外婆的墓地,是在本市的一个墓园里,外公选的位置,买的时候他说,这里风景很好,而且旁边有树,可以乘凉,以后他也要葬在这里。葬礼很简单,只通知了一些亲近的亲戚朋友,葬礼结束的那天已经腊月二十八了,一家人商量之后觉得今年过年一起去海城,妈妈说,那里是外婆的老家,已经有二十多年外婆没有回去过了。
趁着过年的假期,严瑾把海城逛了个遍,原来外婆小时候是在这么漂亮的一个城市长大的,如果自己也能在这生活的话…
假期很快就结束了,又到开学的时候了,刚开学,学校就举行了百日誓师大会,简言之就是离高考只剩一百天了,所有人都在卯着劲学习,生怕学习成绩退步。
似乎,最后的一个学期时间都过得特别快,高考的那天终于要来了,所有家长都等在校门口迟迟不肯离开,生怕自家孩子突然找不到他们。考完后,所有考生都松了口气,等着估分后填写报考志愿。
“小瑾,你想好考哪里吗?”周彤问。
“想好了,不过,保密!”
周彤:“什么嘛,我都不说!”
严瑾:“不是不说,待会儿告诉你。”
一直竖着耳朵偷听的张衡宇及罗允辰:“……”
趁着严瑾上厕所,张衡宇叫住了周彤:“那个,帮我个忙?”
“不行!”
“条件你开!”
“嗯哼,真的?”
“嗯。”张衡宇答到,她没说不能开外挂啊,我这不算作弊。
“成交!你等着我的好消息。”
等了半个小时,又等了半个小时,终于收到了周彤的短信:“严瑾要考海城医科大,不用谢,记得你答应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