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离开这里。”他没有多说,我当然也没有拒绝。他搂着我的腰,在那些保镖的护送下大步往前走,开门的刹那间,他问我,“怕不怕?”
我抬头,阳光照在他身上,仿佛镀了一层金光,威严而强悍,浑身有种上位者的霸道之气。一瞬间,我的那些恐惧好像消失了一般,我冲他摇摇头,居然生出一股冒险的激动和欣喜。跟他在一起,我有什么好怕的?
他跟我十指紧扣,冲着保镖点点头,保镖形成良好的默契,同时护住我们,既不会觉得被挤在中间寸步难行,又全程围着,阻止了四面八方记者的入侵。
眼前的画面比我离婚那时候更加壮观,无数的闪光灯照在我们身上,长枪短炮虽然被保镖挡开了,可不绝于耳的提问还在。只是环境太嘈杂了,我没有听见他们问了什么,况且我现在也没有心情去分辨这些问题。
记者疯了似的想要冲破保镖的阻挡,几次差点成功了,我也吓一跳,好在容柯一直紧紧拉着我的手,几乎是把我圈在怀里,我奇迹的感觉周围的一切好像消失了一般,他就像是一尊巨大的保护伞,把我笼罩在他的呵护里。
不管是那些长枪短炮还是那些肆意伤害的语言,都对我没那么重要的,我耳边只有彼此的心跳声,还有鼻息间属于他的独有的味道。
我们上了车,有记者不停拍打窗户,我呆在他怀里,看着玻璃之外的那些人,一个个呐喊焦急的样子,莫名的有种看电影的感觉,特别不真实。
容柯搂住我的头,让我埋在他怀里,直接吩咐司机开车。即便这样,后面还有几俩狗仔的车紧追不舍,为了头条也是很拼了。
以前我还是平头百姓的时候偶尔也看八卦,从来没想过被拍的人有多糟心。倒是现在时不时要面对镁光灯,这才惊觉被人穷追不舍的滋味有多让人窒息。
容柯说:“现在的情况不适合住那里,我们换个地方。”
我当然是同意的,只是忍不住问,“你没有直接反驳报纸上的事情,是另有打算吗?”
容柯抱着我的手僵了僵,低头看我,“你想说什么?”
其实我也不知道想说什么,可又想问问,他不澄清是为了所谓的秘密工作,还是不想让韩丽莎丢脸,亦或者还有别的什么打算?
我摇摇头:“想问,又好像不知道怎么问。”顿了顿,我突然有些气恼,在他腰上掐了一把,“还不都是你惹得风流债。”
容柯被我一会儿苦恼一会儿生气的样子逗笑了,伸手捏了捏我的鼻子,“指不定以后你得感谢我的风流债。”
“嗯?”我好奇看他,就见他但笑不语,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懒得理他。
我以为容柯不过是带我从一个别墅搬到另一个别墅,岂不想,他居然带我去了军区大院,看见我们的车子,警卫员也没有拦着,我诧异极了,“我们要住叶将军家?”
我皱了皱眉头,总觉得住别人家不太好,虽然叶将军很慈祥,可到底还是不如自己家住的舒心。
容柯好笑的说:“你老公怎么也是个少将,不至于借住别人家。不过叶将军也不算别人,以后告诉你。”
我没有听见他说了什么,只是注意到少将这个词,直接懵逼了,我不是很懂这些,只知道应该挺厉害了。我原本以为自己嫁了个商人,转眼成了军人,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太不可思议了。
不过跟容柯在一起经历了这么多起起伏伏,好像再大的震惊我都能极好适应了。
经过叶将军家门口的时候,容柯指给我看,“距离不远,你随时可以去看叶将军。住这边比较清静,不会有人来打扰。”
我点头,想起容柯隐藏身份的事情,“不担心被发现吗?”
“差不多是该露面了,只是以后遇到什么谁也不清楚,老婆,跟着我,你怕吗?”他问话的时候表情特备严肃,眼神一瞬不瞬看着我。
“要是怕,我早就跑了。”我冲他笑笑,正好车子在一座小院门口停下,警卫员马上开车门,“首长好,嫂子好。”
容柯介绍道:“这是田野,我的警卫。”
我笑着跟他打招呼,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容柯拉进去了,开门的时候问我,“累不累,要不要先睡会儿?”
我其实不累,可是看他疲惫的样子,还是点点头,跟着进卧室了。
这处小院比之前的别墅小点,不过风格都差不多,低调中透着贵气。卧室几乎跟别墅没多少区别,来这里,我竟然生不出半天陌生感,反倒觉得挺亲切的
容柯很快就睡着了,我一个人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了。我想着容柯已经知道我不能怀孕的事情了,可还是执意跟我在一起,也许他是真的不在意孩子,但我心里却过意不去。
我忍不住会想,几年以后两人之间的感情淡了,如果连个孩子都没有,会不会这段关系会变得不那么牢固?经历过一次婚姻,我忍不住会想多。而且一个我跟容柯的孩子,多好啊,如果要用我十年寿命去换一个健康的宝宝,我也甘愿。
我的手放在肚子上,心里无尽悲伤。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容柯睡醒了,看我出神,问我怎么了。
我偏头看着他的劳累的样子,什么也说不出来。他已经够累了,我不想再让他因为我心烦了。
“没事,睡吧。”我挤出一抹笑脸,动了动蜷缩在他怀里的身子。
他是真的太困了,没多久又睡着了。我睡不着,悄无声息的下床去看电视,几乎所有的频道都在播放我们离开别墅的画面,而下面配的文字也很耸动——
“正宫”搬离爱巢,青梅何时扶正?
正宫两个字打了引号,好像所有媒体对我的身份报以嘲讽的态度。我心里沉甸甸的,然后看见新闻媒体采访容夫人和杜晓娟的画面,虽然她们没有明说,可话里话外透着容家和韩家缔结秦晋之好的喜悦。
“理她们干什么,无稽之谈。”他顺手关了电视,坐在我身边,把我搂到他怀里,“韩丽莎的事情你别理会,我会处理。这段时间你就待在这里,公司的事情我交代宋助理,有情况让他给你打电话。”
我不放心的问:“我不可以去上班吗?”
我一个人待在家里怕自己胡思乱想,上班出去工作我还能打发时间。虽然可能被媒体为难,也好过被蒙在鼓里,漫无边际的等待。
容柯失笑:“这么负责?”
“这是当然,我现在可是负责人呢。”
他修长的手指穿过我的头发,温声道,“态度是好的,不过行动上困难。你就在家安安心心休息几天,老公要处理媒体的事情,恐怕没办法分身照顾你。”
我还是成了他的拖累,虽然心里有些沉重,可还是答应了,“好吧,我会乖乖在家的。”
他低头亲我,很快就走了。
他离开以后,我开始不停看电视上网,想要搜索有关他的一切,但还是我看到的那些内容,着实没什么新鲜了。
冰箱里有各种水果蔬菜,我不想做饭的时候就吃点沙拉,直到被容柯抓住为止,他开始每天检查我吃什么,还要拍视频。我逃不过他的监控,只好按时吃饭,即便没有胃口,也要做一桌子菜吃。
他时不时还会让人给我送些药膳,说是补身子的,为了不让他担心,我二话不说就灌下去了。
容柯差不多快一周没有回来了,我只能在电话里知道他的讯息,有时候聊天都能察觉到他的疲惫,我自责的很,什么忙都帮不上,只能等。
在容柯离开的第八天,我收到了一封邮件,彻底打破了我自以为是的平静生活。邮件的内容很劲爆,揭露了蓝郁集团这些年偷税漏税,甚至涉嫌洗钱多项罪名,与此通知,蓝郁集团旗下很多项目被爆出有问题,一时间黑料不断。
我一下子冲到了客厅,迅速打开电视联系容柯,可他的电话一直打不通,我又给宋默然打电话,宋默然的电话也一直占线。
所有的情况加起来,我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这次出大事了!
蓝郁集团的事情还好,容柯的身份一旦暴露,会不会招来杀身之祸?我身子一下子就凉了,迫不及待冲出了小院,我现在得去找容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