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厅堂一片沉默。洪敬阳不可置信的看着秦遥,似乎是没想到秦遥竟然能办出此等“蠢事”来。眼下,洪敬阳就是想替秦遥说话都没有机会了,搞不好还会把自己也连累进去。
“秦主簿!”
钟无天声音虽然不大,却是洪亮清晰。
秦遥躬身称在。钟无天往背后一靠,叹了口气,缓缓说道,“这些人所言,难道都是诟病于秦主簿你?”
秦遥始终不敢抬头,眼下再解释下去知会显得更加苍白无力,秦遥也就没有再为自己辩驳的必要了。于是他微微抬头,“此事...确实是下官操办。”
此言一出,堂上一片死寂。
张章一悠一悠的挪到秦遥身前,微微欠身勾头看向秦遥的脸,随后起身抬头瞥向一边,笑道,“秦主簿,此举...难不成是刻意与钟爷为敌?”,言毕,张章还做作的朝着钟无天遥遥抱拳,以此显示自己对于钟无天的衷心。
洪敬阳上门本就十分赶巧,仓促至极,秦遥等人自然没有准备的时间。本来就是硬着头皮上了南山,准备见机行事。谁料张章竟然将此事计划的如此周全,没想到花柳竟然也没有为秦遥辩解半句。当事人全部招认,变相来说就是把秦遥逼进了死胡同。
如今秦遥没办法开口,只能用沉默来回答。
张章在一旁气势渐起,越说越带劲,什么乱七八糟的秦遥贪税,苛责百姓这种有的没的乱说一通。虽然洪敬阳等人没当回事,但是秦遥始终不说话,不免让人认为秦遥这是默认了。
钟无天倒是耐心十足,始终等着秦遥自己招认。
就这么沉默以对也不是办法,于是苟构躬身向前,“此事,全是由于这个狐狸精导致的!”,苟构气愤不已的指着跪在地上的花柳,顺便还上前踹了一脚,“她暗中指使秦主簿操办她弟弟的考试之事,对秦主簿却刻意隐瞒花家和钟爷的关系。秦主簿促成此事,固然要承担罪责,但是这个狐狸精,魅惑人心,居心叵测,应同罪处之!”
张章慌忙打断苟构,“不着急追究她人之过,既然秦主簿确实有所为之,那...还请给钟爷一个合理的解释。”
苟构“呸”的一声吐了张章一脸,“解释?狐狸精蛊惑人心就是解释!”
“秦主簿不过是一时被迷了心窍,才会办出如此的糊涂事,但是秦主簿对于钟爷的衷心,天地日月可鉴!”
“你...”
张章指着苟构咬牙切齿,好似要生吞活剥了苟构一般。
钟无天身旁的下人瞥了苟构一眼,顺势说道,“钟爷,事已至此已经相当明了,不妨暂时放秦遥回去,好好整理此事,也好对钟爷您有个好的交代。”
张章一蹦三尺高,“罪臣秦遥,不顾钟爷之子,与花家串通一气,绝不能姑息放回...”
张章话说到一半,发现洪敬阳钟无天等人全部瞪着他,一晃神,他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于是赶紧闭嘴停下,疯狂的抽自己嘴巴。
钟无天眼中凶光毕露,张章连忙跪倒在地,“钟爷恕罪,恕罪...”
回过头来,钟无天看着秦遥,“回去好好想想该怎么给我交代!”
秦遥忙不迭的躬身作揖。
“送客!”,钟无天起身走向屏风之后。
下人上前领路,带着秦遥和苟构离开了南山钟府...
......
**********
将近十月,秦遥的后背竟然被汗水浸湿。回到洪乡,秦遥长长的送出去一口浊气,他只觉得浑身无力,头晕目眩。
苟构站定之后,缓缓打开手中已被浸湿的字条。这张字条是下人送走秦遥二人是塞到苟构手中的。
字条上书:秦主簿还是不够小心!如今,钟爷已经在等着你的答复了,想来你也没什么好的托词了。还是尽快离开贵县,远走高飞,到他处隐姓埋名吧。至于苟师爷,留在我这里即可,我自由办法保全他的性命!花家与钟爷那是杀子之仇,任谁也无法将你的死罪摘干净。若是信我,即刻带人离开贵县!
合上字条,秦遥闭上眼睛止不住摇头叹气。
张章,好一个狠角色!
苟构看着秦遥,良久小心翼翼地开口,“秦小爷,若是想报张章之仇,还需尽快前往北山同李达基商议。”
“离开贵县?小的很清楚,秦小爷是绝不会就此离开贵县的。”
秦遥不住点头,行事不够谨慎,让张章那小人钻了空子,把自己推进了绝境。眼下,除了李达基那里,确实没有什么路可以选择了。
只是秦遥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花柳竟然是如此贪生怕死之人,把事情竟然全盘说出。何况退一万步说,秦遥这里倒下了,难道他花家可以独善其身?小脚之辈,不愧是小脚之辈。鼠目寸光,竟然连如此简单的道理都会想不明白!
苟构在一旁轻声提醒秦遥,“秦小爷,此事由于不得,还需早早定夺啊!”
秦遥狠狠地揉了揉眉头,摆手示意苟构。苟构会意,站在一旁不再言语。但是从苟构的表情众不难读出,现在的他比秦遥还要心急。
急也急不来,即使前往北山也不是长久之计,解得了一时的燃眉之急,最终还是要拿出真货来,不然一样会死的很难看。苟构心里清楚,秦遥当然也不糊涂。
两人在堂上相视无言,时间就这么一点一点的流过。
突然!
门外传来了贾五七的声音。
“小秦大人,府门外有人求见!”
“何人?”
“那人自称花家之女,花柳。”
“不见!”
秦遥心中不免骂道,前脚刚刚出卖了自己,现在又找上门来了。呵!婊子都已经做了,难不成现在又想要跑回来给自己立个牌坊再走?
“是!”
门外的声音传入,随后的脚步声渐远。
“等等!”,苟构朝着门外大喊,“请进来!”
秦遥瞪着苟构,“请进来?她把我这秦府当成什么了?”,苟构闻言作揖,“来都来了,那就看看她到底还玩些儿什么把戏。最坏不过就是我们眼前面临的情况了,再坏,还能坏过这些?所以,见她一见倒也不多。”
“请进来!”,秦遥朝着门外喝道。
门外贾五七顿了一下,随即称是离开。
不多时,贾五七带着花柳来到了秦府正堂,随后退走。秦遥一言未发,结果眼前的花柳却二话不说,着急忙慌地开始脱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