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天齐不假思索的说道“师傅说的能够聚集各个门派的势力阻止灾难的人恐怕是还没现世的第十世圣婴吧?”
其余二人闻言也一起看向尹劫堃,而尹劫堃的脸色则十分凝重,眉头紧锁,眼神中混合着复杂难以言表的思绪,他扫视一遍在场的人,沉声说道:“有些事情不是圣婴现世就能解决的,在这之前我们还有很多问题需要解决,就比如得搞清楚天洛在幻界中遇见的青衣使者的目的,以我对妖族了解,这个青衣使者虽然内力一般,但是她身份特殊,作为法尊在前台的代表,她每次现身都有重大事情发生,我相信她除了想找已经被鬼魅据为己有的附魂瓶,还有其他东西,只是她分配给其他人执行,所以没必要对鬼魅说。还有就是护法。”
稍微理了下思绪,尹劫堃继续说道“我相信妖王即将现世,在这段时间中妖族的三大护法肯定会做两件事。第一件是他们需要找到妖王转世妖童;第二件是杀掉人族的转世圣婴!所以我们需要针对性的部署,不过目前我们人手有限,想要发动其他门派帮忙也不太现实,不过这样也好,太声张反而容易误事,我们需要低调行事,首先我们需要找到青衣使者并了解他们目的,其次,找到并囚禁妖童!”
“囚禁?不杀掉吗?”庄天齐好奇的问道。
“杀不掉!妖童体内有困天应劫法符,这个是妖王所制的符,就是为了保证自己的转世身躯在自己现世前不被外人杀死,这个符和妖童魂魄合二为一,所以也拿不出来,不过在妖王现世前妖童没有任何妖法倒不难对付,我们需要比妖族提早找到才行。”
“那我们需要在妖族护法之前找到圣婴转世灵童保护起来吗?”许智明刚才听的很仔细,他记得尹劫堃说过妖族护法会杀掉转世圣婴。
“不用!”尹劫堃斩钉截铁的说。
“为什么?”许智明疑惑的问道。
“圣婴其实跟凡人一样,每个人的命运都写在了生死簿上,而圣婴也不例外,所以他们也会经历生老病死及种种劫难,这是他自己都无法控制的,也是我们无法阻止的。”
尹劫堃说完看向许智明意味深长的说道“你师叔这段时间在这边生活,你替我好好看着他,他年轻做事没分寸,有不妥之处你需要指正,他不听就告诉我!”
葛天洛还没反应过来,一头雾水的看着尹劫堃,不是聊着怎么部署聊的好好的吗,怎么突然扯到自己。他挠着头悻悻问道“师傅,你说我这么大的人了能惹什么货啊。”
尹劫堃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偷喝我酒的事情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葛天洛听到这句话心一下子就凉了,尴尬一笑连忙低头看脚面没敢再吱声,敢情尹劫堃还一直记着偷酒的仇呢。
按照尹劫堃的部署,由尹劫堃留在观中指挥坐镇,大徒弟寻找青衣使者,二徒弟,三徒弟跟部分徒孙出观找妖童,一切均秘密进行。
部署完毕之后,尹劫堃跟庄天齐就动身回观安排安置,临别之时,尹劫堃取出一块玉佩交给葛天洛。
“这块玉佩是你师祖传给我的,放在身上可震慑邪灵,如今你已没有锁魂币,出门在外务必小心行事。”尹劫堃语重心长的说道。
葛天洛接过玉佩握在手心,看着年迈的师傅还在为自己的事情操心奔波很是愧疚,他拿起尹劫堃的手,轻轻抚摸着他那犹如沟渠纵横的皱纹,心疼的说道“师傅你放心,天洛一定不会让您老人家担心,为天下苍生计,您自己也要多注意身子,不要太过操劳了。”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希望在有生之年能够为灭妖大业贡献最后一丝力量吧。”尹劫堃长叹一口气,带着庄天齐转身离开。那一声长叹包含了百岁老人有心杀贼,却无力回天的无奈。
回到房间,葛天洛拿出师傅交给自己的那块玉佩仔细的翻看,这是块成色跟质地都挺不错的和田玉,玉放在手上温润光滑,半透明的玉面上透过灯光照射,发现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红色,葛天洛对玉没有多少研究,他就感觉这应该是某种杂质成分,毕竟不是特级玉,有点杂质也很正常。他将玉系上红绳戴在脖子上,这就避免了遇上邪灵之后无法迅速拿出来防身。经历过大风大浪之后,葛天洛对细节的要求显得更加敏感。
这时门外有人敲门,葛天洛将玉放进衣服内过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是许梓灵,她端着一碗鸡汤走了进来。
“来吧师叔公,你身体还很虚弱,我爸特意让我去市场买了只鸡给你补补”
葛天洛端过碗放在桌子上,想起这几天她照顾自己也挺辛苦的,心里甚是感激的说道“谢谢你。”
“谢谢我?”许梓灵调皮的伸出手“拿什么谢我啊?”
葛天洛看着许梓灵伸出手,以为是希望自己给她什么东西报答,很认真的浑身找了遍,最后摸出了几十块皱巴巴的钱放在许梓灵手上。
许梓灵接过钱,煞有介事的一张张慢慢的数着数到最后惊讶的感叹道“不会吧,我请假照顾你这么多天的劳务费就这点啊。”
葛天洛坐在椅子上正大口大口的吃着鸡肉,含糊不清的说道“没办法了,全身财产都在你手上,你还想要,就把我拿去吧。”
许梓灵不无好气的说道“我要你干吗,洗衣做饭不见得你会,吃喝享乐我觉得你挺在行。”
葛天洛喝下最后一口汤用手擦了擦嘴巴转过脸,一脸无所谓的表情耸了耸肩“你也看见了,我现在吃你家的住你家的,什么值钱的也没有了。”
许梓灵嫣然一笑靠坐在桌旁,盯着葛天洛欲言又止,指尖敲击着桌子像是在思考什么问题。
葛天洛开门想出去。
“喂,去哪?”许梓灵在后面问道。
“上厕所,要一起吗?”葛天洛拉开门看向许梓灵坏笑道。
“流氓,这些钱还给你,跟你说,你欠我一个人情我想到了再让你还。”说着把钱放在桌上,转身回屋,经过葛天洛身边的时候眼含深意的看了他一眼。
第二天吃过午饭,就看见许梓灵哼着歌从门外走进来。
“彩票中奖了吗,这么高兴?”葛天洛开玩笑道。
“你说对了一半,我是中奖了,不过是我和同学一起研讨发表的一篇历史论文获奖了,还是一等奖呢。”许梓灵说着从背包内拿出两张票递给葛天洛。
“什么东西?”接过票葛天洛看了眼,是一张某公司组织的野营活动的入场券。
许梓灵说“这次野营活动是主办方的其中一个奖品,五天四夜,只有前五名的队伍有资格参加,我同学正好那天有事去不了,就便宜你了!”
葛天洛也实在不好意思躺在床上再被这俩父女当病人一样伺候了,正好憋着慌出去走走也是好事“我可没什么可以回报你的啊。”边说边看向下边写的活动日期“你这票上面写的时间是明天?我们东西还没准备呢?”
“哦,刚才主办方通知时间调整为下周一早上八点出发,还有三天时间准备,你自己看下有没什么要买的,下午我上完课一起出去逛逛。”许梓灵边说边把葛天洛手上的票抽回来放进包里,“还有就是你的衣服我给你买了两套在楼下沙发上,自己去看看适不适合,你这衣服太老土了,穿出去不合适。”
葛天洛看了看自己这身干净却缝纫补丁的运动衫,还是前年自己过生日的时候大师兄送的,这两年也经常穿着陪师兄上山采药有些地方剐蹭树脂留下的印渍很难洗干净,之前在观中穿着道服倒无所谓,现在出来游历江湖这方面确实得考究些。所谓人靠衣装马靠鞍,这社会太多势利眼的人。
许梓灵给他买的是两套阿迪达斯的运动套装和一双运动鞋,葛天洛很少用品牌货,也不晓得这套下来的价格,不过往身上一套,穿着挺舒服,他很好奇许梓灵是怎么知道自己衣服尺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