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收拾东西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我以为是容敬,惊喜的拿过来看。这一刻我才意识到,不管他有多让我伤心失望,可我仍旧盼望着他的消息。
然而,消息是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语气急切的说,“你好,这里是市立医院,你认识容柯先生吗?他受伤了……”
“受伤?!”我一下子就愣住,整个人没出息的开始哆嗦,也顾不上收拾衣服了,风风火火就去医院。
容柯怎么就受伤了?我这会儿已经是天崩地裂。
快到医院的时候,我又收到了一条短信,里面居然是两张照片,一张是韩丽莎搂着容柯的照片,一张是在病房里,容柯紧紧牵着韩丽莎的手的画面。
这意味着什么?我就像是被一把刀子生生剜割着心上的肉。
我很想让司机停车,医院已经不用去了,既然有徐丽莎陪着,我去干什么?然而,司机这在这时候告诉我已经到了。
我下车,犹犹豫豫要不要进去,容柯还需要我进去吗?
原本就阴沉沉的天,骤然狂风肆虐,电闪雷鸣,好像要有一场暴雨即将来临了。
这一刻,我害怕的居然不是真的看见点发现点什么,而是我进去了,有些事情就真的无法挽回了。
可是让我自欺欺人继续跟容柯相处下去,我同样办不到。
豆大的雨水敲打在我身上,好像轻而易举就能把我粉身碎骨似的。我浑身已经湿透了,可是看着幽深的走廊,心里的痛仿佛更真实一些。
我想,我跟容柯也许早就出现了问题,只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而周年庆就成了导火索。
就像那晚容柯说的,我在他眼里是个无理取闹的女人,而他需要的则是个温顺乖巧,一如韩丽莎那样有能力的人,他是后悔了吧?
有经过的护士看见我,好奇的问:“小姐,你看病还是找人?”
估计我湿淋淋的样子让她觉得很诡异,语气里都透着异样。
我回过神来,冲她勉强笑笑,询问她是不是有个叫容柯的病人。
小护士热心的点头,查都没查就告诉我容柯在哪个病房了,我当时太着急,居然把这些细节错过了。
等我来到病房门口正准备敲门的时候,就见韩丽莎衣衫不整从里面出来。看见我,状似诧异的打量我一番,“你怎么来了?”
我看着她凌乱的衣服,忍不住猜想,他们刚刚在里面做了什么。容柯有多桀骜不驯我心里清楚,如果是在医院也没什么不可能。
所以,我还是来晚了?
我低着头,看着自己湿淋淋的衣服,突然觉得这一切特别搞笑。木已成舟,那我火急火燎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韩丽莎大概在看我的笑话,居高临下勾了勾嘴角,妩媚的的撩着别有风情大波浪卷,就像是胜利者一般,“我倒是不知道容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牛皮糖了,黏上就拿不掉。”
我终于意识到自己有多狼狈了,对上她不屑的视线,我深呼一口气,挺直了腰背,强作淡定的说,“我也不知道韩小姐是一直喜欢做小三还是刚刚才喜欢,毕竟我才是容柯的未婚妻。”
她似乎对于小三的成为无所谓,呵呵一笑,蔑视的问:“暂时的?”
“那我现在也是他的未婚妻,韩小姐衣衫不整的出现在我未婚夫的病房里,除了小三,我想不出更适合的词语了。”
韩丽莎挑眉,优雅的往沙发上一坐,“接盘侠,你觉得如何?容柯不介意做你的接盘侠,我一样不介意做他的接盘侠。”
“当小三的都像你这么自豪吗?”这样子仿佛又让我看见了杜晓娟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好像当小三是多么值得骄傲的。
我的眼睛朝病床上躺着的容柯看去,就见昏暗的灯光下,他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我不确定他是哪里受伤了。但是,看韩丽莎的样子,他应该不严重吧?
韩丽莎喝了口水,重新站在我面前,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忘了告诉你,在你之前,我才是容柯真正的未婚妻,订过婚的那种。”
我身子一僵,震惊的看向她,没人跟我说过这个。
我的反应似乎让她很满意,纤纤手指戳了戳我的肩膀,一字一顿道,“我只是暂时离开了,现在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包括,他这个人。”
她傲慢的看着我,盯着我的眼睛继续说,“既然你暂时是他的未婚妻,那就好好尽职尽责照顾好我未来的老公,毕竟享受属于你这个冒牌未婚妻的日子不多了。”
她说完,优雅的转身离开了,留下我一个人呆呆的愣在那里,久久回不过神来。
“难受……”
病床上传来容柯痛苦的声音,我走过去帮他脱掉鞋子,盖好被子。想到护士说他受伤了,我也没多想,就把他拨了个精光。可是上上下下检查了几遍,也没看出他哪里受伤。
我跑出去找护士,问他容柯到底怎么回事,护士一脸茫然,“我不知道,这里没有登记。”
“可刚刚有人给我打电话说是容柯受伤了,还有个小护士给我指路呢。”
“实在是抱歉,我们刚换班,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们这里确实没有一个叫容柯的病人。”
容柯住院怎么可能没有记录,难道这是故意给我演戏看的?那为什么选在医院,而不是酒店?
我满脑子困惑,不过确定他没有受伤,我一下子就安心了。
重新回到病房,就见容柯正坐在洗手间门口的地上,我以为他醒了,叫了他几次。可是半点回应都没有,眼皮也没有睁开,只是一只手摸着裤裆的位置,醉醺醺的呢喃,“急。”
我明白过来,尴尬的把他扶进卫生间,可是他站都站不稳,更不要说方便了。
“急。”他的手在那地方摸了半天也没能搞定,而且从头到尾都没有睁开眼睛,整个人就跟梦游似的。
我挣扎了好一会儿才朝他那儿伸过去,脸已经烧的厉害,可还是没勇气帮到底。
容柯好像特别着急,嘴里咕咕哝哝的叫着。
无奈,我一咬牙,索性放着他不管了。可我刚松手,他人就要倒下去了,好在我及时又把他扶住了。
折腾了半天,我只能认命的把他当个残疾人,帮他扶着那玩意儿,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见了。然而,那东西在我手里居然越来越大,越来越烫,那触感让我恨不能马上去死。
我突然意识到,如果我今晚没来,他是不是也要让韩丽莎这么帮他?
一瞬间,我心情跌倒了谷底。
好不容易替他把完尿,我正准备扶他回床上,这才意识到我身上早就被雨水淋得黏糊糊了,而他贴近我的身子,不但浑身酒味,还全都是雨水了。
犹豫一下,我还是没能忍住,死活把他拖到淋浴下面,让他坐在地上,从头到脚冲一遍,又打了沐浴液,来来回回搓了几遍才又把他放回床上去。随后,我把自己收拾干净,又把衣服扔进洗衣桶,速干以后再穿好。
我刚坐在床上准备歇口气,容柯就死沉死沉的扑过来了,强势的把我往怀里一圈,还不忘在我脖子上舔几口。
喝醉的容柯就跟个耍赖的孩子似的,我没办法跟他计较,只好让他抱着,用被子盖住两个人。
“徐末言,我爱你。”
就在我累的快要睡着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迷迷糊糊的声音,我的睡意一下子就没了,瞪大眼睛看着他,“容柯,你说什么?”
然而,他把头埋在我脖颈的地方,一只手握着我的胸部,早就沉沉睡过去了。可我却怎么也睡不着了,他的话仿佛在我心里激荡起千层浪,久久不能平息。
以容柯那性子,恐怕我这辈子我不会再听见第二次了。
我一晚上没睡,脑子里充满了纠结,纠结我跟他,纠结他跟韩丽莎,可不管怎么纠结,我都清楚,我早就情不自禁爱上了这个男人,而且爱的很深。
我从来没有想要一个男人想要到有这样执着的意念,哪怕是跟另一个女人去抢也在所不惜。
难道要我跟韩丽莎抢他?!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坏了,我当初想要挽留跟林世朝的婚姻也只是不想被我妈和我姐看轻,让他们有机会嘲笑我,也不过是不想毁掉我那些用婚姻堆砌的看似美好的青春,毕竟那是我自以为的幸福岁月。不管什么样的原因,却从来不是因为林世朝这个人。
可现在我却清清楚楚的知道,我想要留住容柯,只因为他是容柯。
像是豁然开朗一般,我情不自禁的俯身过去,把所有的情绪化成一个吻辗转在他唇齿间,浅浅的,柔柔的。
然而,下一秒我就被容柯扣住了头,灵巧的舌尖伸进来,吻得我喘不过气。
我不知道他是醉着还是醒着,心里乱糟糟的。
等他吻够了,离开我的嘴巴,我才气喘吁吁的问,“容柯,你知道我是谁吗?”
容柯脸上分分钟扬起一抹大大的笑脸:“老子向来洁身自好,连睡一起的人还能不知道?”
“那我是谁?”
“徐末言,我老婆。”
我身子僵了僵,忍不住嘀咕道,“也不知道谁昨天晚上醉成那样了,就算是换个人也未必知道。”
容柯捧着我的脸,含笑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里看起来依然璀璨,“真要偷情,你不觉得酒店比医院更适合?”
我昨天也这么想过。
他冷哼一声:“老子要是说在酒店,你指不定怎么想呢,搞不好去都不去就把我判了死刑。”
所以,他是故意来医院的?也没有真的喝醉?
“韩丽莎可不像是演戏,她根本就是对你势在必得。”
容柯嘴角上扬:“我怕还别人对你势在必得呢。”
虽然很不想承认,可不得不说,我这样一个离婚的二手女人,哪儿还有什么人对我势在必得?
容柯捏着我的脸问:“说,我不在的这几天你是不是想过跟我分手?”
我忍住没说话,免得惹毛他。
“徐末言,你这遇事就退缩的怂样什么时候才能改改?老子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不值得你留恋争取一下?”他不满的抗议,在我胸上重重咬了一口。
我痛呼出声,自知理亏,没敢推开他。
突然,他的视线落在彼此身上,眉眼坏笑的说,“把我脱得这么光,昨晚是不是就想了?”
我下意识朝他看过去,脸色爆红。刚准备解释,却被他捂住了嘴,就见他一脸坏笑的说,“脸这么红,是不是被我说中了?”
说话的时候他还故意顶了顶我,我体温骤然升高了。
他整个人朝我压过来,死皮赖脸的脱我衣服,“老婆,想不想在医院试试,很有感觉的。”
“滚!”
“可是我很想。”
他的话让我脸和脖子一下子就红了,还有耳垂和锁骨,只要能看见的地方几乎都红了,可他什么都还没有做。
他压着我,我一动不敢动,这是在医院里,虽然很担心,可好像真的更有感觉。
容柯低笑着,灼热的手已经沿着我的身体开始游离了,掌心的热度传递到我我身上,我下意识想要躲闪,可他的手指已经顺着我的大腿暧昧的勾进去了。
我身下一缩,随着他进进出出的动作,心尖都颤抖了,“不……”
我越是想要抗拒他,容柯的动作就越是邪恶。
这是病房啊,随时都有可能护士来查房,我紧张的身子崩的紧紧的,浑身都跟灼烧似的。
容柯眼底浮现出浅浅的一层笑,我就像是被蛊惑了一般,唇落下来,就这样沉沦在他突如其来的温柔里。
身体微微一胀,随着他进出的低吟,我更是浑身泛红,耳边还传来他低沉性感的笑声,“这种地方更有感觉是不是?”
我喉咙干涩。
“所以,我才选了这里。”
这个男人!
事后,容柯抱着我去洗澡,我不经意间的视线落在刚刚纠缠的床上,那上面还有我们留下的痕迹,和一片小小的水渍,我脸红心跳,急忙别开了视线,在医院做这种事情,简直太羞耻了。
洗过澡,容柯刚给我吹头发的时候,外面就传来一道愉悦的男音,“吃饱喝足早点滚,别占着茅坑不拉屎。”
“知道了。”容柯闷闷的说。
难道我跟容柯在这里干了什么,外面那人都知道?!
天啊,我真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可那个厚颜无耻的男人还在笑。
回去的路上,容柯问我,“你是不是还在怪我没有带你参加周年庆?”
我摇头,虽然也有点介意这个,但更多在乎的还是那个礼服。
容柯听完我的话,神色一禀,我没有退缩的迎上他的视线,想要看清楚他的神情,我不希望他跟我说谎。
然而,我什么都没有看出来,却听见他爽朗的笑声传来,伸手捏了捏我的脸,正要解释,电话就响了。
不过他什么也没说,脸色骤然凝重起来。
我很不安,等他收了线,刚想问他怎么了,却听见他突然开口,“那件礼服是她自己买的,因为着急开会,就先放在我那里了。”
我愣了半天,我难过了这么久的事情居然只是个误会?
“那你们还跳舞了,跳得那么合拍。”我忍不住酸溜溜的说,可说完了才发现,这岂不是说我偷偷溜进去了?
容柯像是拿我没办法,长长叹了口气,无奈的说,“我知道你那晚去了。”
他这是说故意气我的?我有点不相信。
他把车子找个地方停下,拉着我的手就往早餐店走,点了东西以后,把手机拿给我看,居然是温延施那晚上拉我手的画面!!!
“这个……”
我不相信是容柯找人偷拍的,他不是这种人。我猛然想起来昨晚自己收到的照片,看来有些人为了离间我们真的是不择手段。
大概是看出我明白了,他扯了扯我的头发,“下次搞清楚再跟我闹,如果不是相信你的人品,我是不是也要误会了?”
我懊恼又尴尬,可是在看见容柯手机上那个号码的手,我赶紧拿出自己的手机,居然是同一个!
我拿给他看,就见他眸子阴了阴。
我想,容柯大概也能拼凑出这是谁干的了。可一转脸,他却捏着我的脸颊阴森森的警告,“所以以后别他妈犯傻,谁一挑拨都相信!”
“那你跟韩丽莎真的订过婚?”不问清楚,我心里不舒坦。
容柯捏着我脸颊的手顿了顿,忽而暴躁的说:“都过去了,只要你记住,现在在我身边的人是你,也只会是你就够了。”
这好像是他触碰不得的底线,虽然我还是很在意他跟韩丽莎的关系,可他明显不愿意说,我也不好继续追问。
吃了早餐,容柯带我回家的时候,突然接到一通电话,“带你去看场好戏。”
我困惑极了:“今天不上班吗?”
他长臂一伸把我搂到怀里:“上班哪有陪老公重要,批准你休假。”
虽然我隐隐觉得挺不对劲的,可还是沉沦在他的甜言蜜语里。女人啊,无论哪个年龄段都喜欢被哄着,捧着。
容柯带我去的居然是一座豪华的娱乐城,外表看上去就相当豪华大气,里面更是装修的金碧辉煌。
我不知道他怎么会带我来这种地方,尤其经过我们身边的那些男男女女,一个个扭动着妖娆身躯,仿佛灵魂都在扭曲着。
我不安的蜷缩在他怀里,他搂着我,低声道,“没事,放心。”
我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声色场合,哪里放心的了?不过,在我看见人群里那道熟悉的身影时,骤然愣住了。
呵,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看来今晚真的有戏要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