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野一打开了医务室的门,轻声走了进去。
何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听到门口传来的开门声就回过了头,目光在接触到走进来的袁野一时,愣了一下,下意识望向她的身后。
袁野一挑了挑眉,看着何峰,唇角的弧度似笑非笑,痞帅异常:“别看了,后面没人。”
何峰听到这话,看了袁野一一眼,缄默不语。
袁野一冷啧了一声,是对何峰这么死板的嫌弃,随后目光看向床上躺着的姚梦鱼,视线在触及到她额上的冷汗时顿住,随后从裤兜里拿出纸巾,走过去,替她擦了擦。
但是,那眉头紧皱的模样,让袁野一看得奇怪,于是便忍不住问何峰:“她这是什么情况?”
就站那么一会儿,不可能严重到这个程度。
这句话一出。袁野一就察觉到何峰的脸色,似乎有一瞬间的僵硬,她诧异地再次扫了何峰一眼:“怎么了?”
何峰不自然地动了动唇角,许久才从唇里挤出几个字:“她来…月事了。”
袁野一猛地一顿,目光已经不能用诧异来形容了,何峰说完那句话,便僵硬地侧回了头,和袁野一她来的时候见到的没什么两样,但是,袁野一唇角的弧度越来越大,直到忍不住轻笑出声,嗓音里的笑意,好像要溢出来似的:“就这个,很正常啊,你害羞什么?”
正常?
害羞?
何峰眸子微瞪,语气沉下去:“袁同学,你不要乱说话。”
袁野一眉头一挑,把手中被汗水浸湿了的纸巾顶投进了垃圾桶,嘴角上扬,露出洁白的齿,异常讨打邪气:“我乱说,我乱说什么了?你耳朵红得像被蒸了一样,到底是谁掩耳盗铃?”
这句话一出口,袁野一就看到何峰耳朵上的浅粉,渐渐转向深色,她唇角的弧度加深,心情愉悦:“何同学该不会还是处吧?这都多大了啊,说个生理期都能害羞成这样——
你还是男人吗?”
哗啦一声,何峰猛地站起来,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医务室。
袁野一炸了眨眼,随后,爆笑出声。
调戏清纯少男什么的……太TM有成就感了!
“那个…”
一个声音传进袁野一的耳朵,她顿了一下,随后收敛了一些笑容,看向了床上坐着的人儿:“醒了?”
袁野一说着这话,走到一边,冲洗了一个杯子,随后替姚梦鱼倒了一杯水:“肚子还痛吗?”她嗓音先是微微一歇,接着才继续道:“知道自己来月事了,就给教官说一声啊,硬撑着,身体也不好受。”
姚梦鱼浑身一颤,有些不自在地轻应了一声,接过袁野一递过来的水杯:“谢谢。”
袁野一看着姚梦鱼分明是在敷衍她的样子,忍不住蹙起眉头,再添了一句:“月事来的时候,不要做运动,也不要吃辣,女孩子应该对自己的身体负责。”
袁野一曾经在医院里看过,女生痛经最严重时的样子。
她的堂姐,每次来月事的第一天,总是在医院病床上躺着。
疼的在病床上蜷缩成一团,整个人都颤抖着,唇齿发白。
自从看到那种场景之后,袁野一就一直觉得——
女生太脆弱了。
身体长得没有男孩子结实,每个月还有那么几天必须受罪。
吃食必须注意,没办法像男生那样疯闹,一个不小心,就容易染上妇科病。
她的母亲,再怎么注意着身体,现在依旧整月整月地吃着那些药。
所以,现在眼前有一个那么不爱惜自己身体的人,袁野一无论如何都没办法看下去。
磁性的嗓音低醇,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若是好些了,就回宿舍休息,多喝些热水,注意保暖,我去帮你请假,月事没干净之前,别训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