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见你,
你是我抗争宿命的借口,
看见你,好似看见希望,
但,
希望总如梦幻泡影。
——席舟
我想见你,
大概是因为,
我最近有些莫名其妙。
——泽兮
上座的泽兮,目光一直落在璃鸢身上,面前的长桌咔咔咔结着冰碴子。
他原本只是想去看她一眼,去看看她是否安好。
得知今晚宴席上有她的座次,于是便想多看一眼,本要打到回府的他又留了下来。
此时璃鸢被众人盯着,被窃窃私语着,他又想只一人看她。
这样很不好。
就像那只墙角的猫,他本只想看一看,逗一逗,却变成每天想抱一抱。
抚摸它身上柔软的毛,拥着她身上淡淡的香。
渐渐想要了朝朝暮暮,却最终落得生离死别,心怀怨愤的下场。
这样很不好。
他不断运行着玄力,让自己更冷静。
众仙倒吸一口凉气,璃鸢的前客户们来头都很大,可泽兮主神情劫失败的气也不小啊,看离他最近的天帝,头发都结霜了,冻得直哆嗦。
天帝也是心里苦啊,一边是恩人,一边是主神。他这会儿招呼璃鸢也不是,跟主神套近乎也不是。只能挨着冻,假装自己已经冻僵。突然灵光一现,觉得这个主意很好,赶紧运转功法,直接把自己冻成雕像。
众人看见已成冰雕的天帝,心里戚戚然,主神这气可真大啊。
璃鸢见状低声对敖戎道:“你先撤吧,我呆一会就走,回头再聚。”
敖戎点点头:“那我先撤了,你小心。”
璃鸢假装没看到异样,直接落座。青翎连忙上前给璃鸢斟酒。
璃鸢端起酒盏对冰雕先帝道:“恭贺少帝大婚,来晚了,自罚三杯。”也不管天帝能不能动弹,喝完三杯直接吃起菜来。这会儿她是真饿了,将面前的一条鱼快速地吃了干干净净。
泽兮见她吃得津津有味,心里有些怪怪的。冷冷道:“很好吃吗?”
璃鸢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她来得晚,这鱼有些凉了,于是道:“不如你的。”
泽兮闻言擎起酒杯喝了一口,嘴角微翘,自然是我烤的更好。
就近的天帝伸长耳朵,察言观色,见泽兮并未大动肝火,内心舒了一大口气。
暗搓搓卸掉身上的法力,动了动身子:“来来来,下一轮,大家尝尝咱们朝阳宫专酿的昭华酒。”
内侍闻言鱼贯而入,新一轮觥筹交错又开始了。
又是酒过三巡,一红衣内侍到璃鸢桌前换碟,低头轻声对璃鸢道:“天后有请,请璃鸢大人随我来。”
当年天后历劫,情劫使就是现在的历劫官老儿。想起这一出,莫非今次老头不来是这个原因?于是起身,跟了出去。
九曲十八弯,璃鸢被带到了一个极其偏僻的水榭。
难不成,天后要和她探讨一下历劫官老儿不可说的秘密?所以在如此僻静之处?
天后还没到,琉璃站在亭中等。
洞房花烛夜,席舟看着眼前的合卺酒沉默良久。
这杯中不是酒,是忘川水。
瑶也执起酒杯,递到他唇边。席舟深深吸了口气,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默坐半响,席舟便推说今日有些不胜酒力先去沐浴更衣。
瑶也独坐床前,朝红鹤使了个眼色,便合衣而眠。
席舟出了浴房,见红床上呼吸轻浅的瑶也,用手推了推,瑶也只是动了动唇却没醒。
席舟看了一眼酒盏,这醉心饮效果还不错。更衣,出了门。
趁忘川水还没有起效,他要去见璃鸢最后一面,是道别,和自己,与璃鸢。
喜房的门合上,床上的瑶也睁开了眼睛,满眼愤恨鄙夷之色。
看见璃鸢独立榭亭,席舟心里一紧,反而放缓了脚步。
近乡情怯,原来近人也是如此。
迈步入亭,璃鸢回身见到席舟,一如往日君子如玉。
但此时洞房花烛之时,出现在这里,着实有些蹊跷,便道:“天后呢?”
席舟缓步上前,目光紧紧粘着璃鸢,静默无声。
璃鸢后退一步:“是天后还是你,唤我来此!”
“是我。”席舟温声道:“我想见你。”
“现在见到了,那我先告辞了。”璃鸢转身就走。
却被席舟一把拉住胳膊:“璃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