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气微微有些阴冷,太阳躲在了厚厚的云层里,虽没有下雨的迹象,但风却刮得有些大。
“啊!”
辛吟姝正在繁寿居里看书,突然听见了外面传来一声丫鬟的尖叫声。她立即放下书,站起来走出去。
一出门,就见萧从白站在院子里,揪着一个还没有缓过神来的丫鬟问些什么。
原来是他是从非露堂溜了过来,他从屋顶上下来时,一个经过的丫鬟反应不及,被吓得尖叫一声。
只见他问那丫鬟:“你们府里的主人呢?辛吟姝,她在不在?”
那个稍稍缓过神来的丫鬟指了指他背后,此刻辛吟姝正站在门边。
萧从白转过身来,看到她,惊喜地走过去,喊道:“吟姝!”
“萧哥哥,你怎么突然过来了?”让丫鬟们退下后,她就站在屋檐下问。刚刚在屋里待得太久,现在正好透透风。反正不用萧从白说,她也知道他是没事干来看看她而已。
果然如此,只听萧从白道:“你太久没回非露堂了,我便想来看看你。”
萧从白依旧一袭白衣,背着一把剑,额间的碎发被风吹乱,他的眼睛始终不移地看着辛吟姝,里面盛着浓浓的情意。
“今儿天这么冷,你怎么不挑个天好的时候来?还有,萧哥哥,你下次来,直接走正门就好了,不要从屋顶上跳下来,吓到人了多不好。”辛吟姝想着他天天在非露堂里除了练剑就是练剑,来看看自己正好也解闷儿。
“嘿嘿,”萧从白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解释道,“直接走屋顶方便一点。”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笑容立即消失了:“吟姝,那天你成亲的事我都听扶棠说了。”
辛吟姝一听,暗叫不好,自己又要头痛了。
果然,萧从白很不满,责备道:“为什么所有人都知道了,只瞒着我一个人?成亲那么重要的事情,吟姝你怎么能当成儿戏一样?你也清楚,我武功高强,若我知情,在你身边保护你也好啊,那日李溪将你扛走,你知不知我心里多焦急?”
辛吟姝心中叹气,不让你知道就是怕你搅局啊,可嘴上却说:“萧哥哥,不让你知晓是有我的苦衷,你就当我错了吧。”她露出忏悔的表情。
萧从白见她可怜兮兮的模样,只得叹口气,十分真挚地对她说:“吟姝,你想要秦阳石,我可以帮你去找的,你想要杀掉皇帝,我也会帮你。”
萧从白非正非邪,他心里只有辛吟姝,辛吟姝让他去做的,无论对错,他都会去办。
可实际上,像他这样武功高强却没有对错是非之分的人才最可怕,不过幸好,萧从白也算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并不会惹出什么滔天巨浪。
辛吟姝心中是这样想的,她又听萧从白说:“我会尽我所能让你过得开心,所以你能不能不要什么事都瞒着我,你忘了吗,我是你的萧哥哥啊!”
说实话,听了这些话,她心里很感动,可是,若他对自己没有心存情愫,她还能真正将他当成哥哥对待,可自从她知道他心里有她后,她就不想欠他太多东西。
“我知道了萧哥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辛吟姝道一句,就不想再谈这件事了。
然而今天萧从白像成心为难她一样:“那你现在有什么事情要我去做?我立即替你去办!”他那股豪爽劲儿,就差没撸起袖子拔腿就冲了。
“目前没——”
“吟姝……”
辛吟姝刚想搪塞过去,却被萧从白的眼神震得说不下去了。他的眼神称得上是含情脉脉了,又像是恳求似的,直勾勾地看着她,让她不忍拒绝。
“呃,”见此,她为难地左思右想,接着试探性地说,“要不然,你替我去查个人?”
“什么人?”萧从白眼睛一亮,一脸期待。
“当朝太子卫殷华。”实际上,辛吟姝并没有对萧从白抱有把握,但既然让他做了,还是抱了一丝希望。她认真地告诉他:“他已离宫许久,而且至今没有归来,我怕他在背地里搞什么动作,所以希望你帮我去查一查。”
萧从白满口答应:“好,吟姝你放心,我保证帮你查出来!”
见辛吟姝让他帮忙,他心里欣喜不已,以为辛吟姝终于不将他排外,终于信任了他,而自己,也终于能为她做些什么了。
“查出什么?”
萧从白话语刚落地,一个黑色的身影就突然从屋顶上落了下来,和萧从白来的方式一模一样。
辛吟姝紧皱眉头一看,那身穿黑衣,眉目俊朗的,不是喻景言又会是谁?
她的面色一下凝重起来,恐怕她和萧从白刚刚说的话他全部听到了。
她想的一点不错,实际上是楚墟注意到一个白色身影向繁寿居奔来,他便紧跟过去,发现他是来寻辛吟姝的,于是立即告诉了喻景言。
喻景言便悄然爬上了屋顶,想知道他们秘密谈论些什么,没出他所料,他一上了屋顶,就听见萧从白说什么会帮助辛吟姝谋杀皇上的话。
“你在那上面干什么?”见到他,辛吟姝保持着从容不迫,嘴角还带着笑意,并示意下意识将剑拔出来的萧从白将剑收回去。
“今天天气凉快,我在这上面乘凉。”喻景言扯了个谎,紧接着他把话题转到重点上,“可是我似乎不小心听到了什么?”
他脸上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盯着辛吟姝的双眼漆黑如墨,又锋利如刃,想把她完全看穿。
“那大概是你听错了。”辛吟依旧微笑着。
“哦,是吗?”他将目光又转向萧从白身上,“这位仁兄,我两度在此看见你,可你还没向我道明身份,这不太合适吧?”
萧从白对他不屑一顾:“你是什么人?配得上我自报家门?”
“我可是这府里的主人,像你这样擅闯府门的,我可以派官兵捉拿你的。”喻景言道,“哦,还有你要暗自追踪当朝太子的事,要是一并说出来,不知道够不够斩头的?”
萧从白眼神一凌,立即将剑抽出,直指喻景言:“你要敢迈出一步,我定让你血溅当场!”
辛吟姝听了喻景言的话,心中慌乱至极,却强行镇静:“李溪你不要胡来,凡是都要讲证据的。”
“我堂堂安宁将军,单凭我一句话还不够吗?”喻景言挑挑眉,得意地看着辛吟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