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一大早,苟构就被秦遥抓起来暴揍了一顿。此时苟构正鼻青脸肿的坐在客栈的窗户前发呆,满脸愁容,辛酸委屈找不到人倾诉。
秦遥为何暴揍苟构?
原因很简单。秦遥已经交代过很多次了,叫他起床的时候不要把脸横在他面前,这样很吓人的,容易让人一口气上不来憋死。苟构总是嘴上答应,就是记不住。
今早起床,秦遥一睁眼,眼前又是一张奇丑无比的大脸,关键是嘴巴里面的味道比起茅房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秦遥闻起来,就像是一个不消化的老太太在他面前放了一个长屁似的,熏得人喘不上气。
于是秦遥一气之下,抓起苟构就是一顿毒打。苟构还不明所以,已经是一副鼻青脸肿的模样了。这下好了,更丑了。
苟构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赌气般的不再和秦遥说话。
“苟!”,秦遥坐在床上,盘起双腿,看着窗边的苟构突然一声大喝。
苟构闻言,回头,起身,转身,迈步...他满脸堆笑地朝着秦遥快步走来,口中自语,“秦小爷,所为何事啊?”
秦遥一愣,“......”
......
两人出了客栈,直奔洪乡秦记包子铺总店。今天是开业大吉的日子,秦遥为此还好生打扮了一番,更像一个将要出嫁的大姑娘了。
来到秦记包子铺总店,眼前的景象让两人大跌眼镜。
只见一队官兵站在总店门口,一旁围了很多行人在观望情况。
秦遥直接冲进人群,秦记包子铺总店的大门上被贴上两个大大的封条,还有手持武器的官兵在把守着。
包子铺门前堆了如小山丘一般的箱子。有的箱子已经被打开,秦遥看到,里面装的全是福寿膏!
“这是怎么一回事儿?”,苟构惊异的看着秦遥。
秦遥摇头。
苟构又言,“难道这就是铁龙二给咱们埋下的圈套?”
秦遥始终闭口不言,径直朝着秦记包子铺总店里面走去。
刚到门口,官兵出手阻拦,“度台爷有令,彻查秦记包子铺总店。秦记包子铺总店掌柜秦遥私藏福寿膏,为祸洪乡百姓,罪不可赦。”
秦遥顿时恼火,“这秦记包子铺就是你们度台爷的店!”
“是吗?”,人群中冒出一个秦遥极为熟悉的声音。回头,老头正站在人群当中冷眼看着秦遥,“诬陷度台爷,罪加一等!带走!”
苟构忙不迭的冲到秦遥面前,拦住官兵,“几位官爷,我想...这其中一定是起了什么误会。”
“福寿膏?...我们从未碰过此等祸害。”
“未碰过?”,老头冷冷说道,“那这从你们店内查出来的福寿膏作何解释?难不成还有人会嫁祸于你们这样的普通百姓?还是你们最近结了什么仇家?!”
苟构语塞,迟疑半刻后说道,“所以...才说这一定是一场误会嘛?度台爷心系百姓,还望彻查此事,还我等一个清白。”
老头冷哼一声,“带走!”
几个官兵上前,不由分说地带走了秦遥和苟构。
......
“且慢!”,人群中又生出一声暴喝。
秦遥和苟构回头观望,只见石烂和沈良永从人群中钻出,身后还跟着蒙望。这一声“且慢”,正是蒙望喊出来的。
“老夫奉命拿人,挡者同罪!”
老头气势不减,看样子是下定了决心要将秦遥和苟构带走。
石烂盯着老头说道,“事出蹊跷,这店铺尚未开张就出了此事,想来这二位掌柜应该不知情。度台爷这样贸然那人,恐怕有损清名。”
“人赃并获,据理拿人。何来有损清名?”
一个声音悠悠传出,正是洪乡度台铁龙二。
老头看到铁龙二站出,马上缩到铁龙二身后,狗仗人势的架子瞬间起来。
蒙望终于开口,“这人,今天你恐怕是带不走了。昨夜钟爷丢了一批货物,那批货物正是这些福寿膏。”
“原本这些福寿膏是要押往京城工部侍郎府邸,现如今却被这盗贼秦遥偷取,钟爷正要审问此人,所以...这人,我要带走!”
秦遥撇了蒙望一眼,蒙望此言明显是要帮秦遥他们解围,这点秦遥很容易就看了出来。虽然直到现在秦遥还有些糊涂,但是目前先去到钟无天那里确实是最好的脱困之法。
此时人群中又走出一个人,这人气势明显与周围人不同。他一出来,周围围观的人瞬间少了一般,还留在原地的一半人,也皆是自动退让出一条路来。
此人就是西山乔爷乔自龙。
乔自龙缓缓踱步而出,开口道,“原来这批东西是钟老八的。那看来不仅要将你们带走,还得把这个钟老八一块儿带走!”
老头猛地上前一步,大喊,“拿人!将这些从犯,悉数缉拿!”
铁投不知何时也出现在众人面前,此时他身后站着一排衙役官兵。老头此话一出,铁投摆手,一众衙役上前意欲拿人。
人群中又一次传出阻挠之声。
秦遥抬头看,来者是北山李爷李达基。
苟构懵逼了:这都是什么情况,原本一件不起眼的小事,竟然牵扯出来如此多的大佬。如此下去,看来距离贵县“改朝换代”真的不远了。
李达基站定,看着乔自龙抱拳,“乔爷,此举恐怕不妥。”
“这秦遥本与我等商议好的,等到将福寿膏偷出,就交予我处理。如今,您一句拿人就要将此人带走,这以后,我李达基在贵县怕是不好再做事啊。”
虽然李达基说话很客气,但是语气中满满的不容置疑。
这下秦遥犯嘀咕了,他心想:我什么时候和这李达基扯上关系了,还与他商议好的?根本就没见过面好吧!看来这李达基认钱不认人的本性确实名副其实。
但是如此一来,秦遥到底该怎么办?而且眼下最主要的一点是,他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这铁龙二葫芦里到底装的什么毒药?
几方势力皆是定在原地,没有任何一个人再开口。
也不知愣了多久,乔自龙终于开口,“这人,我拿定了。”,乔自龙说话时是看着李达基的,眼神中传达的意思是:你没事瞎凑什么热闹?
当然,李达基也绝不示弱,瞪眼直直的看着乔自龙。
乔自龙转而对蒙望说道,“回去转告那个钟老八。最近他都做了些什么,他自己心里最清楚。”
接着乔自龙稍顿,又道,“有些人,确实该敲打敲打了。步子迈的太大,容易伤着裤裆!”
蒙望抬手作揖,“自会转告。但是...此人,我定要带走!”,说完,蒙望抬手一指不远处正楞着的秦遥。
一时间,秦遥的去处成了一众人示威的手段。谁能带走秦遥,那他在贵县的地位也就自然不言而喻了。
此时现场的情况就慢慢变得微妙,没有人敢先动手带走秦遥这一介布衣。想想也确实可笑,几方势力之下,竟然对一个布衣束手无策。
众人都不开口,秦遥缓缓说道,“既然是度台爷查案,我自然是跟着度台爷走。”
此话一出,苟构又想去堵秦遥的嘴。秦遥一把推开苟构,苟构见状赶忙躬身低喊,“秦小爷,您此举无异于羊入虎口啊!”
秦遥缓缓摇头,“当然...我有条件!”
老头再次“挺身而出”,指着秦遥骂道,“轮得着你提条件?!”
秦遥倒也不急不慢,又道,“不然,大家就在这里白白消耗时间。”
老头又要开骂,却被铁龙二喝止。
铁龙二皮笑肉不笑,“说!”
秦遥轻轻一笑,“此事皆由我秦遥一手造成,与其他人无关。如要拿人,就带我一人离开!”
铁龙二点头。
秦遥顺势站到了铁龙二身边,缓缓抬起脖子。
铁投大喊,“枷上!带走!”
石烂一众人紧张上前,秦遥抬手阻止。
僵局终于在秦遥这里打开一个突破口,秦遥被铁龙二的人带走了...
......
洪乡大牢,秦遥被扣了进去。
李达基的人和蒙望都没有离开,而是跟着一起去到了洪乡大牢。这样一来,虽然乔自龙拿了人,但是却没有办法动手。
如若秦遥出事,想来一场大战也就在所难免了。秦遥也正是抓住了这一点,所以才“慷慨就义”。
监牢中,秦遥将铁龙二叫到了身边。
秦遥四下观望,良久开口,“这里没人,能否让我死的明白?”
铁龙二听言,唤来老头。老头滔滔不绝,秦遥终于明白了整件事情的原委...
几天前的雨夜,乔自龙,铁投和铁龙二策划了这样一场阴谋。借着秦遥这样一个小喽啰,乔自龙要好好整治一番嚣张的钟无天。
铁龙二先一步利用秦遥的疑心靠近秦遥,也就是之前看到的,铁龙二无缘无故的摆出一副改邪归正的面孔。
铁龙二这样做,秦遥必定起疑,以秦遥这样刨根问底的性格,必定会试探性的答应铁龙二,以得知铁龙二的真实目的。
果然如铁龙二等人想的那样,秦遥答应了与铁龙二合办包子铺。这样一来,铁龙二的人可以自由出入秦记包子铺,而不被任何人怀疑。
与此同时,乔自龙上了南山,趁夜盗出钟无天劫来的福寿膏,然后悄悄藏到了秦记包子铺之中。再然后铁龙二派人查抄秦记包子铺,翻出福寿膏,事发了。
此时钟无天必不可能坐视不顾。这样一来,乔自龙就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讨伐”贵县祸害钟无天。
如此看来,乔自龙等人的阴谋也算是得逞了。只是这个莫名冒出来的李达基,几人并没有考虑到。眼下,李达基如果与钟无天联手,那对乔自龙来说相当不利,所以乔自龙在缉拿秦遥时才犯了难。
老头言毕,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秦遥心中顾自思忖:如今钟无天和李达基的人都在,虽然自己暂时不会有危险,但是既然乔自龙一心想除掉钟无天,那就很有可能不管不顾。到时候,自己势必会成为乔自龙“讨伐”钟无天的引子,那自然就身陷险境了。
眼下,要怎么脱离险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