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就这么放弃了?”
贺子钰看着章澍冶,唇角不由得扯出一抹冷笑:“好,不打就不打,不报就不报,谁稀罕谁!”
他一把走到休息椅上,抓起自己的外套,拿起就往更衣室走。
凌江寒看了,不由得问了一声:“你去哪儿?比赛还没结束。”
“打什么打,不都不想打了么。”贺子钰低哑着嗓音,闷笑了一声,脚步都没停下,背影决绝,孤寂又果断。
异动同意惊到了观众场上的人们。
议论的声音更加嘈杂和凌乱:
“贺子钰怎么就走了?还有下半场啊!”
“可能觉得颜面无光?”
“那还打不打啊,这么耗着…”
这边正说着,那边的人已经通知了两校的队员,散了。
涟水的人,收拾好自己的包袱,冷笑着看了帝企众人一眼,临走时,还挑衅地说了一句:“没了袁野一,你们就这么怂?”
帝企火气最爆的是贺子钰,其他的人性子都比较淡,所以听到这话,都没什么反应。
闹事的,涟水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以为比分拉近了,差距就减小了。
一群被名誉遮住眼睛的人。
“走吧。”余绍策低醇着嗓音,朝着凌江寒和章澍冶说了一声,随后,目光看向一边椅子上坐着,半个身子弯曲,把脸埋在手心里的的郭奇。
眸子里有些说不清的情绪:“好好努力吧。”
他顿了顿,嗓音平淡:“这个环境和你以往所处的环境可不一样,你想要站得更高,就越要承受这些风浪,没有自信可不行。”
不是安慰人的话,而是实事求是。
像余绍策这样的人,也不可能说出那些不切实际的话来。
“…我明白的,谢谢。”郭奇沉默少许,从凳子上站起来,有些勉强地笑了笑:“回去吧。”
休息室,余绍策走到门口,正好碰到从里面换好衣服出来的贺子钰,面容一沉,抓住了某个人的手腕:“贺子钰,别闹了,袁野一她…我们都清楚不是?”
“清楚?”
贺子钰感觉到讽刺,一根一根地扳开余绍策拉着他的手指:“我比你们都清楚,可是我没你们冷血。”
“抱歉,我晚些回去。”
他背上自己的背包,眨眼就消失在余绍策等人的眼里。
凌江寒看着贺子钰的背影忍不住紧紧蹙起自己的眉头,面容绷紧成一条直线,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给堵住了喉咙,难以呼吸。
这整个队伍都被低气压包围的气氛,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啊。
“袁野一,你还真是…潇洒。”他低低笑了一声,却能听出其中的晦涩。
*
贺子钰不知道脑子是抽了还是怎么,居然自己打了辆车,去了南城。
所以现在,站在司穆兰学校的校门口,整个人都有些愣怔。
这是他第二次来这里,却依旧记得非常清楚,第一次在这里,心脏那里抽痛的感觉。
都是不好的记忆,记它干什么。
但是,看着这所著名的艺术学院,他的视线很认真。
他想看看,这里到底有什么值得袁野一停留的。
可是看了大半响,腿脚都僵硬了,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来。
建筑风格没帝企漂亮,环境也没帝企好。
只不过多了一种人而已。
是因为女生吗?
他抿了抿唇,有些黯然地抬脚,准备离开。
可是走了几步,又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最终还是抵不住心里的想法,圈圈绕绕走到了一个不易发现的角落,翻墙而入。
看了一下四周的环境,他从地上站起来,还未动,肚子就是一阵抽搐,疼得他整个人都颤了一下。
看了一下时间,已经下午一点了。
他还没吃饭。
贺子钰呼出一口气,准备站起来,却发现动一下,腹部的抽痛就越来越大。
真是要死。
低咒了一声,他半靠在墙壁上,闭了闭眼。
缓一缓,就…
他忽然顿住,整个人都僵硬了。
就干什么,去找袁野一吗?
可是,话都说的那么明白了,他能撇下脸面去,也不想看见袁野一难看的脸色。
本来是想偷偷看一下的,可他现在这个状态怎么去。
所以还是不该来吗?
他坐在地上,碎发遮住了半张面庞,看不清神色,只是唇瓣紧紧抿着,有些发白。
腹部的绞痛,让他觉得动一下都是煎熬。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都没有一个人走到这边来。
贺子钰觉得麻木了。
他当初为什么要选这么一个隐蔽的地方翻墙?
咳嗽了几声,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觉,听到了脚步声。
还没来得及反应,就传来某个人轻挑含笑的嗓音:“这不是小傻子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恩…”
“还这么狼狈地坐着。”
贺子钰朝那边看过去,微怔了一下:“你也在这里读?”
“嗯哼。”萧皬轻哼了一声,咧嘴一笑:“让我猜猜…这么狼狈地从青州来,莫不是想小袁儿了?”
他上下扫了贺子钰一眼,一把把人拉起来:“这个点,没吃中午饭吧?”
贺子钰猛地闷哼了一声,重新蹲了下去,捂住自己的肚子,嗓音低低的,有些沙哑:“放开。”
他顿了顿,随后笑得眯了眼睛,一口大白牙怎么看怎么欠揍:“我记得你以前初中的时候,胃就有一点点毛病,怎么,这是发展成胃病了?”
“不对,按理说余绍策那人不会放任你啊,那就是你自己的问题了。”
“又自己偷着训练了,是不是?”
“……”
贺子钰捂着自己的肚子不说话。
萧皬看着他这个样子,嘴角抽了抽,随后说道:“我带你去袁野一那。”
哪知贺子钰突地拉住他:“不去,你别去找她,我也不想去那里。”
“那你想要怎么?”萧皬眉头一挑。
贺子钰看了他一眼,那一眼怎么看怎么可怜,只是一个大男人,蹲着做出这种动作…
萧皬终是叹了一口气:“行吧,先去我宿舍,我宿舍还有泡面,到时候你将就吃。”
他说着,把贺子钰扶起来,让贺子钰环住他的脖子,让力道都集中到他自己的身上:“你可别嘴刁嫌弃。”
“你真是司穆兰的学生。”贺子钰听到那话,却只抓住一个重点。
当下整个人就被低气压包围,嗓音沙哑又干涸:“这里到底哪里好了,你们一个两个都往这里跑。”
“……”
这家伙,完全不像是队友走了,反倒像是死了爹妈一样。
萧皬的太阳穴猛地跳了几下,皮笑肉不笑:“这里确实好,艺校嘛,美女多。”
旁边的人突然沉默了,萧皬觉得不对劲,用余光看了一眼,却发现某个人有些别扭和惊怔的表情。
忐忑自己是不是把某个人打击到了,萧皬问:“怎么了?”
“姓萧的,你不是喜欢男人吗,现在改行爱女人了?”
萧皬沉默了,这种他喜欢男人才正常的语气,是个什么意思?
*
袁野一体育课上了还没到一半,就被学生会的人找去排练。
不仅如此,还带走了至少五个学生。
体育老师的脸色不可谓不黑,只是,这是学校的安排,他也没有办法。
只能沉着脸,极为不情愿地把那几个点到名字的同学,叫了出去。
宫廷话剧。
华钦对话剧了解不多,便选了《德古拉》中的某个情节上场表演。
《德古拉》是一部小说,整部小说是以以书信、日记、电报、报纸通讯等形式,时空交叉描写了一个吸血鬼的施暴和灭亡的故事。公证人的年轻书记乔纳森·哈克被派去往特兰西瓦尼亚处理德古拉伯爵的房产事宜。但来到伯爵的城堡后,即被伯爵幽禁。期间从种种迹象看来,他觉得这个伯爵可能是一具僵尸,一个夜里从棺材里出来的吸血鬼。他暗暗监视德古拉的行径,双方展开了一次次斗争。起初是对方占了上风,得以去吸哈克未婚妻威廉·米娜的朋友露西·韦斯特拉的血,使她血被吸干而死。最后,约翰·西沃德医生请来他的老师,荷兰专门猎获吸血鬼的专家亚伯拉罕·范·黑尔辛教授和美国的吸血鬼猎人昆西·莫里斯,莫里斯用匕首刺穿德库拉的心脏,使他立刻化为灰烬,米娜也获得了解救。
德古拉伯爵绝不同于一般的吸血鬼,他昼伏夜出,长生不老,他衣着考究,彬彬有礼,永远微笑着的嘴角藏着獠牙和牺牲者的鲜血,散发出令女人无法抗拒的魅力。
这部剧确实挺雷人的。
袁野一知道的时候差点掀桌不干。
可是在看到某个女孩亮晶晶的眸子时。
整个人都不好了。
“为什么女生总迷吸血鬼伯爵这些不真实的东西?”
在走进大讲堂之后,袁野一看着那些十字架,大蒜,还有血酱,嘴角抽搐地,再一次问自己这个问题。
“因为很帅气啊。”
袁野一愣了一下,这才发现自己问出了声。
转身看过去,看见了一边穿着校服的姚梦鱼,紧身裙装,勾勒得她的身材越发纤细诱人,即使才十六岁,该凸的地方已经凸起来了,该翘的也翘了,丝毫没有损音乐系系花这一称号。
“帅?不能在阳光下面生活,只能呆在暗处,有什么帅的。”袁野一回神,轻挑了一下唇角。
“宝石一般的红眸,优雅高贵的形象,长生不老,不用吃食,吸食鲜血…甚至还能飞翔,怎么不帅。”
姚梦鱼朝着她走过来,表情带着淡淡的笑意,没有了以往疏离的模样,红唇微翘,面容柔和下来的模样,让她显得更加光彩夺目:“神秘的东西,总是最让人向往。袁野一,上次谢谢你。”
袁野一略微一想便知道姚梦鱼说的是上次带饭,唇角轻扬了扬,嗓音磁性:“不用谢,应该的,还有你那个…已经好了吧。”
姚梦鱼怔住,随后微红了脸:“恩…已经好了有些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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