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喻景言一边的扶棠也没招架住这句话,张大嘴巴愣在原地,明明姐夫昨天没有说吟姝姐姐怀孕了的事吧,怎么才相爱,就怀孕了?
连玄瑾也被这句话给惊住了,缓了半天后,她不可置信地再次重复:“你刚才说的什么?”
喻景言先是装出一副惊讶的模样看着台上的人:“你们不知道这件事吗?”接着又十分郑重地说:“是的没错,吟姝早已怀了我的骨肉,我不知道她为什么没有告诉你们,但今日你们已经知道了,望各位体谅体谅我为夫为父的心情,让我见见她吧!”他说得情真意切,还有点楚楚可怜,真的很容易迷惑人。
就在所有人都沉默着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而玄瑾的心思已然动摇之际,辛吟姝突然从主台侧门里冲了出来,指着喻景言大叫一声:“你放屁!”她在侧门旁的隐蔽之处偷听了许久,见李溪如此造谣,实在是忍无可忍才冲了出来,“你在胡说什么!”她怒不可遏地看着喻景言,在气极的同时还能想自己明明那么冷傲的一个人,怎么每次碰到这个李溪都能被气得没有形象?
喻景言没想到辛吟姝居然自己跑出来了,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但戏还得接着演,毕竟那么多人看着呢,于是他惊喜地的叫了一声:“夫人!你终于愿见我了!”。
辛吟姝直冲主台下,直朝喻景言而去,嘴里对他破口大骂:“李溪你在瞎说什么?我与你毫无夫妻之实,你怎么能胡说玷污我的名声!”
喻景言还能继续往下编:“夫人,都是事实没必要再瞒下去了。”他边说边向她走去,揽过她的腰,语气宠溺地说:“跟我回去吧,你只要回去了,想怎么罚我都可以。”
辛吟姝欲扳开他的手,嚷道:“谁要跟你回去!你放开我,在我地盘上你还敢动手动脚!”然而喻景言既不理会她,也不松手。
非露堂的人也没有谁理他们堂主,因为喻景言对他们说:“我的夫人和我闹小脾气,实在让大家见笑了,这样,我带她回去,就不打扰大家了!”说完,就要带辛吟姝走。
“放手!”辛吟姝怎么可能允许被他从自己的地盘上被带走,她奋力挣扎,而喻景言见她如此不听话,直接一下子把她扛在肩上,大摇大摆地往大门外走。
辛吟姝在他肩上求救:“玄瑾!你们快救我!我不想跟他走!”
可此时玄瑾还在分不清情况当中,再加上喻景言的好帮手扶棠拦在那里劝说她,所以她一直犹豫着没有任何动作,就看着喻景言扛着辛吟姝往门外走。
就在喻景言快扛着辛吟姝出了门口,以为已经可以顺利拐走她的时候,一名男子突然又从侧门那里冒了出来,大喊一声:“站住!”
所有人纷纷向声源处望去,喻景言和他的一众兄弟也回头看向他。
原来是寄居在非露堂的萧从白,他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的中衣就出来了,而且衣衫不整,一看就知道是刚起床。
的确,萧从白刚起床不久就听见丫鬟说起正堂里发生的事,听完立刻急急忙忙赶过来,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一进来正好看到喻景言将辛吟姝扛在肩头的情景,他简直要气炸了。
扶棠见又有人来捣乱,赶紧走到他身边说:“哎呀,从白哥哥,你不要这么着急好不好,那是吟姝姐姐的相公,你别担心。”
“萧哥哥救我!”现在辛吟姝把希望全寄托到萧从白身上了,虽然她知道他对这件事什么都不清楚。
喻景言看着萧从白,听见扶棠喊他“从白哥哥”,又听见辛吟姝喊他“萧哥哥”,他轻皱起眉头,暗想:萧从白?那个“天下第一剑客”?
萧从白根本没管扶棠的阻拦,他眼里只有辛吟姝。他往前跨了几步,走到正堂中央,瞪着眼睛,对喻景言凶狠地说道:“你把吟姝放下,她不想跟你走!”
喻景言倒并没有因为他是“天下第一剑客”就怕他,反而很有底气地问:“她是我妻子,她跟不跟我走关你何事?”
“她不想跟你走,你就带不走她!你看你今天能把她带出这个门吗?”萧从白虽然衣衫简陋了点,但气势还是足的。
喻景言轻笑:“怎么?你还想打架不成?”
“哼,”萧从白忽然左右望了两眼,又道:“你有种站在那里别走,等我拿来我的剑再给你好瞧!”
“干嘛?想打架这里到处都是剑啊,楚墟,给他一把!”楚墟立马将自己的剑伸出去,让萧从白接。
萧从白当然不会接,喻景言不知道,这个“天下第一剑客”萧从白有个怪癖,他从不用别人的剑,连碰都不碰一下,而自己的剑也是从来不离手的,要不是刚刚着急了一点,他也不会不带着剑来。
“不用!你在此地稍等片刻,千万别想着跑,我去去就来!”说完,飞一样地按原路返回。
“萧哥哥!”辛吟姝急忙喊道,但是萧从白却没有回头。
喻景言冲着他的背影假意应承:“好啊,你去啊,我等你给我好瞧!”等萧从白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见,他不屑地翻了个白眼,一分一秒都没有多逗留,大踏步地出了非露堂的正堂大门。
萧从白的寝屋离正堂有点远,等他提着剑急急忙忙回来时,喻景言早就带着辛吟姝跑远了,而玄瑾也和扶棠带着一众侍卫离开了。他站在大门口,身上穿着不合适宜的中衣,急忙问旁人:“他们人呢!那个安宁将军人呢!”
有个丫鬟望着他这副狼狈到好笑的模样,忍住笑意,开玩笑说:“他们早跑了,要是等你回来,估计孩子都生出来了!”说完,其余人都跟着哄笑起来,衬得萧从白愈发狼狈起来。
非露堂外停靠着专门来接辛吟姝的轿子,喻景言将她放进轿子里,自己也跟着坐了进去。
辛吟姝还没有坐稳,就气得拿拳头往他身上招呼,她也不管什么招数了,反正就是使尽全力往他身上打,嘴里还骂道:“李溪!你怎么那么混蛋啊!你究竟要干什么!你在他们面前瞎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怀了你的孩子了!我不想跟你回去你非带我走干什么!”
喻景言任她打了一会儿后,就两手各攥着她的手腕制止了她,他好声好气地劝道:“你冷静一点嘛,我要是不那么说你会出来吗?我能带你走吗?”
“我不想跟你走,你让我回去!”辛吟姝微嘟着嘴,气鼓鼓的样子,十分不满。
“不行,”喻景言一口拒绝:“你是我夫人,你当然得跟我回府了,老是待在那里怎么能行呢?”相对于辛吟姝的气愤,他可谓是满面春风,但他并没有表现的太露骨,只是理所当然的对她说道。
“你少给我找这些借口!你以为你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就能吓到我吗?李溪你最好老实一点,小心我跟你破罐子破摔!快点放我下去!”指着喻景言的鼻子说完,辛吟姝扭动身躯,想挣脱他的手。
没想到喻景言直接将她的两只手背到她身子的后面,呈现出抱着她的姿势,同时将她逼到墙边,让她动弹不得,两人离得过近,她不想直面喻景言的气息,便将头侧到一边,以侧脸对他。
喻景言吓唬她说:“辛吟姝,你要知道,你现在可是各个把柄都在我手上,你还那么横,小心我全部告诉别人,那你可就完蛋了!”
辛吟姝立即转过头来,瞪着他,企图用气势吓退他:“你敢!”
“还那么横?辛吟姝,你怎么不反思一下,你一个有夫之妇居然瞒着丈夫和别人成亲,这要是给别人发现了,你的名声可就真臭了!”见辛吟姝不说话,半晌,他问:“秦阳石对你真那么重要吗?”这句语气沉重了一些,别有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