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明一下,本章前半部分真的写的自己都看不下去......如果觉得太烂,直接跳过吧。)
“冷静,冷静,别冲动。”太守和罗浩然正死死拦住苏凯,“他是大将军的嫡长子,千万不能得罪了。”
“我怕他?”苏凯双目喷火,“这个憨批居然敢放话说我老婆是他的?这他喵能忍?”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这能忍?这他喵叔叔可以忍,婶婶不能忍!”
“啊呀,千万惹不得啊!”
“我今天不和他拼个你死我活,我苏凯名字倒过来写!”
“别别别!冷静!冷静!”
“对对对,喝口茶,喝口茶!别冲动,别冲动!”
“气死我也。”苏凯怒吼几声,被太守和罗浩然死死摁住不得挣脱,于是才退回座位上。
“呼——”太守与罗浩然对视一眼,抹了抹额头上的汗,长出了一口气。“此事我们会妥善处理的,你冷静一下。易姑娘,这里交给你们了。”
“好。”易水寒点点头。
等着二人出了门,易水寒原本严肃的脸庞一下子柔和起来。
“连他们也要骗吗?”易水寒皱了皱眉头。
“哎,我也不想。但是现在情况很糟糕。”一道幽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易水寒头也不转,“小凯,现在情况确实对你很不利,现在能多一个帮手都会有很大的帮助啊。”
“但是我们现在就是在钢丝上行走,如果不是你坚持,我都不想接下这张纸。”苏凯原先脸上的暴怒早已消失不见,反而是一脸郁闷与苦笑地走了过来,从袖口中抽出两张纸,打开来。
第一张纸条上赫然写着“洪涛自微末起身,归附世家,打压良秀,贪污受贿,祸乱军营。而今又将吞功,欲推罪于罗浩然,故意延误行军,将置北疆十余万奋勇于无归之地。苏郎保家卫国,冲锋陷阵于万箭齐发之际,杀敌斩将于千军万马之中,立下不世之功勋。以其蛇蝎之心肠,必被其所忌惮,遭受打压皆是其次,万一私下黑手,以苏郎之本事虽能无事,但暗箭难防,祸及周身,犹是不妥。现愿苏郎仔细思虑之。——杨百炼”
而另外一张,则是简单多了:“今天晚上宴会,联手干洪涛。——吕布”
“哎。”苏凯叹了口气。
“小凯因何叹气。”易水寒皱了皱眉头,“十余万将士浴血奋战,怎么能被这种小人窃取了功劳?”
“那你知道为什么这封信要给我吗?”苏凯苦笑着挥了挥杨百炼的那张信纸,“选罗将军或者太守大人难道不更好吗?何必挑我这个不知道哪里蹦出来的、没有任何后台的人?”
“这……”易水寒一下子犹豫了起来。
“哎。”苏凯摇摇头,面露委屈“就是因为我没有后台,而且我的身份是属于世家一边,一旦接下了纸条,到时候就全无退路了。如果成了,这个杨百炼要是是个良善人,给我一点功劳,让我加入他们改革派;次一点,让我隐姓埋名,看看能不能让我溜到哪里去;要是是个狠绝人物,过河拆桥,直接拿我当个替罪羊,转移世家的怒火,那我处境就真的难受了。”
“似乎确实是这样。”易水寒也有些犯难。
“有了!”苏凯眼睛一亮“我们可以这样!”
......
不得不说,在任何时候,宴会这种东西,永远都是充满仪式感。
更不要说这种迎接皇帝特使的宴会了,如果不是那种清廉到底的、或者明显是敌对关系的官员,任谁都要办得漂漂亮亮的。
就算是距离生死血战结束才一个月的封绾,也是在灯火通明之中重新恢复了往日的生气,悲伤与凄凉,化作丝丝缕缕的青烟,从每家每户的烟囱之中轻轻地冒出,飘散在了天地之间。
当夜色小心翼翼地降临之时,天上忽然变得朦胧起来。
仔细看去,原来是是一朵朵雪花,在深蓝色天幕的映衬下,像一只只顽皮的精灵一样,开始与略带寒意的微风嬉耍起来。
雪有些大。不多时,地面便铺了一层薄薄的白毯。
在街上行走的人,或是站岗的士兵,都看向了这些在空中绽放的花朵。不管是谁,突然觉得一下整个人轻松了许多,也许是洁白的雪让他们感受到了与那修罗炼狱完全不一样的世界,也许是雪后的北疆将会进入一个完全不用担心战争的和平时期,或许还有其他的理由。
但是不管是他们想到了什么,那原本压在所有人心头的大山,都在近乎仙境的飘雪世界中,一点一点崩散,带着积郁许久负面情绪,随着他们深呼吸后呵出的那一大股白雾,离开了每一个人的身体。
“终于......终于下雪了啊......”一声轻语,在微微拂过的晚风中,若隐若现。
许多人都低下了头,口中喃喃道:“怎么下雪了还那么大的风沙?”
……
当然,大红纸包裹的八宝圆灯笼,也是布满了主干道,几乎是每家每户门口都挂了一个。白雪配红灯,如果不是知道今天是一场庆功宴,怕是都会认为今天过年呢!
士兵们在军营里围坐在一起,左手抓着一大块熟肉,右手则是端着一坛烧刀子,玩着行酒令,或者聊着哪家的妹子俊俏,再有的,就是在吹嘘自己拿了什么功,升了什么官,呼来喝去,不亦乐乎。
太守府前院,官员将领们三三两两地聚集在一起,各自聊着天,身上的官服颜色亮得和新染的一样,光鲜亮丽;铠甲则是擦得锃亮,在皎洁的月光与闪烁的灯火照映下,如同一只只勇猛而骄傲的凶兽。
“你说,我的功绩能不能上达天听啊,这次我可是砍了四十多个胡狗的脑袋呢!”一名年轻的校尉正自豪地吹嘘着。
“哈哈,就你那点狗熊样儿的功劳,还想着传上去啊?哈哈。”旁边一名老年将领哈哈大笑起来。随着脸部肌肉的抖动,那道几乎撕裂了半张脸的疤痕犹如蜈蚣一般,甚是骇人。
“切,你个老家伙比我还少两个呢!”青年校尉撇了撇嘴。
“嘿!你个小兔崽子!”老年将领眼睛一瞪。
“哈哈,别争了,你们的人头都没我多!”忽然传来一句轻笑声。
“我去你马的人头狗!”那青年校尉头也没回地就反骂回去。
瞬间,整个院落都静寂下来,青年校尉猛地感觉到好像所有人都看向了自己,而且一股不可抵御的寒气从脚底升起,顿时便贯穿全身。他艰难地转过头看向了声音的来源,一张脸瞬间垮了下来。
来人是一个穿着青色武者长袍的年轻男子,比他自己还要小上一两岁,头戴逍遥巾,腰缠流云带,面如冠玉,剑眉星目,虽犹有青涩之意,却难掩凌云之气。身旁同行一名绝美女子,貌若天仙,亭亭而立竟令人感觉好似春回大地一般温暖。
可惜有人却没有心情欣赏了。
“苏......苏,苏将军,易将军。”望着青年那有些僵笑的面容,那名年轻校尉哭丧着脸行礼道。
来人便是苏凯与易水寒了。
“啥情况啊?”苏凯面露尴尬,有些莫名其妙。
“苏将军,易将军!”庭院之中的封绾将领全部都向着二人行礼。
“没事,就是刚刚比谁军功多呢。”老将军走出来解释道,“这蠢娃子刚刚气急了,多有得罪,还请见谅,还请见谅。”
“没事没事。”苏凯和易水寒也是向着庭中众人行礼。“诸位莫要多礼,小子可是受不起。”
而其它来自朝廷援军的将领则是有些懵,在他们的映像中,只有元帅才有这样的待遇啊。
交换礼数后,众人才继续开始聊天,而苏凯则是带着易水寒准备前往主厅。
“欸,那就是苏凯吗?”一名校尉碰了碰身边的一名门牙将,那名门牙将刚刚也是向着苏凯行礼的诸位将领之一,“好年轻啊,看上去比杨将军还要年轻。”
“是啊,苏将军今年刚过十八呢。”牙门将点点头,语气满是尊敬。
“苏将军现在是什么官职,为何你们都向他行礼?”
“emmmmmm,如果真正算的话,应该现在是白身吧,当时他也是替的易将军的散骑校尉。现在胡人退了,而且易将军伤好了,应该白身就恢复了。”
“白身也值得如此大礼吗?”那名校尉十分好奇,同时周围几人都好奇地靠了过来。
“害,别说,还真值得!”那名牙门将满脸骄傲地说道。
......
“苏公子,易将军,这里这里。”苏凯与易水寒进入了主厅,罗浩然的副将然便招呼二人上座了。
“多谢。”苏凯与易水寒行了一礼便上了座位。
“欸,苏公子,刚刚好像听说您与杨公子发生了什么冲突?”还没等苏凯坐下呢,一道雄浑粗犷的声音传来。
瞬间,苏凯的脸色便垮了下来。
“苏公子啊,不是本将军说,杨公子本就是大将军嫡子,身份尊贵,此番又立下大功,怕是苏公子争不过啊。”那道声音的主人丝毫不顾封绾一方的武将官员的脸色,继续说道。
苏凯刚准备说话,罗浩然一把拉住苏凯,瞟了瞟坐在正位的上使,摇了摇头。苏凯深吸一口气,没有继续说话。
“苏公子要不忍让一时,服个软道个歉,也好避免与杨公子继续发生冲突啊。”
“毕竟杨公子身份尊贵,不是苏公子一个泥腿出身的身份能比的啊。”
“这谁啊?”苏凯实在是忍不住了,低声向着罗浩然问道。
“洪涛的副官,邱列。”
“怎么这么恶心人啊,是小时候脑子被门夹了还是嘴巴被人抽了?”
“相必是专门针对你而来。”
“针对我干嘛?”
“恐怕还是为了杨公子与你的事来的。”
“不对啊,邱列跟着洪涛是世家一派,杨剑宽是大将军一派,邱列替杨剑宽在这里冷嘲热讽个什么劲?”
“难不成是想挑拨离间?”
“可是这也太蠢了点吧?难不成还有其它深意?”
“嘶,这一下我也弄不明白啊。”罗浩然也有些无奈。
就在苏凯与罗浩然等人还在思考邱列在第几十层的时候,邱列却是......
“哈哈哈,那苏凯必然是忍不住,到时候定然与那杨剑宽起冲突,在圣使面前大打出手可是大不敬之罪,哈哈哈,本将军此番定然能立下大功!”
好吧,也不知道让苏凯听到他内心的想法,会不会吐槽。
不多时,杨剑宽也是一身大红紫袍地来到了大厅之中,坐在了洪涛下边。
“咳咳。”上使轻咳两声,终止了大厅之内的交谈。众人都看向了坐在主位的上使。
“时辰差不多了,人也到差不多到齐了,那本监便宣读圣旨了。”
“臣等听旨!”
“哗啦啦”的,从大厅到庭院中几乎人人都跪下来了。
苏凯也是跟着跪下来,他对于“男儿膝下有黄金”这种东西倒是没什么感觉,而且他前身本就是晋国人,跪一下也没什么。
“帝诏曰:兴国在励,众志威扬。今正值晋齐大战,举国通力,然北狄南下,袭寇边疆,屠朕子民,损我国基。既陷危急存亡之际,幸得诸卿戮力同心,文铮武勇,血战蛮夷。终得以保全国土,远扬国威。朕甚感之,遂昭下,有功者赏,有罪者罚。钦此!”
“陛下英明——!”众人高呼道。
“臣代诸位将士谢陛下恩典!”洪涛从人群中出列,上前接圣旨。
在场之中,除了上使和罗浩然之外,就属他官职最高,而罗浩然因过领罚几乎是铁板钉钉的事,代罪之身自然不能代表众人接圣旨,所以洪涛毫不犹豫地选择出列。
“咳咳。”上使轻咳一声,并未将圣旨交给洪涛。
“怎么?”洪涛脸色微变,满脸的笑容一下僵在脸上。
“罗浩然,还不上前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