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见我不说话,叶将军为了不让我多想,就跟我讲起他以前战场上的事情,其他几位老将军也是一样铆足了劲哄我开心。我知道他们的心意,就算再担心容柯,也不想让自己表现出来。
吃过饭,我有些犯困,就要午睡了,叶将军和其他几位将军好像去了花园喝茶聊天。
只是,回到房间,没有容柯陪在身边,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给他打电话,又怕时机不对,就这么折腾到下午三点了。
我突然接到佟彤的电话,还有些意外,“佟彤?”
电话里传来佟彤激动的声音:“末言,我听说你要来我们公司了?什么时候报道?”
我傻眼了,正想着怎么完成宁川夏交代我的任务,到意外他都给我铺垫好了。我假装惊讶的问,“你们公司?你也在那里上班?”
“对呀,你居然不知道?我还以为你知道呢,不过不重要,你什么时候来?我一个人无聊死了。”佟彤嘴巴里还吃着东西,口齿不清的问。
“就这两天吧。”我敷衍的说完,还特别心虚,毕竟我现在还不清楚佟彤在哪里上班,这个宁川夏,也是厉害了。
佟彤偷摸摸跟我聊他们公司的八卦,说是公司有个女人特别跋扈,就连老板都不放在眼里,听说背景很深。
这种公司不倒台很难吧?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但我也不好多说,要不然佟彤问我为什么不换个公司,岂不是露馅了?
“这种事情总是很常见,见怪不怪。”
佟彤点头附和:“那倒也是,不过我觉得还是我们温总有问题,什么大事都交给顾黄莹,就跟这女人是我们公司老大似的。”
听到这两个名字,我一下就傻眼了,难不成佟彤工作的地方是温氏?
我开始犹豫了,这温氏到底要不要去。
突然一道熟悉好闻的气息传来,我有几秒钟的错觉,怎么这么像容柯身上的气息,难道他回来了?
听见我这边没了声音,佟彤试探的问,“末言,你还在吗?”
“佟彤,我不跟你说了,我有点事,明天联系哈。”说完,我收了线,马上跑到窗户边,奇怪,怎么没有容柯的身影?
但是不对啊,这气息越来越近,好像容柯就在我身边似的。
我又跑到门口,打开门看了看,也没有看见容柯,这就奇怪了,这里明明有他的气息。
我不死心,拿出手机拨打容柯的电话,可是响了好久,容柯也没有接听。
想了想,我理直气壮的说,“容柯,我数三声,你要是再不出现,我从明天就开始绝食。我要数了啊,一……三……好,从明天开始……”
“老婆,你没数二。”
熟悉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果然就听见挺拔的容柯的站在那里,我心里一喜,却生生忍住了,哼着鼻子说,“把我扔这儿不管,是不是嫌我这个孕妇麻烦?”
“怎么会?”容柯过来要抱我,可是被我推开了,双手叉腰控诉他,“那你为什么躲着不出现?”
容柯不放弃的再度过来要抱我:“饿不饿?想不想吃宵夜?”
“你别岔开话题?说,你为什么躲着不见我?”
我抬头,正对上他一脸为难的样子,“你跟叶将军好不容易相认,我不方便打扰……”
“你少找借口,就算我要在这里住一阵子,你也用不着躲着我。不说算了,我要绝食!”
容柯见我真的生气,在我额头上亲了亲,这才叹息说,“叶将军人在气头上,不准我跟你见面,什么时候他老人家气消了,我才能光明正大见你。”
我恍然大悟,可依旧不开心,“你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我给你打电话,你还不接。”
“小傻瓜,夹在我和叶将军之间,你多为难。”
我想想,也的确是,一边是生气的爷爷,一边是我孩子的父亲,容柯真要跟我说这些,确实挺为难的。
不过我心里充斥着满满的感动,容柯就是这样,受了委屈也不会告诉我,就怕我担心和为难。
我搂着他的脖子问:“那你站在这里多久了?”
“没多久,别担心。”
我怎么可能不担心?
抿抿唇,我问他,“你吃饭了吗?我去个你做。”
“我不饿,待会儿我就得离开了,叶将军还生气呢。”容柯紧紧抱着我,就跟我不想离开他一样。
我拉着他进房间,拿出我储存的小零嘴给他,又去倒水。容柯搂住我,把头埋在我肩上,“我就想跟你待会儿,别忙了。”
我乖巧的坐在他怀里,习惯的抚摸他的头发,“爸那边……解决了吗?”
容柯皱眉,抬起头,怜惜的看着我,“末言,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你放心,我一定会解决好的。”
这么说,容战还是不肯接受我?
看出容柯的为难,我摇摇头说,“我们跟他不住一起,其实他接不接受都不重要。老公,你别这么为难,我也没有那么脆弱,这件事情先放放吧。”
容柯眼睛闪了闪,正准备说什么,外面传来管家的声音,“小姐,将军叫了不少记者过来,要当众宣布你是他孙女的事情,将军请你过去。”
我直接傻眼了,这段往事都尘封多少年了,着实不必再提了,可叶将军特意邀请这么多记者,摆明了就是替我撑腰,告诉所有人,谁要是再敢欺负我,就是跟他老人家作对。
这么一来,就算容战再不喜欢我,也不敢轻易对我动手了。
我对管家说:“马上就来。”转头,我拉着容柯,恳求说,“老公,我有点害怕,你陪在我身边好吗?”
我看见容柯犹豫的神情,故意一脸可怜。
大概是实在看不下去了,容柯无奈的叹息,“走吧。”
宅院里挤满了记者,长枪短炮一个个竖着,那架势还真是有些吓人。而叶将军和其他几位将军身着军装,认真的回答记者的问题。我这才意识到,从我回来,叶将军就打定了主意要认我,公开我和他的关系。
应该是听见我的声音,叶将军转过头来,笑着看我,只是,视线落在容柯身上的时候,他脸色一禀,几不可闻的哼了哼鼻子。
“乖孙女,过来。”
我朝叶将军走过去,就听见他对记者说,“各位,这就是我的孙女,徐末言。”
接下来,他讲述了那段过往,还有浓浓的遗憾和抱歉。
他讲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怕记者为难我,没有让我开口的机会,就算有记者把问题抛给我,也都被他和几位将军轻描淡写的带过去了。
眼看着记者会要结束了,有记者突然抛出问题,“徐小姐,听说容战先生很不看好你和容总的婚事,一心想要撮合容总和韩小姐,现在有了叶将军的加持,请问容战先生接受你了吗?”
叶将军皱眉,正准备替我说话,我抢先一步道,“我很感谢公公教育出容柯这样了不起的儿子,如果没有他,我也嫁不到这么好的丈夫,公公接受我,是我的荣幸,不接受我,那只能说明我做的还不够好,一切跟家世无关。我相信,以后我们一家人一定会和和睦睦的。”
记者很快又抛出其他问题,不过都被叶将军挡回去了,没多久记者会就结束了。
客厅里,叶将军眼神紧紧盯着容柯,那样子,好像我不在这里,他又要拿枪了。我紧张的舔舔唇,下意识往容柯身边坐了坐,想要护住他。
“爷爷,你别生气,是我非要他进来的,刚刚那番话也是我自己要说的,跟容柯一点关系都没有。爷爷,你不要生气。”
“你别帮着这小子说话,过来,坐爷爷身边!”叶将军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我犹豫的看看他,又看看容柯。
“过去吧,这件事情的确是我爸不对,爷爷生气也是应该的。”
虽然容柯这么说了,可我还是没有过去,我知道爷爷是为我好,可问题不在于容柯,是容战不接受我,爷爷为什么要针对容柯?
见我不动,叶将军脸色一沉,指着容柯说,“你,出去!这里不欢迎所有姓容的!”
我大惊:“爷爷,容柯又没有做错事情。”
“你也没有做错事情,为什么他老子偏偏针对你?”叶将军中气十足的怒吼。
我一下子就蒙了,这么说,好像也没错。
叶将军见我哑巴了,脸色终于没那么难看了,当着容柯的面拨通了容战的电话,“姓容的,刚才没把你吓死吧?我告诉你,要不是看在我孙女的面上,我早就一枪崩了你。”
听着叶将军的话,我真是捏把冷汗,偷偷看容柯一眼,就见他默不作声,嘴角还带着一抹神秘的笑痕。
我吞了口口水,容柯该不会生气了吧?
察觉到我的心思,容柯握住我的手,轻轻拍了拍,“没事,别担心。”
我嘿嘿笑着,再去看叶将军,就见他翘着二郎腿,继续跟容战呛声,“我告诉你,如果你以后再敢欺负我孙女,我就把你家那间破公司灭了!听说你女儿和老婆也手脚不干净,你不在乎你儿子没关系,到时候就怕你的老脸会被你家那俩女人给丢光……我警告你,你要想安安稳稳过好后半生,就给我老实点!”
说完,叶将军就把电话挂了。
我目瞪口呆,叶将军这番话算是把容战彻底得罪了,就算他不敢再对我动手,只怕也不会从心底接受我。
但是转念想想容战对我的做得一切,我又坏心的觉得很解气。
吃晚饭的时候,叶将军又要把容柯赶出去,我好话歹话都说了,叶将军就是不肯消气,“走肯定是要走的,要不然他们容家还以为我孙女好欺负!容柯,你还愣着干什么?给我出去!别逼我老头子动手啊!”
眼看着叶将军真要揍人,我赶紧护住容柯,叶将军更生气,可又拿我没办法,气的吹胡子瞪眼。
其他几个将军过来劝说:“我说叶老头,你都多大年纪了,血压又高,就不能老实点?这才和孙女刚相认就闹得这么不愉快,小心以后没重孙抱啊。”
“谁说不是?儿孙自有儿孙福,随他们吧。走,跟我们喝酒去。”
几个老将军簇拥着把叶将军带走了,还意识我们俩赶紧走人。
我有些犹豫,我和容柯就这么走了,会不会更惹他老人家不开心?但是叶将军执意要罚容柯,我又不能坐视不管,手心手背都是肉。
我为难的看看容柯,他把我散落在额前的头发别到耳后,无奈的说,“要不我们先回去吧,过两天,叶将军气消了再来赔罪?”
好像也只能这样了。
没多久,我和容柯回到市区的家里,刚到家,容柯就张罗着做饭了,生怕饿着我们一大一小。
吃饭的时候,我想起宁川夏的事情,压低声音,试探的跟容柯说,“老公,你知道佟彤在哪里上班吗?”
“温氏。”容柯面不改色的吃着饭,我倒是惊讶极了,“这么说,你让我过去上班?”
“不然呢?”他放下筷子捏捏我的鼻子。
我私心里觉得,容柯是不怎么乐意的,但又碍于欠宁川夏一个人情,这才勉强答应。不过,事情解决的这么顺利,我还是挺开心的。
第二天一早,我醒来的时候就呆在容柯怀里,而他身下某个部位硬生生戳着我,我面红耳赤的恨不能找个洞钻进去。
自从我怀孕以来,容柯很少跟我那啥了,虽然他嘴里不说,但看得出来很压抑,每天晚上我们睡觉的时候,他都强迫自己看军事杂志,我都睡着了,他还看,不知道的人以为他有多好学,只有我清楚,半夜醒来,这男人身体烫的跟鸡蛋似的,活生生诠释了什么叫,欲求不满!
看他这样,我心里也难过,但无奈,这身体没办法。
早上容柯刚起来,叶将军就打电话过来了,各种威胁恐吓,容柯好声好气的应着。
我虽然觉得容柯挺可怜的,但是叶将军能打电话过来,那就说明他没有生我们俩的气,我也算是安心。
至于容战,这阵子倒是老实了不少,没再找我麻烦。
这算是暂时天下太平了,只是有一件事情特别无语,微博上不知道谁刷起了关于我的话题——
徐末言到底是谁?
一会儿是容柯的妻子,一会儿蓝郁集团的总裁,一会儿又成了温延施的合伙人,现在还成了叶将军的孙女。
众人留言很多,褒贬不一。
我闲来无聊翻看着,不过都是替我说话的帖子,不用猜,容柯让我看之前肯定先过滤过了。
“老婆,吃水果了,还有牛奶。”容柯就跟闹钟似的,每隔一段时间就提醒我,嘴里还嘀嘀咕咕的,“你别嫌我烦,这是医生交代的,说你底子不好,要注意。”
“知道啦。”我好笑的应着,张口,吃着他递过来的水果。
没多久,外面就传来敲门声,我们才回来几天,照理说应该没人知道,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