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太医院首席去太后那里了。”一宫女又凑近压低声音道:“听说太后被雷劈了。”
璃鸢黛眉一挑:“那就让江太医过来瞧瞧吧。”
此时,一众答应已经上了岸,见到这一幕睚眦欲裂:这内侍司简直是婊王!
安答应披着被褥,脸色苍白跪在地上,揪着璃鸢的衣摆:“皇上,皇上,奴婢好害怕,害怕再也见不到您了,咳咳。”
璃鸢将泽兮递给卢公公,用手捏住安答应的下巴:“唉哟,小可怜。”
安答应深眸含泪,眼见尤怜:“有皇上垂怜,嫔妾就是死了也甘愿。”
泽兮竖起耳朵:这个鲛人婊!
“咳咳。”随着两声咳嗽,泽兮嘴角溢出血来。
“唉呀,皇上不好了,小泽子怕是受了内伤,都吐血了。”卢公公惊叫到。
璃鸢把安答应一扔:“还杵在这里干嘛,赶紧送回玉坤宫,让江太医赶紧来看看。”
安答应一把抱住璃鸢的小腿:“皇上,皇上。”
璃鸢拍拍他肩膀:“给安答应也传个太医,好好瞧瞧。安答应,你这段就好好在宫里养好身子,中秋节的才艺比试你就不用费心费力参加了。”
安答应脸色陡然刷白:“不不不,皇上。嫔妾已经为您准备多时,落水而已不要紧。”说着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还转了娇媚地转了两圈:“您瞧,落水而已,不妨事的。”
璃鸢抬手制止:“安答应出身不凡,身娇体贵,万不可马虎。卢公公,记得给送一只百年老参给安答应好好补补。”
“皇上,皇上,中秋宴还有五日,嫔妾倒是肯定已经痊愈了。”安答应急道。
璃鸢压低声音:“太后抱恙,安答应应该侍疾才是。太后对你宠爱有加,千万要遵循孝道,不要寒了他老人家的心啊。”又直了直身子:“况且,朕国事繁杂,也无暇日日侍奉太后,你作为朕的妃嫔,应该替朕分忧才是。”
太后病了!安答应内心震惊,此时再不能反驳。太后可是他在宫内最大的依仗,只能任命点头:“是,嫔妾自当替皇上分忧,这是嫔妾的福分。在嫔妾心里,皇上就是嫔妾的天,皇上的事就是天大的事。”
璃鸢点点头:“你很好,就辛苦安答应了。卢公公传朕的旨意,安答应温柔恭效,擢升为从十一品,安常在。”
安常在喜不自胜,忙叩谢皇恩。
旁边一众答应眼露嫉色。
“另外,朔北答应舍己救人,封庶十三品宝林。”
朔北宝林吐出一口水,袒胸露背,匍匐到璃鸢跟前:“谢皇上隆恩。”
“卢公公,太后抱怨,随朕去问安。”
“喳!”
璃鸢来到慈宁宫,见着卧床不醒的太后,瞬间扑到太后身上,压得昏迷中的太后脸憋得通红,璃鸢挤出两滴泪来,一边用了拍打太后的脸一边哭嚎:
“父后啊,我的父后啊,你怎么能就被雷劈了呢。你天天吃斋念佛的,怎么还能被雷劈呢!这一定是天道瞎眼了!你这不省人事让儿臣一人怎么办啊。”
天道:这锅我不背,宝宝心里苦,不背。
璃鸢继续嚎:“
儿臣一人在这后宫孤家寡人,没有你空虚寂寞冷啊。父后啊,你千万要挺住啊。没有你,时间寸步难行,我困在原地……”咦怎么不知不觉差点唱起来了,着什么歌这么上头。
太后脸上眼见着生出巴掌印,璃鸢指着太后肿起的脸:“太后头怎么有这么大?”
程太医抖抖索索道:“太后这是伤了脑子,有点肿。”
璃鸢擦了一把眼泪哭丧着脸问太医道:“可有大碍?何时能醒?”
程太医跪在地上:“回皇上,太后被屋顶瓦片砸到了头部,脑中有淤血,醒转至少也需半月。除头部外,其余无碍。”
“要半月?”
“请皇上恕臣无能,臣定当竭力,使太后尽快醒来。”
璃鸢摆摆手:“程太医,你是宫中老人了,你的医术朕自然是信得过的。起来吧。”
程太医叩谢起身:“皇上明察,宽容大度,实在是为臣之福啊。”
“太后这边,程太医定要仔细伺候,万不可有闪失。若有任何变故,时刻来报。卢公公,太后抱恙,宫内和朝臣茹素十日,朕禁妃嫔十日,替太后祈福吧。”
“喳!”
程太医拱手:“皇上如此孝心,定会感天动地,让太后早日苏醒。”
本届天道:没有的事,这个老妖怪。
“今儿慈宁宫是谁值守的?”
跪在地上的刘公公抖着腿:“回陛下,是奴才。”一边说一边扇自己耳光:“都是奴才,奴才护主不利,才让太后受了重伤。”
璃鸢居高临下看着他:“你说得对!让你伺候太后,你把太后伺候到床上去了!”咦,好像哪里不对,不管了。
“如此,留你何用!来人,把刘公公拖下去五马分尸。”
刘公公吓得差点背过去,强撑着大喊:“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太后,太后他身体抱恙,还需奴才伺候。”
“呵,你当是这洛灵城没你刘公公还不行了!好大的口气!没你就不行,你是把你自己当太后还是当皇帝啊!”
刘公公瞬间匍匐在地:“皇上明鉴,皇上明鉴,奴才不是那个意思,求皇上开恩啊。”
一众慈宁宫宫人齐齐跪地:“刘公公是太后近前的老人了,求皇上开恩啊。”
卢公公道:“皇上,这太后身体抱恙,不易见血。请皇上开恩留他一条活命吧。”
璃鸢点点头:“既然卢公公都这么说了,那就留个全尸吧。赐他一条白绫。”
“皇上,皇上饶命啊。”刘公公抖如筛糠。
卢公公低声道:“陛下,刘公公是太后的老人了,若太后醒了知晓他被赐死恐心里不痛快。”
璃鸢摸摸下巴:“看着卢公公帮你求情,你又伺候太后多年。那就饶你一命吧。”
刘公公背后湿透,听到这句天籁简直喜极而泣。
“不过朕是一个赏罚分明的,不罚不行。既然你伺候不好人就罚你去清鸦楼好好学学怎么伺候人吧。还不带走!”
刘公公顿时瘫软在地,生无可恋。
清雅楼是京城有名的青楼,清鸦楼是东施效颦京城里下九流的勾栏院。
皇上将他送去清鸦楼还不如直接杀了他痛快,还能给太后一个责令皇上的理由。如今被罚去清鸦楼,就算太后醒了,失了名节在那种污脏不堪的地方呆过的他,今生都不能再回皇宫了。
“对了,得找人看住他,免得死了对太后的病不吉利。他若寻死,那对太后也算不得忠心,太后也可安心了。”璃鸢补刀。
这下,连寻死都不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