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短暂聊了两句,苏安安看时间也不早了,准备跟叶隽道别,“内个,时间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下次有机会再聊。”
叶隽站起身看着苏安安,“那留个联系方式吧?这次正好碰到了,以后方便联系。”
“啊?哦哦,好。”
苏安安拿出手机和叶隽互加好友后,笑着向叶隽摇摇手,“拜拜。”然后抱着旬湛离开了。
叶隽在身后看着苏安安的背影轻笑一声。
苏安安抱着旬湛走在在医院走廊,前方突然传来一阵骚乱,然后响起了几声狗叫。
苏安安看暂时没办法过去,就好奇的朝那边看去,苏安安怀里的旬湛也跟着伸头,一人一狗的动作极为相似。
看起来是两只狗吵起来了,一只德牧和一只金毛,两边主人手里的牵引绳绷得笔直,事情有些不好收场的样子啊~
苏安安眨巴着眼睛想到。
身穿白色运动服的青年拉着金毛一脸头疼的劝说:“蛋黄,蛋黄!走走走,快点啊,走了~别闹了......”
带着黑色鸭舌帽的男人也是一脸哭笑不得,他拍了拍德牧的脑袋,“行了大斑,走吧。”
对比下德牧明显更冷静一些,它安静的走到男人脚边蹲下等待发话。而金毛却一个劲的往德牧眼前凑,大舌头呼哧呼哧的吐气。
白色运动服的青年一脸不忍直视,阳光俊朗的脸上充满了挫败。他上前一步,先是对德牧的主人道了声抱歉,然后一把抓住金毛的前腿把它拖走了。
走廊上回荡着金毛哀怨的叫声。
德牧主人戴着帽子看不清脸,依稀可见挺立的鼻梁和明显的下颚线,他唇角一勾,轻笑出声。
苏安安在人群外透过缝隙也看到了金毛被拖走的画面,噗嗤一声直乐。
这场突如其来的闹剧很快就结束了。
苏安安回到家开始给旬湛布置。旬湛就趴在铺有垫子的椅子上看苏安安忙来忙去,看着看着就困了。
等旬湛再次睁眼就被面前放大的面孔惊了一下,她脖子往后一缩,警惕的看着来人。
苏安呈一笑,朝厨房的苏安安喊道:“姐,小白醒了。”
人在厨房的苏安安随声应和一声:“你给小白接点水让它喝点。”
哦,苏安呈起身接水。旬湛默默看着这人,想到刚才放大的脸上那双熟悉的眼睛和喊的那声姐,这人是苏安安的弟弟?
旬湛喝着水,余光打量旁边坐着盯着她的人。
十八九岁的少年,一双与苏安安极为相似的眼睛好奇的看着旬湛喝水的动作,微微卷曲的黑色短发下,浓眉勾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挺可爱的,旬湛心里默默想着。
苏安安从厨房里出来就看到自己弟弟盯着小白猛看,顿时哭笑不得,“行了,别一直看着小白了,你不是过来找我借书的嘛,吃完饭拿过书赶快回家,别去骚扰小白。”
苏安呈撇撇嘴,懒散的说:“知道了~”
苏安安把苏安呈打发到餐桌上,然后揉了揉旬湛的头,又把从宠物医院拿来的狗粮倒了一点出来放在旬湛面前。
“小白,吃饭哦。”
旬湛……
旬湛如遭雷劈般的呆愣在地。
空白的大脑反复重复着吃还是不吃?看着在一旁盯着的苏安安,旬湛一时犯了难。
蹲在旬湛旁边的苏安安视线中缓缓出现装着狗粮的塑料盒子,顺着盒子看去,一个爪子收了回去。
旬湛把狗粮推回去,爪子扒拉着脑袋不去看苏安安。
苏安安被旬湛奇怪的反应搞得有些莫名,小白这是……不想吃?
旬湛再抬头,刚好与苏安安对上视线,两人大眼瞪小眼。旬湛率先败下阵,她拖着有些发软的四肢吃餐桌走去。
苏安安一开始还不明白,但等旬湛在餐桌停下后,她突然悟了。
“啊~我知道了!”
苏安安走进厨房去拿东西,坐在餐桌上的苏安呈一脸莫名。
等苏安安给旬湛布置好饭菜时,苏安呈淡定的“啊~”了一声,又继续跟手里的排骨展开厮杀。
下午六点左右,苏安呈拿着书和打包的排骨准备离开,临走前苏安呈随口说了一句,“老妈这几天突然开始研究新菜色,辛好有老姐你在,我还能蹭蹭饭。”
话音刚落,姐弟俩的动作同时一顿,然后满脸菜色。
“我说这个干嘛?!”
“你说这个干嘛?!”
苏妈妈那堪称爆炸式效果的黑暗料理给姐弟俩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以至于一提到苏妈妈做饭,就直接联想到了那些年吃过的不可名状的食物。
苏安安也懒得再去说什么,硬推着苏安呈把他撵出去了。
唉~想起苏妈妈的做饭手艺,苏安安沉默片刻,摇了摇头。
旬湛也听到了姐弟俩的动静,一脸疑惑。
什么新菜色?
旬湛没有多想,因为接下来苏安安揣着她走向了工作室。
苏安安高中毕业后被父母送往英国留学,回国后她没有选择与专业对口的工作,而是在家画漫画。
而苏安安确实在画画上面很有天赋,也有不少新奇的灵感,现在她在一个知名漫画网站上正连载她的第五本漫画,人气不错。
自有了收入来源,再加上之前在国外的收入,苏安安就买了个房一个人从家里搬出来自己住了。
房子不大七十多平,她把其中一件卧室改成了工作室。
旬湛被放在地板上,木制书架上各类书籍挤的满满的,柔软的地毯上放着许多形状奇怪的抱枕玩偶,大大的工作台上放着数位板、各种各样的笔和一些旬湛并不熟悉的工具,印有色彩的废弃的白纸到处都是,上面大概都是些没用的草稿之类。
旬湛看着这杂乱的的场景,默默感叹。
苏安安脚踩着一张草稿弯腰把它捡起来,然后又随手放在离她最近的单人沙发上。
旬湛不忍直视。
苏安安熟门熟路的绕过地上的杂物坐在工作台前的椅子上,先是发了会儿呆,然后拽出抽屉里存放的白纸开始埋头苦干。
旬湛看着看着,困意渐渐袭来,脑袋一点一点,终是抗拒不了浓厚的睡意,一头栽了下去。
等旬湛再次醒来,夜已经深了,坐在椅子上的苏安安依然还在低头画着什么。
旬湛打了个哈欠,发现自己身边又多了几张草稿,她好奇的伸头去看,嗯......纸上画着的人物怎么这么眼熟呢?
又凑近了一下,旬湛在脑中思索片刻。
啊~!
这,旬湛又把其他几张草稿扒拉在一起,瞠目结舌的看着画里的内容。
洁白的纸上用铅笔勾勒出人物的线条,颜色上的不多,但也能看出个大概。
画面上带着黑色鸭舌帽的男人只露出了高挺的鼻梁和锋利的下颚线,唇角微微勾起,上半身松松垮垮穿着一件黑色运动衣,露出半截锁骨。
他反锁着穿白色运动衣的青年的手,头靠近青年耳边,那青年头发微微凌乱,脸色泛红,斜眼瞪着身后的男人。两人贴得极近,着实让旬湛佩服苏安安的脑补。
旬湛默默翻动其他几张,画面随着纸张变更越来越刺激。
啪!
旬湛一爪子拍在纸上,另一个爪子默默捂脸,来掩饰自己根本不可能会出现的脸红。
啧啧啧,第一次看到还没来得及出炉的限制级场面啊......
看着苏安安努力工作的背影,旬湛又重新认识了一下这位饲养官。
苏安安慢慢的伸了个懒腰,哈欠连天。她扭头看向旬湛的方向,发现旬湛低着头似乎在看些什么。
她从椅子上起身走到旬湛身边,眼尖的发现她随手放在桌边的草稿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了旬湛的身边。
看着白色的狗头好像很好奇的瞅着纸上的画,苏安安莫名有些心虚,伸手将散落的草稿捡起来。
旬湛被突然出现的手吓了一跳,她把注意力都放在了画上,没注意周围的动静,对上苏安安的眼睛,她突然感到心虚,不知道苏安安会不会感到奇怪,一只狗看画看的入迷之类的......
两人各自心虚着,默默移开对视的眼睛。
苏安安清了清嗓子,把手里的画整理好,带着旬湛走出了工作室,简单洗漱之后,扑倒在床上沉入睡梦。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旬湛生生看着苏安安从甜美可人漫画师变成了炸毛暴躁拖稿鬼。
苏安安趴在桌面上,第三十七次哀嚎叹息挠头发,趴在地毯上的旬湛已经习惯了苏安安时不时的抽风,一会儿就好了。
果不其然,苏安安扣了会儿手机,贼兮兮的笑着,下一秒像鱼儿出水般从椅子上蹦哒起来,开始疯狂的写写画画。
啊~
生活就是这么平凡枯燥。
旬湛被温水冲刷着,泡沫打在她的身上,她发誓,再也不立FIag了!
面无表情对着迎面的吹风机,旬湛默默放松下来,终于结束了。她尽力忘记刚才给她洗澡的小姐姐那舒适的感觉,她!一!点!都!不!好!
嗯!没错,就是这样。
旬湛眼神从其他刚做完手术还没恢复的狗身上瞟过,默默在意其中一只哈士奇嘴边收不进去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