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构抬腿大踏一步,横在铁投与秦遥中间欲言。
铁投一声暴喝,“秦台史行事,还要事事都与你这个小小下人言之?我现在想听的是...秦台史亲口告诉我的答案!”
秦遥起身,缓缓推开苟构,直视铁投。
苟构见状,心头一紧,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处。
秦遥缓缓开口,“适才县老爷所言,忽略了一点。官道之上,还有东山王肖重的人。王肖重是小吏亲自请到官道上助钟爷劫货的人。倘若县老爷存疑,大可亲自上一趟东山。”
“所以?”
秦遥再言,“所以...度台也是我用此法请上官道助钟爷劫货的。至于小吏所言帮助度台的人,正是东山王肖重的人。当然,小吏的人也就在官道附近守着,想来度台也看到了。这官道上度台之人与王肖重之人缘何打起来,想来是小吏当时沟通有误造成的。”
“这件事情,小吏确有不可推诿之责任,但是若有人蓄意加害,将屎盆子扣在小吏头上,想来钟爷是不会同意的!”
铁投伸手一指,“暗地里纠集如此众人前往官道,你对钟爷是不够放心,还是另有所图?”
秦遥走到钟无天身前躬身,“小吏确实心急,生怕此事办不好,钟爷迁怒于秦府,所以才会揪集如此之众,没料到却被有心人利用,还望钟爷恕罪。”
钟无天伸手一摆,秦遥起身。
事情谈到这个地步,所有的问题都集中在了此时不在场的王肖重身上,还有那几个不知从何而来的黑衣人身上。
王肖重那里尚且好说,但是黑衣人的问题却没有任何头绪。
苟构躬身朝着众人行礼,说道,“时下,只有将东山王肖重聚在此地,才能将事情进一步明了。几位爷也清楚,我们秦府与王肖重有些交集,想来还是我等上一趟山吧。”
秦遥跟着附和,如果能暂时离开这里,给他们两人一点独立议事的时机,这脏水一定会泼的更加到位。
谁料铁投却阻拦,表示自己与王肖重素来交好,此去还应该是他。
钟无天,乔自龙和李达基均未表态,铁投竟然擅作主张,带着铁龙二自行离开。
钟无天一口喊住,指着铁投,“你,自己去!”
铁投看着乔自龙,良久,乔自龙似要吃了钟无天一般的看着他,微微点了点头。铁龙二回到厅堂,铁投只身前往东山。
厅堂中无人言语,皆是在心中打着各自的算盘。
一众人站的站,坐的坐,只等着铁投把最后一个人带来...
......
摆钟不时晃动,铁投终于带着人回来了。不过并不是王肖重本人,而是张府当家张李。
张李进门就挂着笑脸,依次行礼。其他两位“大人物”倒是没说什么,只是乔自龙冷眼看着张李,嘴上嘀咕了一句,“好大的派头!”
张李尴尬的冲乔自龙笑,“王爷暂时脱不了身,还请各位爷与小的商议。小的,可以全权代表王爷行事。”
乔自龙冷哼,“能代表他拉屎屙尿吗?!”
场面尴尬,张李不再言语。
铁投调和,劝慰着乔自龙。
好一阵的废话之后,一众人仍然没有解决任何实质性的问题。王肖重那边确实和秦遥所述一样,他是从秦遥那里得到的消息,并且前去了官道。
关于莫名闯出的黑衣人,张李这边也是毫无所知。事情似乎陷入了死局。
不过事情也已经被理得脉络清晰,找到黑衣人的根源,那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一众人又这么议论下去,但是始终没有人知道黑衣人是怎么一回事。再这样待在这里耗下去也就显得毫无意义,于是这些人也就各自回府了。
众人各自起身回府的片刻,只见蒙望先后附在钟无天和钟无天身边下人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然后钟无天便直直的望着秦遥这边。不难猜到,蒙望此举针对的是秦遥,也就是说他们心中黑衣人的根源,正是出自秦遥的秦府。这些,不禁让秦遥心中一沉。
秦遥和苟构走出铁府,四下观察附近,确定没有任何人跟上来之后,长长的吐了一口浊气。苟构拍着胸脯,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
苟构侧身低声道,“秦小爷,此事恐怕难办了。”
秦遥很同意苟构的说法,但是现在事情已然发生,无论接下来要面对何种情况,他们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闯了。
马车行进,匆匆奔向洪乡...
行至秦府,贾五七已经早早在门口候着。
秦遥踏步向前,贾五七突然看着大门低声说道,“小秦大人,后面有人跟着!”
秦遥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扫视四周。
苟构反应奇快,忙是喊道,“秦小爷,别找。想来是钟无天的人,秦小爷难道忘记了,临出铁府时蒙望和钟无天身边下人的异常举动?”
秦遥听言,停止了四下寻找,佯装无事的朝着府内走去。
......
秦遥和苟构坐在堂内,苦思冥想也找不到好的解决办法。良久,苟构眼睛滴溜溜的转着,说道,“秦小爷,既然这样,我们不如将计就计?”
秦遥侧头,“哦~?”
苟构附在秦遥耳边,一阵叽叽咕咕的说着他的计划...
片刻,贾五七来报:门外确实有人在守着,只是距离尚远,看不真切。
不一会儿,秦遥手中提着不少布匹绸缎翻后墙出了府邸,直奔洪乡铁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