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先去跟我娘说一声,晚一点再过来给阿离引路。
莫离点头。
秦枫起身,出了【药香院】。
“封叔,不能随便答应给庄里的人看诊吗?”秦枫一走,莫离就问封大夫。
“【露安院】的大夫是不给其他人看诊的。”封大夫搁下茶杯,站了起来,“走吧!先去把你的东西搬过来晒。不管能不能答应,你现在已应下了,相信庄主也不会多说什么。”
“啊?这么严重啊?”莫离刚才爽快应下,只是觉得既然住在人家家里,自然要做些事。
她并不知道,这里面还有这么多的讲究。
封大夫见她有些紧张,便笑了下,安抚:“你应下来了,便不用多想,等一下我去跟庄主说一声,晚一点的时候,我和你一起去【兰心院】。”
“【兰心院】?”
“这是大夫人住的院子。”
“哦,那咱们走吧。”莫离当下就有了决定,抽时间要多问一下封大夫这庄里的规矩,自己初来乍到,别傻傻的做了错事。
既然是暂住,那便不能给人添麻烦。
两人回到【露安院】,院里空无一人,只有秦艽抱了账本坐在凉亭里看,见他们一起进来,便搁下账本,“阿离,你不是要找庄主吗?现在庄主有空了。”
“我等一下再找他。”
她说着,看了封大夫一眼。
封大夫给她示了个安心的眼神,看向秦艽,道:“秦艽,你有空吗?能不能帮阿离搬几袋东西去【药香院】?”
“搬什么东西?”秦艽还未回答,秦琛已拉开房门,看着他们问道。
莫离扭头看着他,干笑了几声,应道:“几包我从林家村带来的药材,我准备搬到封叔院里去晾晒。”
“何必麻烦!这里又不是没有地方。”秦琛说完,转身又进去了。
莫离疑惑看了看封大夫,又看了看秦艽,“秦庄主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有些搞不懂了。
万一不是她想的那样,那又是笑话一桩。
秦艽指了指院门,“我去让人搬晾晒架进来。”
封大夫看了秦琛的房门一眼,轻道:“庄主让你就在这里晒,不必搬到我那儿去了。”
“可是,药味很重的。”莫离想的是不方便她熬制药膏和药丸,“封叔,他也没说一定要在这里晒,我若是搬到你那里去,他应该……”
话未说完,已被封大夫打断,“庄主对药味早已习惯了,不会不适的。”
答非所问,但已经隐晦的告诉她,不能搬去【药香院】。
“那……”莫离看向封大夫。
“我去跟庄主说说晚点要去【兰心院】的事情。”封大夫说完,人就走去秦琛房间。
莫离蔫巴巴的搭耷着脑袋,哦了一声就进屋去看莫老太了。
莫老太还沉沉的睡着,她又轻手轻脚的出去了。
她的东西都放在隔壁房里,她进去把东西收拾一番,刚开始没多久,封大夫就进来了,“我看看你都带了什么宝贝过来?”
“也没什么,就一些酒萸肉,覆盆子,还有熟地,生地黄,五味子,再没别的了。”莫离把两罐蜂蜜搬到墙角放妥,想到她那些英命早逝的蜜蜂,她就肉疼不已。
封大夫一袋一袋的解开布袋,查看里面的药材。
“阿离,你晒制的药材很不错啊。”
“这是医者的基本功,这不算什么。”莫离开始收拾别的小东西,一样一样放置好,封大夫瞧着她带来的东西,不由的笑道:“你的东西倒是齐全,可曾制过药丸?”
“制过!”莫离抬头看向他,双眼放亮,心想终于绕到自己想说的话题里。
封大夫瞧着她的表情,不由的想笑,“制过什么药丸?”
“六味地黄丸。”莫离起身站到封大夫面前,一脸傲娇,“封叔,你说,医者眼里是不是没有男女之别?”
她先下套。
封大夫一脸严肃的点头,“那是自然。”
“我也是这是最起码的,如果医者眼中还要分个三五九尊,还要分男女,那患者怎么办?”莫离很严肃,说起这事有些停不下来,“封叔,女大夫多吗?”
封大夫摇头。
“不多对吧!所以啊,如果医者出诊还要分男女病患,那女病患该怎么办?”
“阿离,你想说什么?”封大夫快被她绕晕了。
莫离一愣,应道:“男大夫可以给女病患看诊,那女大夫也可以给男病患看诊。我这么说,对吧?”
封大夫点头,“对!”
“封叔,你想知道这六味地黄丸的药用价值吗?”莫离绕了一圈,终于步入正题。
“不知道!第一次听说这种药丸。”
“这个六味地黄丸可是男人的心头爱,补肾的。”面前这人就是大夫,还是医术很好的大夫,所以,莫离只说补肾,他就能知具体的药效了。
封大夫瞪大双眼,久久无语。
莫离取出一瓶六味地黄丸,递过去给他,“封叔,你对我多有照顾,我也无以为报,这瓶六味地黄丸就送你了。小小心意,你一定要收下。”
呃?让他一个孤身一人的老头儿收有那种效果的药?
她这是要整他么?
莫离见他不收,转念一想,立刻明白了,非常尴尬的挠着脑袋,“这个就算了,不收就不收,我错了。封叔,你别介意。”
封大夫见她这样,忍不住笑了。
“阿离,你一向这样……这样率直?”
莫离点头,“我的性子就这样,一向有一说一。”
“你怎么会制这种药丸?”
“这是个秘密。”莫离故作神秘,似乎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嘴角绽开笑容,“我有时太直接了,这样容易让人难下台。刚开始制这种药丸,我是想送我一个朋友的,太冒失了,结果好像他听了药效后很不高兴。”
秦琛那时哪是不高兴,明明就是暴走啊。
“你朋友?”封大夫想想,也是忍不住笑了。
一个男人被一个姑娘送这种药,也是难为那男子了。
“对啊!朋友。”莫离笑着笑着,笑容就有些失落起来,“他现在不知怎么样了?每次遇见他都是有伤在身,也不知他为什么要选那种在刀口上舔食的日子?刚开始,我无意中发现他某方面不行,可后来发现自己误诊了,闹了一场乌龙。”
封大夫越听越感兴趣,已经猜到她口中的朋友是谁了。
“然后呢?”
“然后,他生气了。离开一段时间,又是一身伤的回来。再后来,他帮我去办一件事,结果就没有再回来了。”莫离的声音越说越低,“也不知他身上的伤势好些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