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匆匆忙忙赶回渡灵坊的云昭,却是勃然大怒。
她看着空荡荡的桌子,原本的浮生册也不见,而幽昙花亦不见,惊怒交加之下,神色更加冰冷。
“啪”
清脆的桌子裂声响起,云昭一手拍在桌上,桌子瞬间碎裂,化作飞灰。
“吧嗒”
寒冰迅速凝结,似乎在一瞬间,整个渡灵坊就被冰封,宛如冰天雪地。
宴白靠在柜子上,正闭眼休息呢,忽然就被冻醒了,睁开眼,看到一片冰天雪地,眼中充满讶然与不可置信。
“宴白!”
冰冷的声音忽然在坊内响起,回荡在冰天雪地的坊内,显得更加的凌厉与冷冽。
楼下的宴白连忙赶上来,见到已然大变样的云昭,不禁大吃一惊,随后低下头,恭敬的立在她面前。
云昭看着他如今这幅皮囊,眼中快速划过厌恶之色,语调冰冷:
“幽昙去哪了?”
“宴白不知。”宴白低着头,沉默的说。
“好一个不知!”
云昭目光冰冷而凌厉的扫视他,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笑容,语气中满是不屑与嘲弄
“砰”
撞击声起,云昭手一扬,蓝光乍起,打在宴白身上,宴白整个人飞了出去,撞到后面的冰墙上,冰应声而碎裂。
“咳咳咳”
宴白趴在地上,吐出一口血,手半抵在地上,咳嗽几声,血丝顺着嘴角往下淌,整个人不复之前的温和与整洁。
云昭缓缓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子,伸出了手,用一根手指头挑起了他的下巴,强行往上扬,让他看向她,目光凌厉而冰冷,语调冰冷而充满了杀意:
“你拿走的幽昙,你岂会不知?!”
宴白被迫看向她,动也不能动,就这么对上她冰冷的眼神,不自然的垂眸,声音暗哑:
“宴白真的不知。”
云昭心里知道他不会说实话,嘴角扯起了一个冰冷的笑容,显得无情而凌厉: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她猛的收回手,宴白的头因抬起而没能及时收敛力道,身子因重力而被打趴过另一旁。
云昭看着他狼狈的模样,嘴角含着浅淡的笑,一手执帕擦拭着挑起他的那根手指头,仔仔细细的擦拭了一遍。
宴白依旧趴在地上,他看着轻飘飘落在地上的帕子,眼中暴虐横生,手猛的握紧,眼眸一片猩红。
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嫌他……脏!
云昭目光充满冰冷和不屑的看着他,眼中没漏过他眼底一闪而逝的暴虐与血腥的神色,嘴角弯起一个冰冷的弧度:
“本尊倒看不出来,你郁珂,隐藏的还挺深,伪装了这么久,很累吧?”
冰冷的声音中写满了奚落与嘲讽,甚至还带着丝丝的杀意。
忽然,空气中有熟悉的波动起,她目光一冷,手腕一转,一把雕刻着曼殊沙华,一片银白的剑蓦然在她手中,执剑,一剑劈下去。
“砰”
碎裂声起,夹杂着绸布撕裂的声音。
暗红色的绸布碎裂成无数块,纷纷从空中落到地上。
原来,在剑气即将碰到宴白之际,一方油纸伞挡在了宴白身前。
“言洛?!”
云昭看着挡在宴白身前的女子,目光凌厉而冰冷,语气中满是无情与冰冷,目光凌厉的一凝,神力加强。
手腕快速转动,剑招快速变换,剑气凌然,脚上步伐加快,剑气漫天,剑与黑红色丝带交织,蓝光与黑红色的光互相交织碰撞。
“呲”
剑划过冰封的地上,划出一道刺耳的声音。
云昭被逼退几步步,她以剑尖划地,硬生生让她停下,面无表情,目光冰冷而透着丝丝无奈。
她不动声色的咽下涌上喉咙的猩甜,强自忍耐,紧握着剑的手,不受控制的颤抖了几下,快要抓不住剑时,眼底执着划过,蓝光流转在手掌中,使剑不落地。
她停顿了半刻,一脸平静的收回剑,手握剑柄,垂在身侧,不怒而威。
“你还是动用了碧落剑。”
言洛挡在宴白身前,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目光从她的脸移动到身侧握在手中的剑,。
半响才收回,对上她的眼神,似是漫不经意又似回忆的叹息了一句。
“你想救他?”
云昭目光冰冷的看着她,不怒不喜的说道。
“你杀不了他。”
有我在,你不可能动他分毫。
言洛微微一笑,笑容里满是冷厉与嗜血的杀意,平静而略微带着挑衅的语气说道。
云昭目光依旧冰冷的看了她一会,冷冽的说道:
“留下幽昙。”
浮生册没了她可以重建,若是幽昙没了,三界大乱将起。
言洛微微一笑,对云昭点了点头,侧过头示意已经站起来的宴白拿出幽昙。
宴白此时已不是之前那般模样,依旧是一袭狼狈的白衣,神情却完全不同,充满了邪魅的气势,眼中是邪肆与嗜血的黑暗。
他点了点了点头从袖口中取出幽昙,摆在桌子上,又退了回去。
“带着他,离开!”
云昭淡淡的瞟了一眼摆在桌上的优昙花,瞬间冰冷与冷冽交织,她看着他们,眼中写满了厌恶。
言洛邪恶而阴冷的笑了一下,消失不见。
郁珂临走前看了她一眼,心中忽然钝痛,掩下眼底的哀痛,飞速离去。
在他们离去后,
“噗”
云昭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楼,终于坚持不住一口血喷出。
她手腕翻转,碧落剑消失,手抚上胸口,脸色有些苍白。
缓缓坐下,心神恍惚了一下,收好了幽昙花,看着窗外发楞。
她的神力本就没有剩下多少,浮生册的丢失更令她的神力减退,如今强行动用碧落剑与言洛打斗,更是雪山加霜,使她神力消减得更快。
她垂眸看向自己的手掌,暗中催动神力,经脉的剧痛与无力感不得不迫使她停下。
看来,近期是没法动用神力了,无奈的苦笑一声,闭眼而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