鹦哥冲樱花眨眨眼,表示自己没事,可是内心却忍不住的去想,当初自己二人突然离开皇宫,一是不想卷入这场是非,二就是为了不让自己的父亲受制于。
可是对大周国来说,却是丢了一块保命的令牌,对于锦绣和司空来说,则是丢掉了原本属于他们的一切。
所以在鹦哥的心里,大周亡国自己也是要承担一定责任的,而他为了这样的一份责任,一直都在想尽办法帮助大周遗民。
不管自己多么的自欺欺人,或者是兴趣来了之后会给自己的父亲找一些麻烦,但是在面对外人时他依然会很在乎,在乎他们是不是会加害自己的父亲。
所以他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那你打算把这羊皮卷给谁?”
对于鹦哥心里的想法,元虚子可不知道,反而有些炫耀的道:“听说过护国大将军司空承运吗?”
鹦哥沉默了,对于他和司空之间的故事,他并不想和任何人说起,可是元虚子见他沉默,以为他不知道,有些得意的道:“不知道吧,他可是大人物,十八岁就上阵杀敌,二十岁就受封护国大将军之职。”
樱花见鹦哥被元虚子鄙视,心中有些不忿,接口道:“人家是大人物,你这个小人物又怎么攀上人家的啊?”
对于樱花语气中的鄙视,元虚子只当没有听到,继续炫耀道:“就在一个月前他找到了我,让我帮他一起复国。”
听到元虚子说要帮助司空,鹦哥本就有些不高兴,现在听到他赤裸裸的表现出强烈的复国愿望,心中也是一阵的烦闷。
于是语气中也有一些不爽的道:“他凭什么为大周复国啊。”
或许元虚子也听出了鹦哥语气中的不爽,也不在炫耀反而转变语气带着一些无奈的道:“我不得不答应,谁让他知道大周皇室最后的血脉在那里了。”
“什么?”
鹦哥顿时有些石化了,怎么些年自己活的那么卑微,甚至从各方面与自己的父亲做对,他也为是为了赎罪,因为他欠大舅的,司空的,大周皇室的,甚至是因为那场战争而丢掉性命的普通老百姓,可是现在他发现自己欠的是她的。
现在元虚子告诉他,大周皇室还有人活着,而且司空也活着,此时的鹦哥很想见到他,想当面问问他,活着的是不是她。
“交给我吧,我帮你送给他。”
一旁的樱花听出了他声音中的痛苦,急忙出声反对道:“鹦哥,你不能去,他。”
可是樱花的话还没有说完,鹦哥就打断了他,他知道她要说什么,如果司空真的见到了自己,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出手杀掉自己的,而自己搞不好真的就不会反抗了。
元虚子见二人的反应,知道他们之间一定有一些故事,而这个故事一定很精彩,于是他试探的问道:“要不我把羊皮卷给你,你给我讲一下你们怎么认识他的吧”
可是二人都不搭理自己,元虚子顿时感觉无趣起来,他本就不是那种喜欢刨根问底的人,所以他现在只要鹦哥肯给自己跑腿就够了。
所以他无所谓的把羊皮卷递给鹦哥道:“给你了。”
鹦哥接过羊皮卷后,原本有些颓废的神情也收了起来,转而好奇的看向羊皮卷,想要打开看看这传承了几百年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别看。”
可是还没有等鹦哥打开,元虚子却立马出口制止道:“清虚观只负责保存,至于里面的秘密我们没有观看的资格。”
樱花有些不信的道:“怎么多年,难道就没有人打开过吗?”
元虚子感觉清虚观被侮辱了,而这样的侮辱比侮辱自己更加不可原谅,于是及其严肃的望着樱花道:“清虚观虽然只是龙虎山上一个不起眼的小道观,可是它传承了几百年,每一任观主都把清虚观的名誉看的比生命还重要,竟然我们答应了不会偷看,就一定不会偷看,哪怕是现在清虚观已经不在了,我也不会偷看。”
樱花没想到元虚子的反应会怎么大,也有些被吓到了,不过还是急忙道歉了。
鹦哥见此,虽然心里依然很想看,可是他知道元虚子很看重清虚观的名誉,所以他只能收起来了,转而问道:“我该去那里找他?”
元虚子原本还一脸的严肃,可是听到鹦哥问自己具体位置,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有些忸怩道:“今天不是带你们去踩点了吗。”
“什么?”
鹦哥突然感觉自己又上了这个老不修的当了,还以为他真的是相信自己,其实是因为今天被伏击了,不敢再去那里,才让自己帮他去等人。
鹦哥感觉自己已经满头黑线了,有些不满的道:“具体时间?”
元虚子装着没看到鹦哥要杀人的目光,转过头望着远处的山道:“你看,那边山上的雾气好大啊,那树好高啊,明天中午一楼大厅等。”
虽然鹦哥心里有些不爽,可已经答应了元虚子,而且他也很想见见司空,所以稍微犹豫他也就点头算答应了下来。
另一边李玉在辞别二人之后,因为心中悲痛,赶着马车也不停留,就那样马不停蹄的赶了一天一夜回到了江南。
可是等到他来到李家大宅所在的那条大街时,却感觉到处都是奇怪的人,看着自己的眼神也各不相同,有幸灾乐祸的、有可怜自己的、有冷漠相对的,不过不管是那一种眼神,都是他现在所不能忍受的。
所以他只能闷著头狠狠抽了一下马匹,向着李家大宅而去。
渐渐的李家大宅出现在了李玉的视线中,平常安静的宅院外,此时却是人来人往,而且宅子内还不时传来阵阵哭声,原本挂在门口的灯笼也换上了白色,挂上了丧幡。
父亲和大哥的死讯,自己还为发出家里不可能知道,所以这场葬礼只能属于自己的母亲,这样的想法刚刚出现在李玉的脑海中,他就感觉整个人都有些懵了。
只能狠狠的摔了几鞭,赶着马车也最快的速度来到李家大宅之前,从马上上一步跳下来冲进院门,而一直守在门口的下人见到二公子回来,一边擦着眼泪一边上前拉住马车,还想说些什么,可是还没开口李玉就已经冲进了宅子。
李玉冲入宅子之后,穿过来来往往的人群,也不管身体人和自己打招呼,径直闯入了后堂,在那里有一个小小的房间,自己母亲的尸体此时正静静的躺在那里,就像每一次她睡着了后自己远远的望着她的那样。
原本在前面招呼客人的管家,见到李玉回来,急忙赶上前哭着道:“二公子,你可回来了,老爷和大公子了,夫人她,夫人她。”
下面的话却是已经无法说出来了,李玉缓步走到母亲的尸体旁,缓缓跪下伸出颤抖的双手握住母亲的手,把脸埋入那支早已经没有了温度的手,母亲虽然常年吃住在佛堂,可是每次自己去看她的时候,她都会像这样抚着自己的脸说着悄悄话。
就在李玉伤心之时,就见负责在外面接待的下人飞快跑进来,对着在一旁暗自落泪的管家低语了几句,告知在马车内发现了李松青二人的尸体。
管家一听转眼望向早已经陷入痛哭之中的李玉,在心中不禁暗叹道:“李家遭此大劫,也不知道二公子能不能扛过去。”
李玉在大哭了一番之后,整个人都陷入了呆滞之中,几天下来他每日都在灵堂前跪着,因为李家是江南大家的缘故,每日前来吊慰的人也是很多,而每一个人在见到李玉模样之后,都不禁为他难过。
很快的整个江南都传了开来,而原本打算前往寻找鹦哥的冷厉二人,则在第一时间往回赶来。
等到李玉从墓地回来之后,在李家大厅内见到了刚刚赶回的冷厉二人。
冷厉望着还穿着丧服的李玉,也不说话上前一把把他抱住,把他的头按在自己的肩膀上,小声道:“哭吧,别憋着了。”
原本一直强装坚强的李玉,此时再以无法压抑自己,把头深深的埋入了冷厉的肩膀大声的哭泣起来,而冷厉则仰着头不让眼泪掉下来。
一旁的锦绣见到两个大男人抱在一切,突然明白了为何冷厉听到消息之后会放下一切发疯了的往回赶,而李玉会为了冷厉的事情得罪听雨楼。
等到李玉的心情平复了许多之后,冷厉才把李玉从自己的肩膀上轻轻推开,然后带着锦绣来到后堂在灵位前上了三炷香后,才带着锦绣回到大厅。
此时的李玉早已经没有一开始的那么悲伤了,他让管家给几人上了一些酒菜之后,就退出了大厅。
冷厉见到李玉之后,也在他对面坐下并带着一些歉意的道:“当时我不该离开的。”
李玉摇头,他不知道如果冷厉留下,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可是他已经没办法去重新印证了,只能无奈的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