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离出了当铺,掌柜的立刻进了后院,苦哈哈的来回踱步。想了想,他当机立断的吩咐小二备马车,亲自去秦家庄找秦艽要玉佩。
总不能因为这事,把自家招牌给砸了。
当铺最是不能失了信誉。
莫离从当铺出来,直接让马夫去茶馆。
“小哥,你在这里先喝会茶,看一会戏,我出去办点事,然后就来这里与你汇合。”莫离说着,取下一块碎银塞给马夫,“这是茶钱,算是我请小哥喝茶看戏。”
“不不不!我不能收离公子的银子。”马夫连忙往回塞,可莫离已经跳开几步,转身就离开,“小哥,你就收着吧,我很快回来。”
呃?他是奉令来保护人的,这么让她一个人离开,不太好吧?
马夫把马车交由茶馆的小二看管,塞给小二几文钱,便火急火燎的跟上去找莫离。
大街上,人来人往,他又不能施展轻功,没一会儿再也看不到莫离了。他想到秦艽的提示,倒也冷静了下来,直接去钱府。
果然,他远远的看到莫离进了钱府大门。
骤松了一口气,找了个地方坐下来,紧盯着钱府大门。
门房带着莫离来到了钱翰云的院子里,“离公子,请到花厅先喝茶。我们公子在书房,小的这就去请我家公子过来。”
“有劳!”
“公子客气了。”
莫离把包袱放下,这时就有丫环送茶进来,“离公子,请喝茶!”
“阿离。”钱翰云匆匆进来,一脸笑意,看他的精神,身体和心情都不错。
莫离笑着点了点头,“看起来你这次有遵医嘱,这气色好多了。”
“那是当然,我都把你的话当圣旨了,你说要做的,我全做,你说不能做的,我一件也不做。”钱翰云坐到她身旁,伸手过去,“来吧!你先给我抚脉,确定一下我是不是真的很听话?”
“不用抚脉,我也能看得出来。”莫离笑了下,“大夫诊病可不是全靠抚脉,望闻切听,缺一不可。刚才你进来,我望了你的气色,听了你的话,也闻到了你身上的药叶,剩下也就是抚脉了。”
“原来如此,想不到一个大夫诊病,还有这么多的门门道道。”
“当然!若是不然,不就谁都能做大夫了吗?”莫离搁下茶盏,伸手过去,“来吧!我来给你抚脉。”
钱翰云伸手过去。
莫离神情专注的抚脉,许久才抽回手,一脸笑容。
钱翰云瞧着,心里也愉悦起来。
似乎他的情况很不错。
莫离瞧着他一副求表扬的样子,不禁莞尔一笑,“你做得很好,如果坚持下去,一定能在我的预期内痊愈,甚至能提前。”
“真的?”钱翰云一脸惊喜。
“那真是太好了。”钱老爷夫妇结伴进来,莫离连忙起身,揖了揖手,道:“钱老爷,钱夫人。”
“离公子不必客气。既然你和翰云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有缘人,那便别这么分外,如果离公子不嫌弃的话,不如以后就唤我们一步钱叔钱婶。”
钱老爷笑眯眯的道。
一旁的钱夫人也是浅笑点头。
莫离也不矫情,当下就点头,“那阿离就恭敬不如从命。钱叔,钱婶。”
“好!这才是爽快人。”钱老爷笑着点头。
钱夫人问:“阿离,我家翰儿的情况如何?真的像你方才说的那样?”
莫离笑看了钱翰云一眼,又看向钱夫人,“婶子放心!我是一个大夫,说话自然不会只捡好的说。按翰云这种情况,三个月就能好了。我觉得钱叔和钱婶有时间的话,可以开始帮翰云物色媳妇人选了。”
闻言,钱翰云立刻面色微红。
钱老爷夫妇哈哈大笑,高兴极了。
“好好好!这么说来,我和他娘真的该开始找媒婆了。”
“阿离,你胡说什么呢?”钱翰云不好意思的斥她。
莫离笑了笑,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有什么好难为情的啊。再说了,钱叔和钱婶可不就是盼着这一天吗?”说着,她看向钱夫人,“钱婶,我给你抚脉。”
“好好好!”钱夫人点头,连忙伸出手。
莫离抚脉,不一会儿,抽回手,看向钱老爷,“钱叔,你也伸出手来吧。”
“哦,好!”
莫离连着为他们夫妇抚脉,抽回手后,不停的点头,脸上布满笑意。
“这次你们都有听从医嘱,配合得很好,情况都好转了不少。钱婶的这个毛病年份太久,需要较长的时间调理才行,不要太着急。钱叔要静下心来,如今翰云的情况也好转了,不必再强求子嗣。清心寡欲的调理半年,待好全后,有节制的生活,便可。”
钱老爷夫妇一边听,一边点头。
尤其是钱老爷,这次的态度比任何时候都和蔼,“我听阿离的。”
“嗯,我也是为了让大家快点好起来。”莫离轻轻颔首,打开包袱,从里面取出三个小布袋,分别推到了他们三人面前,“钱叔和翰云不必换药,钱婶需要将熟地膏换成益身膏,这是我专门为钱婶调制的。早晨各一小汤勺,不要过量,少喝茶,多喝温水。其他的医嘱,我就不多说了,上次也说得够明白了。”
“好!我们知道了。”钱夫人从袖中取出一张银票递过去给她,“阿离,我们相信你的医术,所以,这诊金,我们也要按着榜文来。”
莫离接过银票,低头一看,被吓了一跳,“五百两?”
“嗯,这是你应得的,也是靠你自己得来的,你一定要收下。”钱老爷点头,看着她,一本正经的道:“如果你不收,反倒让我们成了不守诚信的人了。”
钱夫人附合,“今天这药钱,我们另外给你算。这五百两就是诊金,不含药钱。”
“啊?”莫离意外的看着他们。
来这之前,她还想着怎么请钱老爷帮忙推广一下她的六味地黄丸,想要早点筹够二百两。现在一下子就有五百两,她有点懵的感觉。
不太真实。
“五百两,我觉得多了一些。”
“不多!一点都不多!”钱老爷看了钱翰云一眼,又道:“你这可是救了我钱家的子孙后代,五百两我都觉得少了,只是怕你不收,这才让自己显得小气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