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启穆前往花园酒店秘密见了一个人。
这次会面是启穆主动邀约,因为他有一件事想当面询问。
在花园酒店一幢别墅里,这仅是启穆租下的其中一幢,其他房间或别墅,他分别用来秘见不同的人。
而他现在所在的别墅,是酒店专门为年长的女士精心打造。
启穆将要会面的那个人就是葛氏集团的葛清岫。
他在窗边站了很久时间了,除了琪儿他从来不会为了另外一个人像现在这般急切。
可能因为今天的话题是关于他过世的母亲启星冉的。
看见一辆小巧低调的小车停靠在门外,启穆的眼睛亮了。
他匆匆下楼走到门口迎接,“葛姨!”
葛清岫摘下宽沿帽微微致意。
启穆扶着她的手臂,带她进入厅中。
启穆亲自泡了一杯葛清岫喜爱的清茶。
葛清岫示意他坐在自己旁边。
“小启,是什么事让你急匆匆的让我来?”
“葛姨,我今天去了雷宅吃饭。雷桥对我说一些事情,我不知道是真是假。”
雷桥的事,启穆为何要问葛清岫。这是他们上一辈的事情了。简单来说,葛清岫是启穆母亲的好友,当年葛清岫与先夫葛先生的相识,还是启穆母亲牵的线。后来葛清岫嫁入葛氏,生有一子,可是他们儿子成婚不久,葛先生和儿子不幸一同车祸去世。随后,葛清岫改为夫姓,继承葛氏。
葛清岫毕竟历经风霜,性情平和。
她喝了一口茶,才缓缓问,“是什么事?”
启穆被葛清岫影响,心境也平和了些,没有那么急躁了。
他说:“雷桥说母亲的病,是因为风寒感冒未经重视,结果恶化去世,虽说他有照料不周的疏忽,但并不是因为他在外面拈花惹草所致。”
听到这里,葛清岫叹息一声,把茶杯搁在茶几上,“唉,你母亲病时,我正待产,做完月子后,母亲已经下葬了。不过听闻是因病去世,这点倒是没错。”
她回忆又往前捋了捋:“不过,我待产前仍与你母亲有些来往。那天我亲眼所见,你母亲接听了你父亲情人的电话后,肝肠寸断的样子。”
他埋着头,深沉地说:“母亲就是知道了他对自己不忠,伤心不已,才会生病,才会疏忽治疗,最后~”
葛清岫抚了抚启穆的肩膀,说;“孩子,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当年的事就让过去吧,现在追究孰是孰非又有什么意义呢~”
启穆抬起头来,眼睛里充斥着红血丝:“可他至今都没有为那件事道歉过。”
葛清岫不知该说些什么,摇了摇头。
启穆重整心情,想起另一件重要的事:“葛姨,我们现在掌握了多少雷氏的股份?”
葛清岫褪去温婉的外壳,展露出商人锋利的神态:“我有把握的总共有28%。不过还差15%,才可以超过雷桥的持有股份。”
在雷氏股价大跌时,葛清岫派人趁机吸纳了部分股份,后来她和启穆又开始秘密游说雷氏股东变卖股权。
启穆绽放自信的笑容:“加上我和霆珺的8%,就够了。”
葛清岫问:“你弟弟,他会卖给你?”
启穆说:“会的。”启穆知道雷霆珺的工作室现在需要钱。
葛清岫眯了一下双眼,问:“我有一件事很好奇。你曾说雷桥不可能把雷氏交给你,但你弟弟似乎不管家族公司的事。雷桥又会给谁?”
启穆笑了笑,他笑得别有深意:“我跟霆珺之间,雷桥一向偏爱霆珺。不管霆珺喜不喜欢,他都会把自己认为好的给霆珺。况且霆珺性子我知道,他只是不争不抢而已,如果雷桥执意把雷氏给他,他也无所谓。反正雷桥会让自己的人帮忙看着。”
葛清岫如此一问倒不是在关心启穆,而是关心自己利益。因为启穆答应她,雷氏一旦得手,会让葛氏成为最大股东。
启穆和葛清岫会面后,立即打了个电话给雷霆珺。
“你在哪儿?”
雷霆珺回答得很干脆:“在约会。”
启穆说:“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雷霆珺说:“没事。找我有事?”
启穆犹豫要不要电话里说。
雷霆珺猜测启穆有所顾虑,便说:“哥,你说吧,我现在方便通话。”
启穆说:“那我就简单明了点说,我想你把在雷氏8%的股权卖给我?”
启穆听到雷霆珺似乎说了一个“好”字,但话音一转,变成“啊”的叫声。
“怎么了霆珺?这事我们改天见面谈吧。”
雷霆珺吞吞吐吐地说:“也好。我需要考虑考虑。”
考虑?难道启穆失算了?雷霆珺并非不对雷氏不感兴趣?
不是,当雷霆珺听到启穆的要求时,他就想立刻答应他。
但是那是他身边的安心儿制止了他说“好”。
雷霆珺怒狠狠的说:“安心儿!你居然掐我?”
安心儿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情况紧急,我不得已才~”
雷霆珺顿时消了气,觉着他眼前的安心儿有几分可爱。
“为什么不让我把股份卖给我哥?”
安心儿给雷霆珺分析道:“启穆正在跟你爸打仗,你把股份卖给启穆,不就是帮他对付你爸嘛,万一启穆成功了。我们就前功尽弃了。”
雷霆珺点点头。
他问安心儿:“你刚刚怎么不喊我爸‘雷老头’了?”
安心儿说:“思来想去,觉得有些不礼貌,毕竟他是你和启穆的父亲。”
雷霆珺摸摸安心儿脑袋说:“这就乖了。”
安心儿身上既有琪儿开朗的影子,又有几分瑾儿的懂事。
他们这次碰头,就是应雷桥的嘱托,到鲤城北面的一个住宅小区,寻找一个叫“罗莲莲”的女人。
启穆的心结皆因她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