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鸡鸣。
望着翻起鱼肚白的天边,苏凯突然有些感慨,感觉到自己正在慢慢融入这个世界,开始去思考一些在原来世界一辈子都不会思考的问题,例如现在,他要去追查几百人的下落,而能否追查到,可能又关乎到很多人的前途与命运。如果在前世,他可能属于那等待命运降临的那许多人中的一个,而不是决定很多人命运的那个。
不知不觉,三人便走到了医馆前。
此时的医馆还没有病人,老医师在医馆里准备药材。
“老医师。”苏凯向着老医师拱手行礼,轻声问候道,“小子冒昧前来打扰,还望见谅。”
“县尉大人客气了。”老医师转过身来,向着苏凯躬身回礼,“小老儿只是个郎中,大人来访,何敢谈冒犯。只是小馆破蔽,实在是没有什么招待大人,还望大人赎罪。”
“无妨。”苏凯摆摆手,说道,“老医师,我们此番前来,是想向您请教一些问题。”
“大人请说,小老儿知无不答。”
“蓝玉草您熟悉吗?”
“蓝玉草?此物小老儿用得少,不过还是略知一二。”
“好,听说那蓝玉草能令人陷入幻境?”
“准确来说,蓝玉草的功效是让人短时间内气血运行变快,导致人易怒与暴躁,剂量稍大,人就会陷入幻觉,并且对周围的事物具有很强的攻击性。”
“那蓝玉草一般是如何使用的?”
“能致幻的草药毒药,大抵都有异香,但是蓝玉草本身却气味极淡,要使用得靠内服。但是如果与赤尖草或者其它草药混合,也可以用于外敷,并且见效极快。”
“听笑笑说,蓝玉草的保存时间不长,只有三天。”
“没错,蓝玉草采摘后,三天之内药效便会大量流失。三天过后,蓝玉草便没效果,就与杂草无异。”
“那有没有什么延长蓝玉草药效的方法?”
“据在下所知,没有。但是若是配合一些草药熬制成药膏,再冰冻起来,可以最多延长三五天。不过步骤十分繁琐,并没有什么很实际的意义。”
“也就是蓝玉草最好要在三天之内,甚至是一两天之内就要使用是吗?”
“没错,最好当天采当天用。”
“既然如此,那哪里可以大量采集蓝玉草,或者直接获得成品。”
“在安曲县城,城东有一家药材商,他那里可以买到蓝玉草。”
“好,多谢老医师了。”苏凯向着老医师行了一礼。
“等一下,既然蓝玉草无法长久保存,还有致幻的效果,他为什么要卖?”易水寒突然开口道。
老医师突然沉默了下来,良久,才开口,一字一顿,“用来制作神仙膏。”
“神仙膏?”易水寒和笑笑一脸莫名其妙。这是哪个起名废起的名字?
但是苏凯脸色却变了。
虽然不知道神仙膏具体是什么东西,但是听名字,应该和前世中的那种东西应该是同一类,应该被彻彻底底消灭的东西。
“蓝玉草有致幻效果,如果加入一些药材之后制成药膏,便可以让人不会狂躁,而是更加沉迷幻觉,而且更加容易上瘾。但是具体配方,小老儿也不知道。”
“总之就是制成了du品是吧?”苏凯阴沉着脸,说道。
(ps:不知道会不会屏蔽,所以用了拼音,而且我都怀疑会不会发不出来)
“大人,虽然小老儿不知道什么是du品,但是也知道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只是……”
“只是这东西日进斗金,所以有着安曲县令或者更高层的大人物的庇护。”
“没错。”老医师叹了口气,点点头,“根本不是我们这等平头百姓能够动摇的,而且因为蓝玉草无法长久保存,就无法大规模售卖,所以官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既然如此,多谢老医师了。还有笑笑这些天也是麻烦老医师了。”苏凯与易水寒向着老医师道谢,便走出了医馆。
“小凯,什么是du品?”
“能让人迅速上瘾的药剂。吸食du品的人会因为成瘾而无法控制自己再次吸食,并且剂量会越来越大。然后整个人就会开始颓废与萎靡,身体也会逐渐被摧垮。但是他们需要继续吸食du品,却已经失去收入来源,就只能想办法去偷去抢,甚至将du品卖给别人来凑钱。”
“这......”易水寒脸色有些泛白,“有这么严重吗?”
“有,甚至犹有过之。”苏凯点点头,“如果不加以控制,du品甚至能够摧毁一个国家。”
“那怎么办?”
“不惜一切代价,将其毁灭,并且所有源头全部进行控制。”
“可是我们根本做不到。”
“没错,这就是这些东西最大的特点:无法消灭、极易传播、危害极大。”
苏凯深刻地记得,就是这些东西,将一个传说用黄金白银铺地、辉煌无比的王朝吸成了一个病夫,并且差点就毁灭在历史浪潮之中,所以对这些东西,他从头到尾都是深恶痛绝。
“走,准备去安曲县城。”
“好。”
......
苏凯安排了易水寒带着所有的虎威轻骑和五十名兵卒在城外山林中等着,自己带着高不思先进城了。没办法,易水寒的美貌已经在衍州传遍了,只怕苏凯带着易水寒进城,立马就会被认出来,所以只能带高不思。
在城南问了一圈,才找到那家卖蓝玉草的药店铺子。很多人都十分谨慎,一听说“蓝玉草”三个字,立马就面色大变,摆摆手表示不知道。后来还是苏凯抓了个流氓混混,花了点小钱配上几个拳头,那流氓才支支吾吾地开了口指路,但是再怎么拳打脚踢、威逼利诱,也是不肯带路的。
“大人,为何一家药店能让几乎全城的人都来保护他。”高不思对此十分疑惑。
“因为如果他们告诉我了,他们很可能就会上了那家药铺的黑名单,然后再也买不到神仙膏或者得化好几倍的价格。”苏凯神色冷漠,头也不回地说道。
“可那神仙膏不是害人的东西吗?”
“他们也没有办法啊。”苏凯叹了口气,“明明知道这是害人的东西,可是他们没有这东西,就会难以忍受、痛苦万分,所以只能被迫上了贼船。”
“那可如何是好?”高不思睁大了眼睛,看着药铺之中走出一个精神饱满的精壮汉子,可是没走几步,就感觉这个汉子好像失了魂一般,开始逐渐萎靡。
高不思一眼就能看出来,虽然这个汉子刚出门时看上去有些肌肉,而且只怕力气也不小,但是萎靡之后,明显是已经气血亏空,而且毫无精气神,就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全靠一副骨架撑着。
“很难......”苏凯沉默了。
二人在药铺门口站了好一会儿,苏凯才缓缓开口:“罢了,既然出不了安曲县城,现在也根本不是我们能够管的,除了毁掉一批库存之外,什么也做不了。还是尽快找到那几百人的下落要紧。”
“是,大人。”
“进去吧。”
“大人小心。”
“嗯。”苏凯点点头,然后不急不缓地进入了药铺。
“哎哟,客官,您要抓什么药?”一名前台伙计笑眯眯地开口问道。
苏凯看了看周围人群稀疏,开口说道:“最近可是头疼的紧啊,可有药师能给我弄份快些治好的药吗?”
那伙计一听,面色不变,问道:“二位客官面生,怕是哪家引过来的吧?”
“正是,城东的贵人家。”苏凯点点头。
这是在对口令,这口令还是苏凯用一套组合拳加上一颗白花花的银裸子找另一个明显很软弱的买了神仙膏的平民换来的。
伙计听了,脸上笑意更甚,连忙说道:“好说好说,我看客官您这情况不太好,还请入内小坐,我这就请药师给您看看。”
“多谢小哥了。”
“不妨事。”
二人便在伙计的带领下进了店铺内部的房间。
“大......”高不思刚想说话。
苏凯摇摇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低声说道:“现在起你尽量不要说话,还有,要叫我公子。”
“小人晓得了。”高不思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不多时,便走进来了一名身着华贵服饰的胖子。
“哎呀呀,城东贵人家引来的贵客啊,让贵客久等了,是周某的过错,啊,是周某的过错。”那胖子拱手,脸上做出深表歉意的表情,口中不住道歉。
“无妨,不久。”苏凯微笑着摇摇头。
“欸,若是如此,将来传出去岂不是要说我周某招待不周?那可是砸招牌的事,那必须得好好补偿老弟。”周老板连连摆手,“这样吧,等下老弟不管卖什么,周某做个主,统统打个九折吧,就当是补偿了。”
“欸,如何使得,这样倒是小弟不好意思了。”
“使得使得,肯定是要补偿老弟的。”
“使不得使不得。”
“使得使得。”
二人推搡一阵,苏凯才面露苦笑般,说道,“老哥既然如此,那小弟便却之不恭了。多谢老哥了。”
“好说,好说。哈哈哈。”周老板见着苏凯答应,才放心地笑了起来。
“对了,城东贵人家引我来到老哥这里,却是未能告诉小弟,老哥这儿的神仙膏是何等的宝贝啊。”
“那可真是个好宝贝啊。”周老板一听,顿时脸上笑开了花,“此物不仅能治人头疼、精神不振等难治之症,更是能通苍天,连幽冥,让人享受那天上神仙的感觉。”
“哦?竟真有这等神物?”苏凯故作惊讶。
“当然!请老弟稍等,我这就取一份来,给老弟看看。”周老板说着,便起了身,走出了房间。
等得周老板走出房间,苏凯脸色瞬间黑了下来,眼中杀机闪烁。
“高不思。”苏凯突然开口。
“大......公子。何事?”高不思在一旁问道。
“带兵刃了吗?”
“带了,不过刀剑太难隐藏,只带了两把小匕首。”
“嗯。”苏凯点了点头。
“大人,可是要动手?”
“嗯,此人将如此毒药吹得天花乱坠,我等下向弄死他。”
而那周老板笑眯眯地走出房间,关了门一转身,脸色便低沉得似要滴出水来。朝一旁走出两步,到了个拐角,对着才对着身旁一个影子说道:“这两个人有问题,你再去找些人来,等下准备动手。”
“是。”一道细不可闻的声音从周老板身后传来。
然后周老板才走向库房去取神仙膏去了。
......
足足好一会儿,等得苏凯都心烦意乱,差点以为自己暴露了,都准备带着高不思杀出去了,周老板才端着一盒膏药姗姗来迟。
“哎呀呀,老弟,实在是抱歉,刚刚有人把库存里的神仙膏和蓝玉草都买走了,没有办法,只能重新给老弟采药做了一份,实在是下面人不懂事,老哥该罚,该罚啊,哈哈哈。”周老板还是一脸歉意地说道。
“不妨事,我们此次前来也是看个新奇,身上也没有带足够的家伙,买不了几份的。”苏凯笑了笑。
“好说,好说啊。”周老板依旧笑着,将那盒膏药推到苏凯面前,“老弟可要好好看看这等宝贝,仅此一家,出了这门儿,可就是再难遇见了。”
“哈哈,好啊。”苏凯哈哈一笑,随即又故作神秘地朝周老板凑了凑,低声说道,“老哥,小弟还有一事不明。”
“哦?”周老板眉头一挑,靠近些说道,“好说好说,老哥我能说的一定知无不言。”
“那个......那蓝玉草和神仙膏不是只能保存三天吗?那刚刚那人为何要一次性买如此多的蓝玉草和神仙膏?”
周老板刚听苏凯的话,忽觉颈后一疼,随即背后惊出冷汗,但仍神色不变,沉声说道:“欸。老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老哥我是生意人,只收钱,不问事儿,不然,老哥我这医馆也做不下去啊。”
“也对也对,这是小弟多言了。”苏凯笑了起来,连连拱手。
“不妨事不妨事,老弟初来咋到,不太晓得道上的规矩,也是可以理解的。”周老板笑着说道。
“那小弟还是再问另一个问题吧?”苏凯继续问道。
周老板心头一跳,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小弟尽管问,还是一样的,能说到,老哥我知无不言。”
“就是,老哥刚刚走的时候,身后只跟了一个人,为什么来的时候,门外却站了十来个人呢?”苏凯笑眯眯地,不急不徐地问道。
“你!”周老板大惊失色,连忙想要逃开。
“过来!”苏凯低声怒喝,一把抓住周老板的右肩,将其狠狠压在桌上。
“大人,救我!”周老板急忙大呼一声。
“嗯哼?”苏凯眉头一挑,忽觉脑后有破风之声。
“哼!”苏凯冷哼一声,身子一侧,头一低,便躲开了刺来的匕首。
那人影一击不中,当即变招,匕首斩向苏凯抓住周老板的右手。
“叮——”兵刃交击,是高不思挥舞匕首挡开了人影。
“进来,杀了他们!”人影高呼一声。
“嘭!”门外之人一脚踹开房门,冲了进来。
“哼!”苏凯冷哼一声,“乌合之众。”
“高不思,给我全部干废,但是都留个活口。”
“是!”
一声令下,高不思犹如一道利箭般朝着那道人影飞射而出。
“小贼,受死!”人影大喝一声,挥舞匕首迎上。
“喝啊。”高不思沉声一喝,右手的匕首直刺而去,快如闪电。
人影一惊,赶忙挥舞匕首格挡。
但兵刃还未交击,高不思当即变招,匕首下斩,向着人影手腕斩去。人影也是立时跟上,上撩的匕首变为横挡,将高不思的匕首格开。
但人影却乘胜追击,趁着高不思手臂回弹,不能收回之时,顺势将匕首挺进,直接朝高不思心窝里刺。高不思岂能让他如愿,一个扭身躲开匕首,左手袖子之中伸出另一只匕首,趁人影力道用老,猛然朝着人影刺来。人影极力躲闪,却还是闪避不及,勉强避开要害,匕首从胸前冲过,划出一道七八寸长的伤痕。
“好功夫。”人影面色发白,低声赞了一声,然后大喝一声“还不快上。”
听得令下,门口几人连忙冲过来。
“看好他。”苏凯一手刀将周老板打晕,然后绕过桌子,对着冲来的人群,悍然出手!
......
等到苏凯从安曲城中出来,整个人脸色都是铁青的。
“小凯,如何了?”易水寒上前问道。
苏凯摇摇头,咬着牙说:“当真是可恶,本来都追查到那药店了,还擒住了那药店老板,可是竟然提前被人下了蛊,还没来得及问,便被生生杀了。”
“这些人居然如此残忍,还如此肆无忌惮。”易水寒听了也是义愤填膺。
“那安曲县的城卫,更是气人。”此时高不思也是气愤不已,开口说道,“大人明明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和目的,那些城卫却依旧不分青红皂白要抓大人下狱,还出言不逊,最后将大人赶出了这安曲县城。”
“哼!”苏凯冷哼一声。
众人顿时愤慨与好笑交杂在一起,脸上表情十分怪异。
......
“咳咳咳。”那人影勉强走到山谷口,便一下跪倒在地,捂着胸口狠命咳了起来,直到咳得鲜血流了一地,整个人都开始抽搐了才停下。
此时的他,全然不复偷袭苏凯时的阴狠与平静,浑身衣衫破裂,整个胸口的更是被鲜血浸染,透过衣服的裂缝,隐隐可以看见一道拳印。
“长影,怎么回事?”山谷之中冲出一个灰袍人几个黑袍人来扶他,那灰袍人见着那人影如此惨状,不禁问道。
“是......咳咳......那乾阳的......新......新县尉,咳咳咳......”很明显是伤着肺部了,长影一说话,口中便要流出血来,还夹杂着不少血泡沫。
“莫要说话了,赶紧送到大祭祀那儿治疗。”
众人七手八脚抬出一个担架,将长影放置在担架上,抬进了山谷之中。
......
“呼——”灰袍人长出一口气,擦去了脸上的汗水。
“大祭祀,长影怎么样了?”一名灰袍人上前问道。
“无甚大碍,不过伤及五脏六腑,动了筋骨,需要调养休息半年左右。”大祭祀摇摇头。
“那就好,那就好。”围着的几名灰袍人都长出一口气。
“算了,你们带着长影下去吧。”
“是。”众灰袍人拱手行礼,抬着长影依次出去了。
“大祭祀。”此时一名灰袍老者走了进来。
“嗯,已经喂了多少了?”大祭祀转过身,双手背在身后,仰头看向了天上的烈日。
“已经全部喂了。”灰袍老者回答道。
“嗯,那就行。”
“大祭祀,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将东西送过去?”
“呵呵,让他们自己过来取便是。”
“嗯?大祭祀,这是何意?”
“明日,你便......”
......
“将军。”副将向着身前的易秋山行礼,尊敬无比。
他是发自内心的尊重。
易秋山十九岁被强征入伍,二十四岁便逐渐被提拔,并且可以说是平步青云,十年不到的时间就独领一军,在晋齐战场上大放异彩,后来转战南楚,半年转战近二千余里,连战连捷,据说此人之名能夜止小儿啼哭。再后来,三十九岁便封了冀侯,好像还是先帝力排众议,给他封的。等到封侯之后,他似乎就开始淡出众人的视野了。反正真的算得上是晋国的一个传奇人物吧。如果没有苏明轩和杨百炼的话。
或许是当年的名声太大,所以很多人都认为这是一个锋芒毕露金刚不坏、甚至是三头六臂的男人,哪怕他也是这样想的。但实际上,当他第一次见到冀侯的时候,却明显感觉到这是一个很和蔼很温和的一个人。
这个年近半百的、不知道能不能称作是个老人的人两鬓依旧乌黑,精神矍铄,但略微有些佝偻的背又暗示着时间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迹;一袭长袍,怀中还抱着两卷文书,无不彰显着文人气质,与当年那个叱咤风云、纵横一方的传奇武将似乎完全搭不上边。
这个副将真的第一眼把他当作了某个大儒,但是这个副将的理智却告诉他,眼前这人,就是当年的传奇,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传奇。
“嗯。”易秋山点了点头,“大军准备如何?”
“冀侯,已经准备完毕,只待冀侯令下,随时可以开拔。”
“嗯,走吧。”
“是。”
易秋山一行人便走到了阅兵台上。
“安静——!”台下军官立即扯起嗓子喊道。
台下三万人马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站好,犹如一尊尊雕塑。
看着台下的三万人马,易秋山感慨万分。也许,晋国真的到了竭尽全力的地步了,这三万人马,已经是从各个地方抽来的防卫部队,将其调来晋都进行训练。也就是说,这三万人马,就是是晋国在保证国家不乱的情况下,能够调集的最后的兵力了,再想要征兵,就只能强征了。
或许,齐国也到了这种地步吧,毕竟齐国已经抽出了七十万人投入到边境战场了,而且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说过齐国增兵支援了。
至于楚国,现在还在陷入内乱不能自拔,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但无论怎样,受苦的最终都是老百姓啊。
而自己的乖女儿现在还在乾阳,跟着那个毛头小子在练兵,也不知道乖女儿过得好不好,那个毛头小子又能练出多少兵。
“算了,打赢了,就能消停会儿了吧。”易秋山心中念到。
“请元帅训话。”副将的高呼将易秋山拉回现实。
“咳咳。”易秋山清了清嗓子,然后大喊一声,“出发——!保家卫国,建功立业!”
“保家卫国,建功立业!”
“保家卫国,建功立业!!”
“保家卫国,建功立业!!!”
众军齐呼之声,震破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