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木盒看起来非常的古朴、简洁,表面除了木纹外没有任何的装饰,也没有锁扣,像是直接开合,拿在手里也不重,和一个鸡蛋差不多,凑近了闻,上面还带着淡淡的清香,不像药香、也不像果香,反倒像是青草的味道,清新、富含生机。
杜赫把木盒凑在鼻子前闻了一会,又仔细观摩了一会,最后无奈地把它放回了桌上,因为他实在没有办法打开,即便发了狠用上了柴刀,也压根没有用处,木盒上没有一点痕迹,反倒是柴刀崩了一个口子。
杜赫心想,这个木盒到底是什么木头,居然比铁还硬,而且根本打不开,他甚至怀疑这可能就是块实心的木头,有人恶作剧把它做成了木盒的样子。纠结了一会之后便在也不打算理会这个木盒,顺手丢进了衣柜中,转身出门,帮老爹收拾破坏的客房去了。
……
两天后,足天下客栈中。
杜赫知道这两天客栈正在度过难关,倒也懂事,都在店里帮老爹、老娘打理店铺。前两天晚上的爆炸也让店里的熟客有了新的谈资。有说是店铺内遭了贼,小毛贼技术不行,点火烛的时候不小心点燃了身上带着的霹雳弹;有的说是某个住客原本是修仙者,在这里打坐修行的时候突然走火入魔,体内灵气暴走,暴毙而亡;还有的说是有人从西方抓了什么宠物,有一种特性就是紧张的时候会自爆,结果把自己玩进去了……杜赫听下来心底暗自佩服这些人天马行空的想法,不过这么多故事中,唯一相同的是自己家是唯一的受害者。
“杜赫,去隔壁街的王家米铺和老陈醋那边买点货回来,顺便去请一下木工陈大伯。”杜赫他爹从后院来到柜台,与客人们寒暄了几句后,便吩咐给杜赫几件任务。杜赫倒也乐得跑腿,正好借这个机会出去溜达溜达。
就在杜赫出门半个时辰左右。“足天下”客栈里面来了两位客人,这两人都身着青色长衫,与那晚王姓师弟的衣着相同,看来是门派的人。
两人一进店,便向杜赫他爹询问起了之前住店之人的下落。原来两人见他们师兄迟迟未归,怕路上出了意外,便一路寻找到这里,听闻前两天这里曾发生过爆炸,心想可能与他们师兄有关,便寻了过来。
杜赫老爹看了两人提供的画像后,确认果然之前住店的是其师兄,便在两人的要求下到了被破坏的客房内。
“两位,这里便是你们师兄之前所住的地方,第二天我们也上来寻找过,但是没有找到你们师兄的下落。”杜赫他爹说道。
“掌柜的,我们两人想在这里再找一找,希望能找到我们师兄的下落,就麻烦你了。”其中一人边说边给杜赫他爹塞了一块金锭。
杜赫他爹一看到金锭,心情顿时大好,连忙应声离开。
“沈师弟,确实有徐师兄住过的痕迹,还发生过打斗,徐师兄怕是受了重伤,你看此处有血迹。”另一人道,原来刚才给杜赫他爹金锭那人姓沈。
“李师兄,依师弟所见,怕是徐师兄糟了暗算,否则以徐师兄的修为,正常过招,不可能只造成这点破坏。”沈姓师弟道。如果杜赫他爹听到这话,不知是不是该庆幸自己运气好了,至少保住了小店。
“没错,你看这里还有烟熏过的痕迹,而且这个烟有问题!”李姓师兄摸了摸墙面烟熏过的痕迹,还从袖中掏出一个玉瓶,用手指甲刮了点烟末到瓶中。
两人又四处搜寻了一番,没有其他收获。
“李师兄,房间里面没有那件东西,现在徐师兄又下落不明,我觉得我们应该先回去禀报师傅。”沈姓师弟说到。
“嗯,我们明天动身回山,今天再在这个镇上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线索。”李姓师兄回答道。
随后两人便一同下了楼,沈姓师弟临走前还不忘向杜赫他老爹询问当晚的情况。
“掌柜的,那天晚上你们有没有发现过什么奇怪的东西,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那天晚上,我们就听到一声巨响,出门一看那间房已经破了一个大洞。”
“对对,我就住在隔壁院子,当时房间里面还有一股紫烟,挺怪异的,我们都没敢上,第二天烟散了之后才上去。”一个客人附和道。
“之后我们也看过房间,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那人,哦,你们师兄在那间房间里都没有留下东西。坏掉的都是房间里面的东西,唉,我也是无缘无故遭了罪。”杜赫他爹陈述当晚情况的时候,还不忘露出一副可怜的样子,为破坏的那些家具感到心痛。
“老杜,你也别难过,也不止你一个,东边打铁的,他家的铺子也是那天晚上,好端端的就只剩下两堵墙,其他都倒了,人家媳妇天天哭,也是可怜。”客人乙说。
“你是说东边房子也毁了?”沈姓师弟追问道。
“对,基本上没用了,哦哦,听说墙上还有血。”客人乙补充道。
青衫两人对视一眼,便向众人告别,急忙向东边御风而去,走时还说如果发现一个木盒,希望他们能够送到登云山—天辰派,必有重谢。众人连连应诺,看着两人离去。
……
“果然是修仙者,就是要用飞的嘛!”客人丙道
“什么修仙者?”杜赫刚进门便听到客人们再谈论修仙者的事情,一时好奇,询问道。
“他们说的是两个修仙者,刚才来店里了。”众人便将刚才的事告诉了杜赫。
当杜赫听到两人说的木盒的时候,心里一顿,心想看来说的便是自己仍在衣柜里那件东西,如果刚在自己在就能还给他们了,也了了一桩心事,现在人都飞走了,这该怎么办?不过杜赫在心里把登云山天辰派的名号记住了,想着要问问这在什么地方。
……
当晚,客栈后院。
月色当空,星汉灿烂。杜赫和他老爹两人搬了张小桌在院子里面纳凉。杜赫看着老爹心情不错的样子,还哼起了小曲,扭头看了眼打了补丁的墙,陈大伯下午还说要补好至少得半个月,更不用说这价格快赶上店里面半年的收入了,怎么老爹还心情这么好,难不成是想开了?
“老爹,其实吧正好咱们店也旧了,该装修装修了,算作是投资嘛,你也不用太难过。”杜赫试着安慰起了他的老父亲。
“哈哈哈,是得装修装修了,改天把楼上都修一边。”杜赫他爹思考了一下,说到。
“老爹,你怕是失了智了吧?我们哪有那么多钱。”杜赫白了他一眼说。
“你老爹是捡到宝了,哝,你看他怀里揣着一块大金锭子,我看晚上抱着睡吧。”杜赫他娘从厨房端着一盘瓜出来,放在桌上。
“不是捡的,是咱们应得的,我们可是受害者啊。”杜赫他老爹从怀里拿出沈姓师弟扔给他的那块金锭,咧嘴笑着说。
杜赫看着那锭金子,心想这小半块就能把客栈买下来了,难怪他老爹今天口气这么大,原来是得了一笔横财。虽说杜赫对钱没什么兴趣,不过能解父母的难题,他也感觉很开心。不由得想到那个木盒,对方既然能随手拿出这么多钱,但对那个木盒这么重视,看来这个木盒的价值非常高,至少在对方眼中。那么自己该怎办呢?
杜赫拿不定主意,便把这个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父母。
“小赫,你给人送回去吧!”杜赫他爹听完之后,对杜赫说。
“这东西既然人家寻上来了说明对他们很重要,况且你也说了打不开,说明这东西咱们也用不了,放在我们这儿没用。”
“小赫,咱们开门做生意,诚信为本,过日子,知足常乐,这些爹之前也经常对你说,但说归说,做不做得到是另一回事情,既然你把这件事情告诉我们,说明你有心,爹娘很高兴。”
“小赫,你爹这件事他说的对。”杜赫他娘打趣道。
“什么这件事,我一直说的都很对!”杜赫他爹急着说。
看着他爹气急的样子,他娘轻笑道“对对对。”
“小赫,之前爹不允许你出去,是因为不想你出去没个定性,没有方向,最后一事无成,你留在这里至少还有这家客栈,只要努力工作衣食无忧,不至于说活不下去,这些年镇上也不是说没有出去的人,老刘家的孩子算是好的,还能活着回来,其他人出去十个,能回来的只有一个,有的是死在了外面,有的是有了事业不回来了。既然你这次有机会出去,说明你有这个机缘,爹也不拦着你,只是希望你出去之后,照顾好、保护好自己,机灵点。”杜赫他爹语重心长地说到。
杜赫听了这番话,心中一暖,眼中一酸,竟有种想哭,想要抱上去的冲动,没想到老爹还能讲出这样深情的话,罢了罢了,被他骗去了眼泪。
“事不宜迟,明天就动身吧,说不定还能赶上那两个人,也省了一番功夫。”
杜赫他娘没多说什么,就摸了摸儿子的头,给他递了个瓜,嘱咐他去外面小心漂亮的姑娘,别轻易被骗了。
……
杜赫的房间。
杜赫收拾了一会,把觉得可能带上的东西都打了包,发现居然有三个包袱,仔细想想还是把另外两个留下,只带着简单的衣物和那个木盒,准备明天出发。
随后便上了床睡觉,准备明天一早出发。
……
一个时辰之后,杜赫发现,自己居然睡不着了,心底有些期待,明天会发生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