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柯似乎很意外,不过也没有拒绝。
没多久他就来了,虽然还是冷冰冰的傲娇样,可看上去整个人却很轻松。他靠近我,挑眉问,“一天不见,想我了?”
我下意识后退两步,阻止他的靠近,努力让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完美无缺。
容柯眼睛里闪过诧异,倒也没再继续往前,而是斜睨着我,“喝多了自己回去,我可没兴趣管个醉鬼。”
“不用你管。”
夜幕降临,我们找了家酒吧,只有我们两个人坐在角落里,像是形成了一个封闭的小空间。
我要了两打啤酒,一人面前放一打,容柯的脸色明显变了变,“有点反常啊。”
“有吗?”我笑看着他,从我知道他有目的接近我开始,我决定也带着面具面对他,“容柯,我们玩个游戏吧。”
我视线紧紧锁定在他脸上,就见他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会儿,点头说,“什么游戏?”
盯着这张不露痕迹的脸,我心疼的厉害。
我快速别开眼睛,把铺天盖地的酸涩强压下去,假装若无其事的说,“真心话大冒险。”
容柯看我的眼神越来越奇怪,抓起筛子随手一扔,居然就是最大的。我看的傻眼,不信邪的试试,很明显,我不是他的对手。
玩了几轮都是我输,我每次都选择喝酒,奇怪的是容柯也不阻止我,就那么神色淡漠的看着我喝。
结果就是喝太多了,我摇摇晃晃起身去洗手间,容柯原本要扶我的,可是被我拒绝了,“不用,我自己能去。”
他皱着眉头没再说话,我背对着他离开,看不见他的表情,可我却知道自己快要哭出来了,再不找个地方发泄,我怕我会在他面前失态,控制不住自己质问他。
洗手间里,我趴在水池上哭的撕心裂肺,好像只有喝了酒,我才能找到理由痛痛快快哭一场。
这种痛跟知道林世朝出轨不一样,那时候是暴风骤雨的疼,凶残却很短暂。可现在的疼却更像是钝痛,起初还没有那么明显,可时间越长,疼的越狠,能要人命似的。
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眼睛又红又肿,这样子的我都不敢面的容柯了。可是一想到他对我只是报复而已,我又觉得没那么重要了,不管我打扮的有多好看,在他眼里都是个害死他妹妹的凶手。
我擦擦眼泪和鼻子,摇摇晃晃出去了。
就在这时候,从男洗手间里也出来一个人,我没看清楚,脚步不稳的就往外面走。
“末言?”
谁在叫我?
我醉眼婆娑的看过去,就见眼前好像有很多重影,都穿着花衬衣,单手揣兜,一脸戏谑的看着我,“小丫头,什么时候学会买醉了?”
吊儿郎当的样子,声音也很熟悉,只是看我的眼神很奇怪。我努力让自己站稳了打量他,可人影还是很多,不停的晃。
我眯紧了眼睛,终于看清楚了,“姐夫,你怎么在这里?”
他看我快摔倒了,伸手扶住我,我意识已经有些不太清楚了,没有躲闪,反而扶住他的胳膊,衣服料子真好。
“我约了朋友在这里,怎么你一个人还喝这么多,不知道女生在这种地方很危险吗?”他好像很生气,我茫然的眨眨眼,笑嘻嘻的说,“姐夫,你说这话我都快不认识你了。”
温延施谁啊,放荡不羁的花花公子,阅女无数,为了小三小四都要跟我姐离婚的渣男,现在居然告诉我,女孩子晚上喝多了不安全,太逗了。
我咯咯的笑,他被我不在乎的样子惹怒了,沉声问,“你跟谁来的?带我过去!”
我僵了僵身子,指着外面角落里的卡座。
温延施拉着我,二话不说就往那边走,不知道是不是我喝多了,居然觉得他很生气,这还是我那个没心没肺的姐夫吗?
我们过去的时候,容柯已经铁青着脸色站起来了,霸道的伸手把我勾到怀里,跟温延施四目相对,好像都能看见半空中交战的火花。
我意识渐渐清醒了,察觉到气氛不对劲,开口道,“我介绍下,这位是我上司,容总。这是……”
“认识,温副总。”容柯笑着说,可是笑意没有抵达眼底,却还假装客气的跟温延施握握手。
也对,都是商场上赫赫有名的大人物,互相认识一点都不奇怪。只是,容柯下一句话却差点让我喷了。
“末言是我未婚妻,看来以后要跟温副总亲上加亲了。”他说话的气势一点都不弱,可是已经知道真相的我却因为这句话而心生波澜。
温延施脸色越来越难看,好一会儿才扯扯嘴角,“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记得末言还没离婚。”
“就快了,到时候还请温副总拨空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容柯把我拉到他身边坐着,目露挑衅。
温延施跟着坐下,拿出烟和打火机,淡笑道,“这句话我奉还给容总。”
我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只是感觉容柯的情绪越来越不好,我有点怕了。
温延施把烟点着,隔着烟雾,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就听见他的说,“在玩游戏?我也加入。”
他叫服务员加了杯子,先倒一杯一下就喝光了,重重放在桌上,“开始吧。”
我看看他,又看看容柯,悄然把容柯抓着我的手抽出来,倒满了杯子说,“对,继续游戏,我可不相信每次都这么倒霉。”
也许是温延施的到来坏了容柯的好运气,他居然输了。
我看着他问:“真心话还是的大冒险?”
他端起酒杯:“我喝酒。”
他的杯子还没有送进口中就被我阻止了:“游戏是我提议玩的,规矩我定,只有女生才能喝酒代替,男生必须二选一。”
容柯盯着我,眸色深沉,良久,才缓缓说,“真心话。”
跟我想的一样,像他这种人是不会选择大冒险的。
他们都看着我,像是在好奇我会问什么。
我暗暗呼了口气,直视着容柯,没有任何铺垫,盯着他的眼睛问,“你故意接近我就是为了报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