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台爷,了不得了啊。那秦遥驭猪闹得监牢之中大乱,放出无数重犯!”
老头焦急的站在铁龙二的房间之外,一边接连叩门一边哆哆嗦嗦的喊着。房门之中并无回应,老头又着急忙慌的伸脖子朝里看。
好一会儿过去了,终于,房门之内传来铁龙二慵懒的声音,“你去办,少一个犯人我拿你是问,特别是那个秦遥!”
老头接连“诶”了几声,一路小跑出了铁府大门。
很快,老头带着一众衙役来到了洪乡大牢。目力能及之处,尽是无尽破败,木质牢门被野猪摧残的不成样子。值守衙役和牢内犯人还在疯狂逃窜。哀嚎声此起彼伏,看的老头挫胸顿足,颤抖不已。
“停!都给我停!”
“一头野猪把你们折腾成这副模样!度台爷养着你们这群饭桶还能做什么?!”
周遭瞬时安静,野猪闻声而来。
“啊!!”,老头手脚并用,一把跳进身旁衙役怀中,大骂,“打死这头野猪!快!打死它!啊...碎尸万段!万段!”
“啊...啊啊~!”
短暂的安静之后,混乱再次席卷整个监牢...
......
秦遥眉头拧成一股麻花,听着远远传来的哀嚎声连连咂舌,“这下,够他们忙活上一大阵子了。”
**********
洪乡后山。
“良永哥,山上那人怎么在荡秋千啊?咱们这里又来新人了?烂叔收上山的?”,秦遥远远望着山顶上荡秋千的那人,连珠炮似的发问。
沈良永默不作声,秦遥依依不饶,追问更甚。
拗不过秦遥,沈良永不耐烦的开口,“你再好好想想,那人你不认识?”
经过沈良永这么一提醒,秦遥醍醐灌顶,“哦,这人是前几天咱们下山时,被我吊在树上的那人!”
沈良永无奈苦笑,撇嘴点了点头。
秦遥自言自语,“饿了好几天了,没想到还能这么精神。”
......
被秦遥吊在树上那人名为苟构。他这短暂的二十年历程,说出来怕是会惊到一大片人。
三年前,苟构还是一名知名户外主播,坐拥百万粉丝。如其他大牌主播一样,他名下豪车豪宅无数,在那个人人向“钱”的社会里,他是不折不扣的处在人生巅峰的人。
那天,苟构来到一座破庙里进行探险直播。不知为何,他突然困得要死,下了直播倒在破庙睡觉,一觉醒来,他来到了这个陌生的世界。
和大多数小说中的狗血桥段一样:他穿越了。
几番确认,在明确了自己确为穿越之后,苟构下定决心,二世为人的他要像第一世一样,达这个世界的巅峰。
自此,他开始了自己的奋斗历程。来到洪乡铁府做了一个家丁。
苟构决定,从家丁开始,走向人生巅峰。
天不遂人愿,在铁府摸爬滚打了两年,他依旧是一个岌岌无名的小小家丁。
那天,度台爷下令上山活捉秦遥,他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在老头的鼓舞下,他成了那天第一个冲上山的人。
好巧不巧,他也成了唯一一个被秦遥俘虏的人。
惨啊!
人命天定,世事难料啊。
苟构死也不会想到,一世为人尚能闯出一片天地的他,竟然在二世里被摧残成如此这般的模样。
属实惨啊!
别人都是穿越过来走上人生巅峰,可是到了自己这里偏偏行不通。苟构心里那是无数的委屈无处倾泻。
但是他这人的性格随遇而安。被秦遥吊在树上的这几天,他算是想明白了:可能是自己穿越过来的太不是时候,主角光环并没有扣在自己的头上。
不过无所谓。他很看好正在缓缓朝自己走来的这个小小青年。跟着他,自己此世也绝对会坐享百般荣华。
“秦遥爷爷,良永爷爷,我还没死,您们看先放我下来行吗?”
苟构看到秦遥二人越来越近,扯着嗓子拼命的喊叫着。
秦遥理都没理,径直朝着后山山洞走去。现下的秦遥还有所不知,自今日起,他的得力助手就正式来到了他的身边。
......
“你爹呢?”,钻进山洞,小宝坐在一旁的石凳上,却不见烂叔踪影。
“下山去了。”,小宝心不在焉的答复着。看到秦遥凭一己之力逃出监牢,小宝竟然没有一丝惊讶。
“下山去了?”,沈良永疑惑。
小宝依旧摆弄着手上的木头小人,“爹爹带着娘亲去了山下,说是要去北山李爷那里求情收留咱们,咱们可能又要搬家了。”
秦遥无话。
烂叔总是这样,凡事求一个稳。
屈居人下的滋味就那么香甜吗?秦遥心中无名之火升起。
洞外,苟构依旧在哀嚎,吵得人心神不宁。秦遥钻出洞外,一把把他扯了下来,怒斥道,“闭嘴!”
“哎,好嘞,爷。”,苟构低声下气。
四人坐在洞中,各自心中盘算着,没人开口说出第一句话。
最终,苟构憋不住了。
“秦遥爷爷,刚才我在洞外已经听到您们的讨论了。依我看,时下就到北山投奔,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秦遥侧头,示意苟构继续说下去。
苟构点头,继而言之,“如今贵县的大局,往白了说,无非就是东山王爷王肖重,西山乔爷乔自龙,南山钟爷钟无天,北山李爷李达基四家的天下。”
“无论是铁家,张家,还是叶家,都不过是这四个山贼头子各自控制的傀儡罢了。”
“现今,贵县渐有西山乔自龙一家独大之势,铁家控制贵县已经十多年了,其实就是乔自龙在控制着贵县。”
“如今我们得罪了铁家,几乎等同于得罪了乔自龙。秦小爷您想,现在的我们毫无势力可言,李达基又怎会冒着得罪乔自龙的风险去帮助我们?”
秦遥微微点了点头,“所以...我们现在只能自起炉灶,在贵县分出一帮势力?”
苟构连连摇头,“这样难度太大了。贵县格局已经形成近百年了,贸然生出的势力,必然会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那要如何?等死?”
“非也非也。”,苟构安抚秦遥,看到秦遥情绪稍有缓和之后再次开口,“我们只需要一个简单的裂口就可以。”
“秦小爷您想,如果让李达基知道留着我们有用,那他不就自然而然的会选择收留我们?”
“别卖关子!”,秦遥骂道。
苟构起身作揖,“也就是说,如果留着我们可以让李达基对抗如今逐渐不可控的乔自龙,那他自然会收留我们。”
“换而言之,我们需要先做一些事情,在贵县稍起名声之后再去投奔李达基。”
秦遥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了出来,”先做一些事情?”
苟构点头,接着说道,“前些日子,您不是与我提起过一件事情吗?我看来,这件事情就正妥。”
秦遥微微眯起眼睛,“截了铁投要运往洪乡的货?”
“正是。”
秦遥欲言,苟构轻压住秦遥的手,补充道,“秦小爷细想,截了县老爷的货物之后,咱们带着物资前往北山。”
“这一来,北山捞到了一定的好处,二来,咱们的作用也就自然体现了出来。”
“暂居于北山之下,乔自龙断然不会轻易前往北山要人要货,而且,即使他真的去了北山,有李达基这一道屏障,咱们不会有什么大危险的。”
秦遥点头,苟构说的确实在理。现在他们另起山头肯定不行,眼下先截了铁投的货然后居于北山再从长计议,这才是最稳妥之道。
石烂不知何时回来的,此时正扶着胡婶听着两人的对话。
秦遥正在思索着,石烂于他身后出声,“此法可行,但是我们需要人。”
秦遥回头,石烂又道,“我去北山一趟,借点人回来。”
“我们有“人”!”,秦遥和沈良永同时开口。
“什么人?”
“山上野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