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惟愿话音刚落,男子冷不防地放开惟愿,后退了一步。
男子本是站在暗道向下的第一个台阶上接住差点摔下去的惟愿的,而惟愿虽被男子抱在怀里,但身形却没站稳,这时男子突然放开手,又下了一个台阶,惟愿随着他的动作,又差点向前扑倒,惟愿原本平静下来的心随着这个动作又加快了几分。
好在男子伸手又接住了她,“你看美人儿,我一松手你就站不稳了,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的胸膛很温暖,很有安全感啊?所以装作故意跌倒,好让我接住你?”男子抱着惟愿,嘴角上扬道。
惟愿在男子怀里呼着气,缓了缓,然后站直身体,推了男子一下,“你故意的!”惟愿气鼓鼓地看着男子。
看着眼前涨红了脸的人儿,无冥不由地觉得惟愿真是太可爱了,用手摸了摸惟愿的头,“好了好了,不逗你了,看你气得像只炸毛的乌鸦一样。”
“你才是乌鸦!我才不是人间那黑乎乎的乌鸦!”惟愿反驳道。
“好好好,公主殿下你最白了好不好?”无冥无奈地哄着惟愿。
“不和你贫了,对了,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还有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知道出口在哪吗?”惟愿回过神,才想起来自己是在找出口,不是和这人在这里浪费时辰的。
“公主一下问这么多问题,你让我该答哪一个?”无冥扬了扬嘴角道。
“那你便一个一个答。”惟愿盯着男子说道。
“那,好吧!那我一个一个地回答。首先,这个地方,是从前的朝晖殿,神界之人都知道的,难道没人给你说过关于朝晖殿的故事?”无冥装作一脸严肃地回答道。
“从未有人给我提及过,”惟愿一脸狐疑地看着无冥,“我问仙娥姐姐,但见他们都不敢说……”
“原来如此!怪不得你会如此大胆只身闯进来!”无冥一副恍然大悟道。
“我只听过这神殿的主人是子烨神君,但也只是简单的听过这个名字,其余的便不知晓了!”
“没错,这神殿的主人确实是子烨神君!而且,这子烨神君还是前任神界的战神呢!”
“战神?”惟愿听完被震惊了一下,“你是说这子烨神君还是位战神?”
“这朝晖殿乃是从前子烨神君的神殿,后来因为些缘由,这子烨神君自毁神躯,自甘坠神。”无冥耸耸肩,惟愿看着他,半信半疑地思考了片刻,“那,子烨神君为何要自毁神躯自甘坠神?你可知?”
“这个……我一介小人物自然不知!当年这事被天帝下旨不准任何人提起,如若谁敢抗旨,除神籍,抽仙骨,贬下凡间,况且当年知晓此事的人也寥寥无几,所以极少有人清楚这其中的缘由。”无冥事不关己无所谓地说道。
“这还真是一桩奇闻,第一次听闻有神会自毁神躯自甘坠神的,在人间那些凡人想求飞升做神都求不来呢!”惟愿感慨道。
“做神仙有什么好的,我倒愿意做一介凡人,逍遥自在,随心所欲,何乐而不为?”
“做凡人有这么好吗?我可听闻人间有八苦,神仙只要经历一世便可,而凡人可是要生生世世沉沦其中。我觉得一世苦楚已经足够,生生世世都要经历一番,我可不觉得做凡人有什么好的!”
“你这小丫头说得像是你经历过那八苦一般,你还未封神,应该还未去人间历练吧?”
“嗯,不过我总要去体会一番的,天规如此。”惟愿笑笑。
“人年纪不大,说话倒有几分老成。”无冥看了看惟愿,“不过倒挺有趣的。”
惟愿没答言,突然间一个激灵道:“哎呀!差点忘了,我们要赶紧找出口了,我都出来很久了,一会儿天亮了就该被仙娥姐姐发现了!母妃就会发现我深夜偷溜出来……”说着,惟愿便转身顺着暗道的台阶往下走,无冥没说话,静静跟上惟愿的步伐......
终于走到台阶的尽头,惟愿累得呼了口气,“虽说你还未正式封神,但怎么说也是天帝之女,怎么身体会这般瘦弱?才走了这么一会儿就累得直不起腰来。”无冥开口嘲笑道。
“我虽是天帝之女,但是是‘之女’,好歹我也只是一介小女子,身无神力的,扔在人间连个凡人都能打过我,你说我怎么会比得过你们这些用神力行走在天地间的神君?”惟愿没好气地回道。
“哦?这倒是成了我的不是了!”无冥挑眉。
惟愿不想再和这人争辩下去,“唉!这路怎么会越走越长啊!而且前面怎么会……”惟愿指了指前方,“这,让我们该走哪一条啊?”惟愿有些苦恼地看着眼前的两条暗道。
“右边这条吧!”无冥面无表情地说道。
“为什么是走右边这条?左边这条你去过?”惟愿看了看无冥,发现无冥正皱着眉头。
“让你走右边你就走右边,你跟着我便是了。”
似乎觉得无冥有些不对,可惟愿又说不出哪里不对,“走吧!”无冥说完,便向右边那条暗道走去。
惟愿本想跟着无冥走右边那条暗道的,突然像想到什么,便悄悄向左边的暗道走去。
当无冥在右边的暗道里走了一段后,才回过神发现后面的惟愿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还真是不听话啊!”
惟愿摸索着在暗道里往前走,本以为无冥不让她走左边那条路是因为左边这条路会有什么危险,惟愿都走了很长一条路了,并没有什么异样,而前方依然只是不知还有多远的暗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还没走到头啊?这暗道怎么这么长?这子烨神君也真是的,非要修一条这么长的暗道......”惟愿小声嘟嚷着。
虽这样抱怨着,但惟愿还是继续往前走去,“也不知那人出去了没有。”惟愿想着,突然被一面光墙挡住了去路。
“这是什么东西?”惟愿用手摸了摸那道光墙,“这,难道是他们所说的结界?这要怎么过去啊?”惟愿有些头疼。
惟愿看了半天,没看出什么头绪,索性便后退了几步,然后一股脑地冲向那道结界,撞了上去,毫无疑问,被弹射了回来,惟愿被弹摔在地上,“哎哟,疼死我了。”惟愿艰难地坐起身,抬手发现手被擦伤了,伤口处还渗出几滴血珠。
“也难怪那人说我瘦弱,想来我真的连凡人都打不过,亏得生下来便是天帝之女,不然就这个样子,真真叫我如何是好。”
惟愿有些无奈地看着眼前的这道结界,“看来回去是得尽快修炼了,不然在这天界连点个火都要用神力,还到处都是这种结界。”惟愿这么想着,起身拂了拂衣服上的灰尘,然后转头看着那道结界,叹了口气,“还是往回走吧,反正我也过不去。”这么想着,惟愿报复性地用手拍了一下那道结界。
“叫你也欺负我!”惟愿对那道结界奶凶奶凶地说了一句,却不曾想到她这一拍,那道结界却逐渐被打开了。
惟愿看着眼前的光墙就这样被打开了,“怎么回事?什么情况?”惟愿一脸茫然地把手伸了回来瞧了瞧,“难道是我的血?不会吧!这是人间那些凡人写的话本子上才有的情节好吧?”惟愿仔细瞧了瞧自己的手,又瞧了瞧前方,“不管了,先过去看看再说。”惟愿这么想着,便往前走去。
这回,惟愿没走多远便走到了暗道尽头。
“怎么什么都没有嘛!”惟愿看了看眼前的那堵墙壁,又看了看四周,“原来就是条死路,我还以为有出口呢!”惟愿这么想着,不满地踢了踢那堵墙。
“看来真的只有回去走右边那条暗道了。也不知那人到底发现我不见了没有,怎么没回来找我?”惟愿自言自语道,然后转身想往回走。
也不知从那突然冒出一颗小石子,惟愿一不留神一下便踩了上去,没穿鞋的脚被那石子硌了一下,脚随着那颗石子一滑,身体一歪,撞在她右边的那堵墙上,惟愿被摔在墙上,脚还被崴了一下,没站稳,身体便要向前方扑去。
就在这时,惟愿看见了自己头上的烛台,然后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烛台,本想抓住烛台借力把身体站稳,谁知烛台被她这么用力一抓,台身竟一下往下转倒了下方。
惟愿还是免不了后背朝地地摔在地上。“我真的,真的是......”惟愿疼得龇牙咧嘴地想骂人。“这什么破地儿,害我手伤了,脚崴了不说,现在还被个烛台弄得摔在地上,等我出去了,一定叫父帝拆了这座宫殿。”
惟愿正骂骂咧咧地说着,轰的一声,在她身后的那堵墙突然转动开来,惟愿随着声响回过头,“原来还有一间暗室啊!”
惟愿扶墙缓缓站了起来,“嘶~”,惟愿右脚被崴了,只能忍着痛,一瘸一拐地走向那间暗室。
小小的暗室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只有一张供桌和一幅画像。
惟愿走近供桌旁,看了看供桌上的东西,一个香台,一个古龙实木刀剑架,架上还摆放着一把剑,其余的便没有了。
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一些焚香的气息,惟愿往香台里瞧了瞧,有一些新落下的香灰,“难道刚有人来敬过香?”惟愿思考着,目光转向了刀剑架上,惟愿伸手拿起那把剑,仔细观察了一番,然后想从剑鞘中拔出来,却发现怎么也拔不出来,惟愿拔了几次无果,索性把那把剑放回了刀剑架上。
“难道是封剑了?”惟愿这么想着,抬眼看向了供桌正上方挂着的那幅画像。
入眼的是一个身穿白色金铠甲的将军模样的男子。男子头戴束发镶蓝玉金冠,头戴一条云纹金抹额,腰系一条貔貅面玉绅,玉绅上挂着一颗奇特文字状的银铃,足穿一双嵌金线月白银跨靴,一件白色大氅随风扬起。
男子眉如墨画,鬓如飞霜,齿皓朱纯,鼻梁高挺,棱角分明,只是那双桃花眼,漆黑如墨,惟愿觉得似曾相识。
画像旁还有一行小字,惟愿不识字,就没有过多的去看,“这难道就是传闻中的子烨神君?”惟愿瞧了瞧那画像中的人,“生得这般品貌非凡,可惜却自毁神躯,不然定是位风流人物。”惟愿不禁感叹道。
“怎么,难道我生得没有他品貌非凡吗?”无冥从暗室外缓缓走来,听见惟愿的感慨,微笑着询问道。
“你怎么还在这里?”惟愿闻声,转过头看着无冥。
“我这不是特地来寻你吗!把公主殿下独自丢在这朝晖殿的暗道里,万一出个什么意外,天帝怕不会轻易放过我!”无冥玩笑道,“再说,放着美人儿独自在这暗道中,万一真的走丢了,我上哪去找这么有趣的人来解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