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吟姝也站了起来,笑道:“是这只小松鼠救的你,”她说着,将松鼠抱起来,抚摸着它,“它给你送来了一种果子,你应该就是吃了那个果子才立即好起来的。”
喻景言听了,一笑,伸手也摸了摸这只小松鼠,“是个有灵性的家伙。”
他抽回手,正颜厉色道:“好了,吟姝,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了。”
辛吟姝一点头,忽然又想到什么,低头看着手中乖巧的松鼠,说:“哎,你说,这只松鼠这么聪明,它会不会晓得出口在哪里?”
喻景言正蹲下来拣剑,顺便笑着回道:“那你问问它啊!”
于是辛吟姝当真将小松鼠碰到自己眼前,看着它的眼睛,问:“小松鼠,你知不知道这里的出口在哪里啊?”
小松鼠一动不动的盯着她,似乎没有听懂。
辛吟姝继续道:“就是……”她伸出一只手指了指森林的深处,“出去,我们要出去,你知道哪里有路吗?”
见这只小松鼠持续没反应,辛吟姝便悻悻的将它放了下来,气馁的对喻景言说道:“算了,我们自己去找吧!”
喻景言此时像是身体已经复原一样,身上的伤虽然还存在着,但是早已经不流血,并且他似乎也感受不到来自伤口的疼痛,可见那颗果子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听辛吟姝这么说,他便笑了笑,拉起她的手一同往森林里面走去,说道:“还是我们自己找路吧。”
“好吧,我们得赶紧出去,虽然你现在身体还可以,但是这些伤还是得治,耽误不得。”说着,辛吟姝的步伐加快了一些。
他们走在前面,而那只小松鼠和梅花鹿居然跟着他们走在后面,那小松鼠不知道怎么又坐在了梅花鹿的背上,靠在梅花鹿矫健的步伐追赶上了他们。
“你们也要跟着我们一起走吗?”辛吟姝看见它们,一双桃花眼笑得眯了起来。
当然,小松鼠和梅花鹿并不会回答他们,依旧跟在他们身旁。
他们越往里走去,才越感觉到了这片森林的神奇。原来这里面是那样的热闹,有攀附在木枝上的青蛇,林间跳来跳去的野兔,还要靠在树干上相互嬉戏的棕熊,偶尔林涛阵阵,伴着这些动物发出的叫声,让这片大自然,一点也不显得孤寂。
辛吟姝一路提心吊胆的走过去,后来发现那些动物似乎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便渐渐放松下来,大摇大摆的走在路中间。
然而,森林的里的路可不是笔直的一条,层层的树木会遮挡他们的视线,让他们一时间不知该向哪个方向去。
就在他们正思忖的时候,梅花鹿载着小松鼠超越到了他们前面,又停下脚步,扭回头望向他们,似乎是想告诉他们——应该走这条路。
辛吟姝兴奋道:“你看,它们果然神奇,它们肯定知道出口在哪里!”
喻景言心中也十分诧异,一笑,道:“行,我们就跟着它们走吧!”
于是他们走了很长的路,一路弯弯拐拐,终于走出了这片森林。
而一出森林,他们眼前的高大树木虽然没有了,茂盛的草丛却一直蔓延到可见视线之外,梅花鹿和小松鼠继续跟在他们身边走着,为他们指明前进的方向。
等到地上的矮草丛也渐渐稀疏,裸露在外的漫漫黄沙被风一层层的扬起时,他们也终于走到了尽头。
向那悬崖底下望一眼,辛吟姝发现,这个悬崖并不是很高,若她和喻景言冒险跳下去,还是有很大几率可以平稳落地的。
可是,现在喻景言身上还有伤,她害怕跳崖这么剧烈的动作会牵扯到他的伤口,导致他的伤口再次裂开,再度流血。
于是她商量着说:“要不我们再看看有没有其他出口吧,这么大的地方,应该还有其他地方可以下去。”
喻景言估计也知晓她心中所想,他看了一眼小松鼠和梅花鹿,又扫视了一遍周围,只有这一边是悬崖,其他的地方又是无尽的土地,不知最终会延伸到哪里去。
他道:“其他地方应该没有可以下去的路了,相信我,吟姝,才这么高,没关系的。”
辛吟姝看着他笃定的神情,最终选择信任他,她冲他点一点头,然后转身走到那只梅花鹿和小松鼠的身边,俯下身子,摸了摸小松鼠的头,又摸了摸梅花鹿的头,轻快的道:“两个小家伙,那我们就从这里走啦!谢谢你们的照顾,若是以后有缘就再见啦!”
说完她直起身子,走回到喻景言身边,还不忘回头看了这两个小家伙一眼,她竟然隐约从它们的眼睛里看到了不舍,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转回头,她对喻景言说:“我们跳吧!”
她搂住喻景言的腰,心中一横,与他一同跳了下去。
她紧闭着眼睛,任凭风声在她耳边急速呼啸,不过一瞬间,他们就平稳的落在了地上。
但由于动用了内力,喻景言最终还是不可遏制的捂着胸口,轻咳了几声,惹来了辛吟姝担忧与心疼的注目。
“你没事吧?”她说。
喻景言摇摇头,说:“我们赶紧下山回去吧!”
于是二人相互扶持着,沿着他们落下来的地方向前延伸的路,慢慢走下山去。
然而此路颇为曲折陡峭,因此他们费力很大的力气,才下午时分走了出去。
他们在斜阳渐矮,傍晚即将来临时,终于回到了安宁府。
一进安宁府,辛吟姝立马招呼德胜,叫他赶紧去请郎中来为喻景言医治。
在郎中为他医治的过程中,喻景言还不忘吩咐德胜,让他拿着自己的将军令牌,进宫把庆王给请来。
当着郎中的面,辛吟姝不好问,在郎中走后,她才轻皱起眉头问道:“你请庆王来做什么?你现在有伤在身,朝政上的事还是不管为好!”
喻景言冲她一笑,说:“有些事情不能不管,我得把我们昨天发生的事情告诉庆王,这是非同小可,还是得让他知道,以做准备。”
庆王来到安宁府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在正庆堂瞧见喻景言满身是伤的模样,他惊讶极了,“皇表兄,你怎么伤成这样?”
“这正是下官请殿下来的原因。”朝庆王行了礼,喻景言便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