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震耳欲聋!
闪电,划破长空!
淅沥缠绵的秋雨应声洒了下来。淋得绿草悄然变黄,树叶应雨而落。天气逐渐凉了。此时的季节,正是雷声大雨点小的天气居多的时候。
……
洪乡铁府后院。
闪电一闪而过,刺眼的短暂光芒照进房间,隔着窗户,三张阴郁可怖的面孔映入人眼。
铁龙二对着面前的两个人躬身作揖,然后退回原位坐定。
铁投率先开口:“小健,这已经过了好些时日了,差你办的事如何了?”
铁龙二神色顿显慌乱,即刻起身,口中支支吾吾,始终不出一言。
铁龙二很了解自己的这位伯父,他可是贵县响当当的一名狠角色。想当年,贵县县官还握在古兰洪府手中,彼时的铁投甚至是铁家都还是不入流的角色。
铁投还只不过是乔自龙手下一个无名蟊贼。
乔自龙在一次前往古兰的截货行动中,顺带带上了铁投。那一次,他们在古兰狠狠的吃了一次大亏。如若不是铁投拼死厮杀,或许乔自龙就离不开古兰了。
也正是从古兰回来之后,短短几年,洪乡铁家拔地而起,而且还一度成为贵县有名的望族。现今,贵县大权也已落入铁家。
但是铁龙二的这位伯父始终没有一子一女,到如今已经有十几房姨太太了,但这香火就是延续不下去。
所以铁投对这个大侄子可谓寄予厚望。平时铁龙二在洪乡欺男霸女,铁投大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自己没有子嗣,将来还全凭这个侄子绵延子嗣。但是如今如果三番五次交代的正事办不好,那铁龙二怕是难过伯父这一关了。
所以现在的铁龙二脸色尤其难看,杵在一边不知所措。
窗外雨点滴答声中,敲门声骤起...
铁龙二如抓到救命稻草一般,忙不迭的跑去开门。
来者是铁龙二身边的老头。
老头微微抬首看铁龙二,铁龙二迷离片刻,随即马上反应了过来,道,“伯父,乔爷,追查泄露消息之人一事,我交予他办了。”,说罢铁龙二朝着老头一指。
坐着的两位爷目光灼灼,上下打量着老头。
老头始终哈腰低头,现在缓缓开口,“几位爷爷,小的...已经查明了泄露消息之人。”
“正如几位爷爷推测的一般,泄露消息之人正是出自洪乡。”
“谁?”,乔自龙随手拿起一个桂花糕塞进了嘴里。铁投见状,赶忙将桌上整盘桂花糕往乔自龙跟前推了推。
老头又言,“此人...正是几年前洪乡大牢的逃犯,秦遥!”
铁龙二欲言,老头顺势望了一眼铁龙二,铁龙二欲言又止。
“二位爷,其实度台爷早在几日之前,已经将此逃犯重新收入大牢,无奈当时迫于压力又把人给放了出来。”
“压力?”,铁投偷偷看向乔自龙,“乔爷之下,何来压力?”
“呃...”,老头故作一副很为难的表情。
“说!”
“是。”,老头再次躬身。
“阻止我们将秦遥押入大牢的人,乃古兰洪家大统领蒙望。乔爷您一定清楚...洪家...背倚...钟...”
乔自龙猛地一拍桌板,三人应声而跪。
“又是这个钟老八!”
地板上传出老头微微颤抖的声音,“乔爷,最近...这个钟老八连连生事,先是抢了咱们洪乡的犯人,现在又把咱们的货给截了。而且...依老夫拙见,现在这满城的福寿膏风雨,背后推手一定还是这个钟老八!”
“这钟老八都安静了这么多年了...最近却连连生事。老夫愚钝,认为...一定就是这个秦遥在背后撺掇!”
乔自龙徐徐迈开步伐,踱步于房间之中,喃喃自语道,“秦...遥,秦遥?”
“贵县近百年来,还从未听过什么秦姓之辈?...这个...”
老头伏在地上微微侧头,看着铁投,良久,一副担惊受怕之相的说道,“遥想当年,贵县也无铁家,乔爷您还不是扶了一个铁家出来。时下,这钟老八也并非就不能...”
铁投不等老头话落,起身一脚踹在老头腰上,后者一个打滚伏在地上大喊,“老夫愚昧。愚昧,铁爷恕罪...”
铁投指着老头骂道,“肯定不能!混账东西!简直放屁!这钟老八是什么货色,乔爷是什么货...是何等尊贵?钟老八岂能与乔爷并提?!”
“铁爷恕罪,乔爷恕罪,老夫妄言,几位爷息怒...息怒。”
老头脑袋“砰砰”的往地上叩。
片刻的沉默...
乔自龙一摆手,老头停止了磕头。
老头再次颤颤巍巍的开口,“但是...这个秦遥,依老夫之见,属实留不得啊。”
房间里再无声音。看几位的表情,应该都在心中各自盘算着...
窗外,绵绵细雨淅淅沥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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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别了乔自龙和铁投,铁龙二和老头再次回到房间。
铁龙二开口,“你当真查到了秦遥头上。”
老头微微摇头,“度台爷,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咱们何不趁乔爷打压钟爷之时,顺带解决了这个日渐嚣张的小小秦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