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景言并没有放手,他当然知道她今日有什么紧急的事要做,他刚刚在来奚园的路上,就在想要来垂死挣扎一番,看看还有什么办法能拖住她,哪晓得还没进奚园门,就听见了有人落水的消息。
这下可真是天助他也,本来他还不知道该怎么阻止辛吟姝去找康王,现在尤媚儿突然插上一脚,正好歪打正着,顺了他的意。
几个家丁费了好大力气才将尤媚儿从水里拉上来,一见她浑身湿漉漉,楚楚可怜的模样,喻景言陡然放开辛吟姝的手,大步走过去接住她,将她搂在怀里,故作一脸心疼,关切地唤她:“媚儿!媚儿!你怎么样了?你有没有事?”
尤媚儿睁开眼,一见是“宁居安”,心想自己这一趟落水值了,立即摆出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趴在他怀里痛哭起来:“将军!妾身好委屈啊!”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妾身也不知道,妾身只是想和辛姐姐讲两句话,也不晓得哪里惹怒她了,她竟把我推进水里!”说着,还望了辛吟姝一眼,眼神里包裹着畏惧和委屈,完完全全把自己摆在了弱者的位置上。
“姓尤的你休要血口喷人!”辛吟姝气急败坏,她也不知道这事儿要多久才能摆平,她生怕错过与康王的会面。
尤媚儿毫不受影响,依旧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望着李溪:“将军莫怪姐姐,或许姐姐也不是故意的……”
李溪哪会不晓得尤媚儿的心思,但他将计就计,摆出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望向辛吟姝:“辛吟姝你好大的胆子啊!你身为府里的女主人,怎么该有的气量没有,对一个毫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下手?”
“李溪你眼睛瞎了吗?她在陷害我你看不出来吗?”辛吟姝实在是气着了,她没想到李溪居然会帮着尤媚儿这个贱人。
“大胆!怎么跟本将军说话的?”她立即命令一旁的家仆,“来人!辛吟姝身为安宁府的女主人,不守妇道,犯奸作恶,罚她呆在房里思过一天,明日一早才许她出去!”
辛吟姝一听慌了神,明天早上才能出来,那康王岂不早走了?
见家仆已过来制住她,她冷声道:“李溪,她在陷害我你看不出来吗?放手!”她的武功虽弱,对付两个家仆倒不成问题,一勾拳一伸腿,两个家仆就被她打趴下了。
“你这样不听话,难道是想让我亲自动手吗?”喻景言看着她强悍的模样,勾起唇角,直接威胁道,“要是我出手,你就在屋子里等到七天后再出来吧。”
他的语气虽然是平和的,但辛吟姝还是被他的话震慑住,她抿紧嘴唇,直视着他的眼,四目对视,她却觉得被黑曜石一般的乌黑盯得刺目。
“行!”她猛一点头,“七天就七天,我从明天开始,往后七天都不出去了行吧?但今天无论如何我都得出府!”说着,她不管不顾地要往外跑去。
“抓回来。”喻景言手随意一指,那两个家仆就奔过去拦住她的去路。
“楚墟,”喻景言喊来一旁的楚墟,“你去帮他们。”
“好。”
楚墟一个跟斗就翻到了辛吟姝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他对辛吟姝抱一抱拳:“夫人,对不住了。”说完便蛮力箍住她的两只手腕,强行带着她进了繁寿居。
辛吟姝还在挣扎:“放手!放手……”却无济于事。
一直被喻景言搂在怀里的尤媚儿在一旁看得十分过瘾,见辛吟姝被这样对待,她简直幸灾乐祸,要不是因为“宁居安”就在旁边,她早就拍手大声叫好了。
喻景言扶着她从地上起来,安慰她:“媚儿怎么样?没着凉吧?”
尤媚儿故意轻咳一声:“咳,谢将军关心了,妾身应该撑得住……”她的语气又弱上三分。
“嗯,”喻景言点点头,故意没看出她是装出来的,欣慰地说,“撑得住就好,本将军还有事,让丫鬟带你回去把衣服换了吧,我先走了。”说完就潇洒的离去,仿佛未曾听见尤媚儿在身后“将军!将军!”地喊。
尤媚儿不甘心地看着喻景言的背影渐远,身上的柔弱之气也没了,她心里十分气恼,将军怎么不再关心关心她,这样就走了?
不过话说回来,她刚才没听错的话,辛吟姝叫将军什么?不像是“宁居安”也不像是“将军”,好像是什么西?难不成她听错了?她不欲纠结此事,赶紧带着丫鬟回甄园换衣服。
辛吟姝一被关子屋子,立即拍着门又叫又跳:“放我出去!李溪!你给我过来!你放我出去!”
叫了不过一刻功夫,喻景言就被叫来了。守外面的家仆开了锁后,他一把推开门,开玩笑地说:“夫人你这么大喊大叫的干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虐待你呢?”
“李溪,你清楚尤媚儿是个什么样的东西,这次落水真是她栽赃给我,你怎么能是非不辨?”辛吟姝不理睬他的玩笑话,只想让他赶紧放自己出去。明霜早已在府门外等待,可自己到现在还没过去,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回来看看。
“我怎么是非不辨?在场可是有人亲眼看到你推她下水的!”尤媚儿的丫鬟当时也插了两句嘴,说是辛吟姝推尤媚儿下水的,这便成了证据。
“那是她和她丫鬟串通好的,你不能听信她们一派胡言!”
“她们说的话是一派胡言,难道就能保证你的话可信?再说了,也许你真的就是见尤媚儿她天天来找我,心生妒意,所以想一把把她淹死!”
“你胡说!我嫉妒她什么啊,我又不喜欢你!”辛吟姝置气地来一句。
喻景言的脸立马冷下来了,“那你就待在这里吧,明天再出来!”说完转身就打算离去。
辛吟姝连忙拉住他的胳膊,语气急迫:“你去哪儿?你让我出去!”
“不行!”斩钉截铁地一句话。
“李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