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顺着看过去,居然看见林世朝他妈,就是沉静,正站在不远的地方,一脸愤怒的看着我,我这才想起来答应中午去见她的事情。
我暗叫一声糟糕,拔腿就追过去了,可不知道为什么沉静看见我就跑了,我追了一段路,直到出了车库就再也看不见她了。
宁川夏跟着跑出来:“你认识?”
我点头,觉得奇怪。今天怎么回事啊,感觉谁都怪怪的?
我返回去,刚准备上车,手机就响了,是沉静打过来,“十分钟之内你过来,要不然后果自负。”
我倒不是担心她的威胁,而是答应了她,爽约不是我的风格。
甜点店里。
我过去的时候,她已经在那里等我了,看见我过来,帮我点了一份牛奶和点心,“坐吧,我们谈谈。”
“你想谈什么?”
“我儿子因为你死的,你打算怎么补偿我?”她说的理直气壮外加理所当然,我一点都不觉得意外,我下意识想要喝水,可犹豫一下,叫来服务员,让她给我倒了杯白开水。
沉静冷笑一声:“怕我给你下药?”
“没有,最近胃不舒服,多喝白开水好。”
她笑笑,没再纠结这个问题,继续咄咄逼人,“我也不跟你说废话,答应我所有的条件,我再也不会来找你麻烦。”
我奇怪的看着沉静,眼前的她跟以前那个只会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女人不一样了,眼底闪烁的狠光,居然多了几分可以称为“淡定”“睿智”的东西。
“什么条件?”我试探得问。
沉静拿出一份合同,我粗略看了看,里面提到我每个月需要支付她五万块钱的生活费,还要负担她的衣食住行,而且我以后的第一个儿子要姓林,林世朝以后的忌日我必须去,就连容柯都要去他坟前说对不起。
她零七零八的要求很多,我却只是觉得可笑,她死了儿子,我同情她,可她有什么立场让我这么做?且不说我早就跟林世朝离婚了,就算他死的时候我们还没有离婚,她也没有权利这么要求我。
况且,她是不是早就忘了当初他们一家怎么对我的?我又是怎么跟容柯离的婚?
我把协议推到她面前:“抱歉,你的要求我一条都不会答应。如果你没有生活费,我可以跟我老公商量每个月定期适当给你。但是其他,没可能。”
“徐末言,你害死了我儿子,连这点补偿都不想给,你就不怕我让所有人都唾弃你?”
我笑:“你在找我谈判之前,还少污蔑我了吗?你比谁都清楚你儿子怎么死的,是他绑架我,导致自己丢了性命。现在想靠污蔑我敲诈,你怎么会觉得我能答应?”
“我不相信!我儿子就是你害死的!就算不是你,徐茉莉也是你姐姐,她跟你串通的,就是你们一家害死我儿子的。要么你答应我的条件,要么我就去告发你!”
我冷笑一下:“你不服气可以上诉,我随时接招。”
沉静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咬牙说,“你就是仗着自己权大势大,觉得我们小老百姓不能把你怎么样是不是?”
我简直要气笑了,把自己说成弱势的一方就可以随便搬弄是非,横行霸道了?这跟那些上了年纪碰瓷的,大爷大妈公交车上暴力逼人让座的,还有那些仗着所谓的“它还只是个孩子”就可以胡作非为,校园欺凌的有什么区别?
你穷你有理,你弱有理,那还要法律干什么?
“你不用这么标榜自己,我还是那句话,不服你可以上诉。至于你这些条件,我一个都不会答应。”我说完,站起来就要走。
啊!
突然,我身后传来一阵惊呼,我转头看过去,就见宁川夏突然倒在地上,我还没反应过来他怎么跟着来了,一阵眩晕,我也跟着倒下去了。昏迷前,我看见沉静阴鸷的脸。
糟了!
我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房间里了,灯光格外昏暗,我脑子昏昏沉沉的,看看四周,应该是在宾馆。
我怎么回来这里的?
我刚准备挪动身子下床,就听见浴室里传来水流的声音。我猛然一僵,难道房间里还有别人?
大概是沉静给我下药的缘故,我下床的时候浑身疲软,拖着虚浮的脚步往浴室走,就见宁川夏此刻正穿着衣服泡在凉水里,浑身都湿透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惊呼,发现他脸上不正常的红晕。
“末言、快走!”他的声音就跟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喘息困难。我当时也是傻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还蠢笨的朝他走,“宁川夏,你怎么了,没事吧?”
“别过来!”他咬着牙冲我吼,“快走,我被下药了!”
我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宁川夏的意思,本能后退两步,“你、你等着,我打电话。”
“别打!会让人误会……”宁川夏不停往脸上拍凉水,好像快要坚持不住了,“你快走吧,别管我了……再不走,来不及了……”
“可是你……”
“快走!”宁川夏怒吼,他此刻的眼睛已经通红了,炙热的看着我,“记住看看,门、门外……有没有人……”
我陷入挣扎,既不想放着宁川夏不管,可以他现在的状况又不适合跟他留下来。思前想后,我还是决心先走,等我出去了,我再给医院打电话找人救他。
“你等我,我很快就找人过来。”我说着就走,只是我的手刚刚放在门把手上,外面就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我急忙收回手,从猫眼看过去,居然是记者,而且很多!!!
我脸色瞬间惨白,整个人吓得颤抖,如果被记者抓到我和宁川夏衣衫不整出现在酒店里……天啊,我不敢想象会出现什么样的报道,我怎么跟容柯交代?
怎么办?怎么办?
就在我慌乱不已的时候,宁川夏像是再也坚持不住了,犹如一张巨大的网朝我扑过来,把我重重压在地上,“我不行了,我快不行了……末言……”
他沙哑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欲望,我被他紧紧抱着,快要呼吸不过来了。我用力躲闪着,我绝对不能跟他有什么,否则我和容柯就彻底完了。
容柯那么骄傲自负的男人,即便再爱我,但他高傲的自尊心也绝对不会允许我再出现在他的生命里。
宁川夏想要吻我,我躲闪着,拳打脚踢,“宁川夏,你冷静点……我是徐末言,你冷静点啊!”
“末言,不能……快走!”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强迫自己推开我,跌跌撞撞就往浴室走。
我来不及想那么多,只是感到庆幸。然而,我的庆幸没有持续多久就变成了加倍惊恐——
外面的敲门声越来越激烈,那些记者大有不开门誓不罢休的意思。
我不安的蜷缩在沙发上,一颗心猛烈跳动,像是要跳出胸口了。
手机,我得马上给容柯打电话,现在只有他能救我。
啪!
我刚拿到手机,宁川夏再次冲了出来,哆哆嗦嗦的开始撕扯我和他的衣服,粗鲁的把我按在沙发上,气息灼热,“末言,推开我……我控制不住自己……”
我根本挣扎不开,门外记者的声音越来越大,宁川夏的药效也越来越强烈,再这么下去,我们就彻底完了。
我忍无可忍,拿起桌上装饰的花瓶就朝他头上砸去,随着瓶子的碎裂声,宁川夏头上瞬间有血涌出来。
他终于清醒了一些,摸了摸额头上的血迹,眼神有瞬间清明,“给容柯打电话……快点!”他说话的时候就去拿自己的手机,不知道给谁打电话。
我擦擦眼泪,飞身去给容柯打电话。
可诡异的是电话声居然在窗户口传来,我看过去,就见容柯正翻窗进来,我吓坏了,直接往他怀里扑。
“没事了,乖。”容柯抱着我,看见宁川夏一身狼狈的时候,拳头握的死死的,像是要冲过去揍人,我赶紧说,“他被人下药了,怎么办?”
敲门的声音越来越大,容柯眯了眯眼睛,若有所思看宁川夏一眼,出其不意对着他的后脖颈狠狠一记刀手下去,宁川夏就晕过去了。
容柯把人拖到浴室,关了浴室的门,迅速弄乱自己的衣服和头发,,示意我去开门。有了容柯做后盾,我的勇气仿佛一下子回来。
只是,当我打开房门,面对无数闪光灯的时候还是被吓一跳,沉静是有多想毁了我,居然找来这么多记者。
当然,我不会蠢到以为这是她一个人的杰作,那到底是谁帮了她?
“容夫人,听说你在这里私会男人,是真的吗?”
“容夫人,有人说你在这里YP,那位先生是蓝郁集团的大股东,有没有这回事?”
“容夫人,你这么做,容总……啊,不,应该问,徐总,你这么做,你老公知道吗?”
“徐总,你这算不算过河拆桥?拿到容家的股份就背叛容柯先生?”
一堆记者冒出来,那些问题就像是洪水扑面而来,打得我措手不及。如果不是容柯出现在,我今天真的就身败名裂了。
“容夫人!”
“徐总!”
“容夫人!”
四面八方都是讨伐的声音,还有不停闪烁的灯光和那些助纣为虐,咄咄逼人的嘴脸,我胸口就像是被点燃了一大堆火焰,不断燃烧,再燃烧。
“够了!”我怒吼一声,强作镇定地扫视一圈四周,淡漠的问,“谁给你们的不实消息让你这么污蔑我?你、你你,还有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沉静做得真绝!
一想到容柯就在房间里,我瞬间就有了底气,冷笑一声,“我不管你们这些消息从哪里听来的,也不管谁让你们来的,但是你们今天对我的污蔑,我一字不落记下来了。我会如实把这些告诉我老公,至于你们泼我脏水的事情,看我老公打算怎么处理。”
所有人都愣住了。
“不用了,我已经原原本本听见了。”我身后传来低沉的声音,容柯光明正大出现在记者面前,衣服和头发依旧是乱糟糟的,一看就是刚刚欢好过得样子。
我冲他笑笑,安心的感觉油然而生。
“老公。”
他伸手搂住我,骨节分明的手指刮了刮我的鼻子,宠溺的说,“怎么选了个这么不让人安心的酒店,待会儿去投诉他们。”
“也不怪他们,这些人不知道哪里得来的小道消息,把老公说成是我养的小白脸。真是的,小白脸哪有老公好?我又不是瞎了眼。”
容柯亲了亲我的嘴巴,把我拉到身后,瞬间脸色一沉,好看的眼睛折射出冰冷的幽光,“我容柯的老婆什么时候轮到你们说三道四了?真当我死了?”
记者不自觉后退。
“容总,我们消息有误,不知道是您,这就走,这就走。”
“对不起,打扰二位了。”
谁都不敢得罪容柯,一个个灰溜溜走了。
虽然容柯已经不是蓝郁集团老总了,可他的气势和他那些手腕、人脉都还在,哪家媒体也不会无脑的去得罪他。可以说,容家在本市就是土皇帝,而容柯就是主宰。
面对记者的态度转变,我不由叹了口气,实实在在认识到什么叫强权世界。
果然,想要被人尊重,首先得自己变得足够强大。
随着记者离开,这出闹剧似的捉奸终于放一段落了,我也跟着长长吐了口气,如果不是容柯赶来及时,今天我还不知道怎么收场了。
“老公,对不起,又给你惹麻烦了。”我心里难过的不行,好像容柯认识我以来,都是我一直不停给他添堵。一想到这里,我就觉得愧疚。
“给老婆解决麻烦是身为老公的骄傲。”他捏捏我的脸,不过看向浴室的时候面色又变得十分凝重。
我这才想起来里面的宁川夏,赶紧解释,“老公,我跟他真没什么,今天……”
咚咚咚!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外面就传来一道敲门声。我心里一紧,不会是记者又来了吧?
我下意识抓住容柯的胳膊:“怎么办?”
容柯看我一眼,不紧不慢去开门,很快进来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看见容柯,恭敬道,“容先生。”
容柯点头:“人在里面。”
“给两位添麻烦了,叶将军说改天请二位过去,他亲自给二位赔礼道歉。”
“叶将军客气了。”容柯说完,拉着我就往隔壁房间走,里面已经准备好了换洗衣服,我就知道他办事最严谨了。
其实,洗澡的时候我都还在纠结,一会儿怎么跟容柯解释今天的事情。可等我出去的时候,却发现容柯好像没有跟我生气的样子。
我小心翼翼看他,他长长的胳膊一伸就把我揽在腿上了,紧紧抱着我,像是怕我消失似的。
我这会儿确定他确实没有生气,提着的一口气终于放松了。坐在他腿上,我也开始发懒了,“老公,宁川夏和叶将军有什么关系?”
“宁川夏是叶将军的儿子。”容柯搂着我,拨了一颗葡萄放在嘴里,完全没有询问我今天怎么回事的意思。
我震惊的下巴都要掉了,我是听叶将军提过自己有个不着家的儿子,没想到居然会是宁川夏,呵,世界还真是小的可以。
虽然容柯没问,可我还是尽职尽责的告诉他今天怎么回事,容柯点头,动了动嘴巴说,“幸亏今天他去找你,要不然我恐怕就赶不上了。”
“啊?”
我后来才知道,蓝郁集团最近正在争取的大项目是温家势在必得的,可是蓝郁集团的优势太突出,温氏怕是竞争不过来。于是温夫人动了邪念,鼓动沉静来找我,想要我身败名裂,这样就会连累到蓝郁集团,温家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拿到那个项目。
虽然这件事情涉及到温氏,但我相信温延施其实是不知道,他应该不屑用这种手段。当然,我没有问容柯,免得他生气。
不过对于沉静,我还是忍不住问了,容柯告诉我,林世朝死后,她精神出了问题,已经被安排进了疗养院,在康复之前不会出来了。
容柯说的理直气壮,虽然我不怎么相信,但也没有多问。沉静去疗养院也算是个不错的选择,林世朝死了,林英杰正在接受秘密训练,她在疗养院颐养天年算是最好的归宿了。
经历了这么一圈的折腾,我已经精疲力尽了,抱着容柯就在床上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等我醒来的时候,就看见容柯睡在我身边,脸几乎埋在我身上。
我伸手摸摸他的脸,经历了这次事件我才明白,时间沉淀给我最多的东西就是对容柯的爱,我差点跟宁川夏发生什么的时候,想得最多的就是容柯,我担心失去他,害怕他不要我,我想着,只要能跟他一直在一起,我什么都可以舍弃。
原来,对他的爱,早就不知不觉深入骨髓了。
我低头,在他脸上亲了亲,大概是动静太大了,以至于吵醒了他。在看见我的瞬间,他眼睛里迸射出绚烂的光华,那一刹那,我所有受到的伤害都不值得一提了。
有夫如此,妇复何求?
“感觉好点了吗?要不要喝水?”他亲亲我,悉心问。我摇头,可他还是倒了杯温水,“润润嗓子,待会儿让他们送粥过来,多少吃点。”
我傻傻看着他,恍惚间明白过来,在他安静的背后到底为我付出了多少。以前我总觉得他不说就是不够爱我,现在我渐渐明白了,有些爱情不是靠嘴巴讲的,越是这种无声的爱才越深沉,越值得被珍重。
容柯的手机响了,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就见他脸色骤变,很快就生气的挂断了电话。
我狐疑的看过去:“谁啊?”
容柯的脸色有些冷:“温延施。”
赤果果的迁怒。
我想了想说:“他应该是来道歉的,其实也跟他没什么关系。”
容柯却说:“怎么跟他没关系?他要是强硬一点,温氏也不至于做出这么不入流的事情,说白了,就是他的错。”
他气愤的不行,我知道他是在替我生气,所以安慰说,“他知道了,心里肯定也不好受。”
想到温夫人是因为自己才做这种事情,温延施那种性格,只怕除了悔恨自己没本事,还指不定怎么自责因为他自己连累了我。
“你想见他?”容柯不高兴的问,我点头,“见见吧,何必为难他?”
容柯冷哼一声,没多久就让温延施进来了。
温延施站在门口,样子有些迟疑,我看他没有勇气的表情,不由在心里叹了口气,开口说,“进来吧,我没什么事。”
容柯就坐在我身边,看温延施的脸色格外阴沉,甚至懒得他打招呼。
“坐啊。”我开口。
温延施没坐,一直站在我面前,容柯冷哼一声,“傻站着干什么?显得你比我们高啊?”
温延施愣了下,这才在不远处的沙发坐下,就像是个犯了个错,前来领罚的孩子。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他这样我有些心疼。
他不知道怎么开口,我就问他,“你来有什么事情吗?”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妈会这么做。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真的很抱歉。”
“跟你又没关系,其实站在你妈的角度,虽然做法不对,出发点总是一个做母亲的心情,也能理解。”突然间,我觉得自己圣母了。但是看着温延施这样,什么苛责话我也说不出来,最后就变成了我安慰他。
他摇头,自责道,“是我太无能了。”
我叹了口气,就知道他会这么想。听见我叹气,他补充说,“我已经让我妈出国旅游了,短时间不会回来,那个项目,我们提出了。”
容柯冷哼一声:“说的你们能拿到似的。”
温延施沉默不语,他的表情太过沮丧,简直有种万念俱灰的错觉,我看不下去了,开口劝他,“你别这样,你看我这不是没事?”
“没事?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你说不定现在要死要活要跳楼了,这叫没事?”容柯毫不客气的拆台,说的咬牙切齿。
温延施呼的一下子站起来,样子就跟要吃人似的,“他们也给你下药了?”
我干笑,身边坐着个随时准备揍人的容柯,我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指不定说到最后,容柯这迁怒之火就爆发在温延施身上了。
“就、就睡了一小会儿……什么事儿都没有……”
“徐末言!”容柯先吼了起来,“我问你,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我怎么说啊,他现在还杀气腾腾的,我真怕他动手直接宰了林世朝他妈,不管怎么说,那还是林英杰的母亲,怎么也不好太过分。
容柯和温延施同样杀气腾腾的看着我,都像是处在暴走边缘。
“头疼……头好疼……”我假装头疼,果然就看见他们两个人慌了,先是容柯扑过来,紧张的问,“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
温延施更紧张,马上就要叫救护车了。
眼看着要闹大了,我赶紧开口,“别别别,我好多了,就是被你们吼得头疼。”
意识到我耍赖,两个大男人脸色一下子就冷的跟冰棍似的,我也很无奈,不满的抱怨,“我才是受害者,这么对我真的合适吗?”
温延施和容柯互看一眼,旋即又互相嫌弃的别开眼睛了。
良久,温延施依旧歉疚的说,“这次事情说到底都是我的错,末言,对不起。”
我抿唇,认真看着他,“你如果你真的觉得对不起我,那就振作起来,好好经营温氏,有竞争才能发展,我可不想自己以后天下无敌,那多寂寞。”
虽然这话说得脸皮很厚,但这也算是定个小目标吧?
我嘿嘿一笑,就见温延施目瞪口呆的样子,看得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厚颜无耻了,不满的强调,“我是认真的,你别用这种神情打击我好不好?”
其实我知道温延施这个人,应该算是最没有争强好胜心的那种,如果不是时事所迫把他逼到这个份上,他其实更喜欢与世无争的日子,要不然当初他也不会离开温氏,出去自己创业。
只是温家勾心斗角,温氏更是混乱不堪,在这种情形下,他是不可能抽身的。要不然他放弃的不仅仅是温氏,还可能是他和温夫人的命。家族争斗,从来都是这么残忍,成王败寇,失去的还可能是整条命。
“没有……”
“你别否认,你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你。温延施,如果温氏是你摆脱不了的宿命,那就接受它,壮大它,陪着它一起变大变强,能够保护你想保护的一切的时候,真要不喜欢,再任性的毁灭它。可前提是,你足够强大。”
顿了顿,我又说,“把我当成对手也许很侮辱你的专业,可我背后有容柯,相信我们会是最好的竞争对手。”
二比一,完胜。
温延施沉默了许久,站起来说,“我知道了。”
没多久他就走了,容柯不开心的看着我,阴阳怪气的说,“保护他想保护的一切,包括你?”
我一噎:“我只给我老公保护。”
容柯不领情的冷哼一声。
我们回去的时候是狗腿儿来接的,趁着容柯没注意,她告我,我被沉静带走以后,容柯疯了似的找我,结果太着急导致旧伤复发,疼的厉害,不得不让医生给他注射止疼药。
医生劝他休息会儿,可他不听,忍着疼疯狂找我,如果不是找到我,确定了我安全,容柯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
狗腿儿一边说一边哭,说是感动容柯对我的付出,可我却总觉得她还有什么没有说出的话。
晚上我做了梦,梦见自己被人关在黑漆漆的屋子里,容柯距离我只有一步之遥,可我却怎么也抓不住他,叫他也听不见。他在黑暗里找我,下着大雨,他疼的浑身都在颤抖,可还是在大雨里不停的叫我,找我。
我哭得撕心裂肺,一遍遍喊他,让他别找了,我就在这里。可他就是听不见,明明就是一步的距离啊,我看着他失去理智疯狂找我的样子,一颗心就像是被针扎似的,跟着疯狂发疼。
他在大雨里,疼的支撑不住了,可他还是不肯放弃,“末言,你出来,徐末言……你出来啊……”
我听见他的喊声,一直叫他,可就是叫不应。我看见有刺目的红从他嘴巴里涌出来,我朝他狂奔,可是一步之遥的距离却像是隔了一个光年,我永远走不到他身边。
“容柯,我在这里……老公,你看看我啊……”我最后是哭醒的,一睁开眼睛就看见容柯焦急的样子,“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看见他就在我身边,我才意识到自己做了噩梦。我一下子抱紧他,好在也只是一场噩梦,他还在我身边。
他亲亲我的脖子,安抚的说,“做噩梦了?”
他问的小心,像是怕吓着我。
我有很多话想跟他说,可一时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想来想去,最后在他耳边说,“容柯,我爱你。”
说完这句话,我好像四肢八脉都畅通了,好像这就是我全身每个毛孔都想对他疯狂叫嚣的情话。我紧紧抱着他,一遍一遍说给他听。
容柯的头深深埋在我脖子上,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却听见他的声音里隐隐带着颤抖,“怎么突然想起说这个了?”
我不知道原因,就是突然想把自己的心情告诉他。也许该归结于我嘴笨,说不出其他动人的情话,只能说得出这个。
咬咬唇,我坐在他身上,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竟然开始生涩的接他的衣扣。容柯震惊的看着我,呼吸越来越不平稳。
我的唇落在他唇上,柔软紧贴着他的阳刚,随着身体起起伏伏,汗珠一颗一颗落在他身上。
灯光下是交缠的黑影,剧烈进出之后,我忍不住惊呼一声,整个人化作一汪春水瘫在了他身上。
他翻身把我压在身下,沿着我的下巴一路下滑,嘴巴停留在绵软的一方,时轻时重的啃咬着,酥酥麻麻的感觉宛如电流传遍全身,晶莹的果实沾惹了露珠。然后是平坦的小腹,缓缓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