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女依旧在画上。
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你看,这不还在吗?”苏盛道。
只有苏盛清楚,事情并不是这么回事。洛阳女确实离开过画卷。
这种事情,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奇怪了,”刘舒平挠挠自己的头。刚刚刘舒平在自己房间喝咖啡的时候,他突然抬起头,发现画上的洛阳女不见了。
大白天的,虽然这是在地下城。可画上的人居然不见了,这难道不是一件稀奇事嘛。
刘舒平第一反应就是这件事情跟苏盛有关。越是就火急火燎的跑来找苏盛。
“难道是我看错了?”刘舒平喃喃道,“不可能,明明当时这幅画上,就是少了这个人像。”
“这幅画,我看着很喜欢,可以卖给我吗?”苏盛道。
其实,苏盛另有目的。他想帮助洛阳女,不为什么,就为她和创造她的人之间的美丽过往,他也会帮助洛阳女。
“其实不瞒你说,我也很喜欢这幅画。”刘舒平忙卷好画卷,“我觉得,这画中之人,是个有故事的人。”
“通常来说,艺术家会将自己对人生的理解,和对生活的向往,然后将其表现在自己的作品上。使其看上去是有思想,有灵魂的。
我觉得这个艺术家也不另外。但我还读懂了另外一种你没读懂的东西。”
“是什么东西呢?”刘舒平抽出大雪茄,递上一根给苏盛。
“孤独,”苏盛说,“且,这种孤独是与生俱来的。是骨子里的东西,别人学不来,也模仿不来。”
“说来也是,”刘舒平点点头。
“我记得,你以前是不抽烟的。”苏盛吸了一口,瞅着刘舒平的眼睛。
刘舒平一愣,掸掉烟灰,道:
“人嘛总是会变的。这世上,没有一样东西是不会变的。包括曾经以为是很珍贵的东西,一旦流入岁月的流沙,经过时间的洗礼。
也不见得有多弥足珍贵。
我们得到很多东西,同时也失去过很多东西。我们抓在手中的,未必是我们得到的。
我们放手的东西,不见得会有多难过。
岁月,会抚平一个人的伤口。会让一个人把自己深深藏起来。
别人见到的,未必就是真实的自己。真正有勇气把自己暴露在现实世界中的,也不见得有几个人。”
“所以,你藏起了内心的忧伤?”
“有什么伤不伤的,要学会珍惜眼前人。活在当下,努力去创造和享受生活,这才是最正确的。”
苏盛觉得刘舒平说的是对的,这并不像一个在帝都拥有十套房产之人说出来的话。
“这幅画,我看上它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苏盛道。
他并不是为了占有这幅画,而是他想满足洛阳女的愿望。
“好吧,”刘舒平做出了让步,“看得出来,你是真正喜欢。我从没看见你对任何东西有这样的兴趣过。”
“你不是说,人都是会变得嘛。”
“行,这幅画就是你的了。至于香奶尔城主,你不必担心,我想她也不会太小气,这样一幅画,在她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你还没说价格呢?”
“送你了。”刘舒平把画放在苏盛手里,“要好好保管。”
苏盛点点头。
刘舒平正准备离开,他可不想在这里破了苏盛和安清萍的好事。男女之间嘛,总要有一点自己的私人空间。
“老刘,我想问你一件事情。”
刘舒平回过头来,道:
“什么事?”
“高速路上,有人留给我一张纸条,让我不要来神农山森林,是你留下的吗?”
“不然呢?”刘舒平道,“我是真不希望你出什么岔子。毕竟,你是我为数不多朋友之中其中一个。我不希望你成为什么特工,做一个心理咨询师,坐着拿钱不是很好嘛。”
“谢谢。”苏盛觉得鼻子有些酸酸的,他有些后悔自己怀疑刘舒平的动机。
刘舒平摆摆手离去了。
安清萍关上门,然后问道,“查到什么了吗?”
苏盛摇摇头,“除了一点差错。”
安清萍不解地望着苏盛。
苏盛指着桌上的画卷,“刚刚刘舒平是为什么来了?”
“他说画上的姑娘不见了,好像是这么回事吧。”
“不错,”苏盛说,
安清萍也算是个有经验的人,没有表现得有多惊讶,“你是说,当时画上的人,正跟你呆在一起?”
苏盛点点头。
“这我就有点明白了,你为什么一定要买这幅画。”
“其实,我是有私心的。”
“是人都有私心,”安清萍表示理解。“现在重要的是我们要搞清楚这里,然后想办法离开这里。”
“谢谢你的理解。”
“有一件事情,你不觉奇怪吗?”安清萍道。
“什么事?”
“就是那个莫小白,他跟之前我们在森林里遇见的那个小鬼,是同一个名字。”
“森林里的那个小鬼只有十岁而已,”苏盛摇摇头,“再说,那个小鬼机灵得很,跟这个莫小白应该没什么关系。”
“但愿如此,”安清萍担忧地道,“直觉告诉我,他们之间似乎有某种联系。”
“别胡思乱想了,”苏盛说,“你去休息一会吧。”
安清萍想想也是,就躺倒床上休息去了。
其实,安清萍担忧的事情,也正是苏盛所担忧的。当苏盛第一次听见莫小白说出自己名字的时候。还以为他就是森林里那个小鬼。
但下一秒苏盛就否定了自己这种想法,十岁和十五岁还是有很大区别的,他不至于连这点也看不出来。
“想什么呢?”不知什么时候,莫小白出现在苏盛面前。
苏盛想得太入神,也至于吓了一跳。“你能不能有点声音,你这样会吓死人了。”
“大哥,你这有些为难我了。”莫小白坐下道:“让一个鬼魂走路也有声音,这是不是强人所难?”
“我以前认识一个人,他也叫莫小白。”苏盛道。
“是吗?”莫小白并没有大惊小怪,“天下重名的人多了去了,这有什么稀奇的。”
“是啊,我也这样想。”苏盛见老者没跟莫小白回来,便道:“那个老鬼呢,怎么没看见跟你在一起?”
“已经走了,”莫小白道,“许是有什么事情要办,走的时候,我看见他有些难过。”
“这就有些奇怪了,他难过什么?”
“不知道,”莫小白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