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辛吟姝低估了萧从白对自己的爱意,他的反应实在过度,只见他不断摇着头,目光涣散着,像受到了巨大的打击,口中念念有词:“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见他这样,辛吟姝也站了起来,走到他身边去,恳切地说:“萧哥哥,感情的事情是勉强不来的!我之前就已经拒绝过你了,可是你一直不听我也没有办法……你不要太难过,你总会遇到你的良人的。”
“吟姝,”萧从白忽然扶住辛吟姝的肩膀,“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吗?不是几个月,而是十几年!你怎么就这么轻易的和我说你爱上了别人?是,是喻景言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药吗?你和他不过才认识半年而已啊,我可是陪着你度过了十几年的光阴啊!”
他的模样好痛苦,似乎一瞬之间丢失掉了自己最心爱的东西,他悲怆的目光里,倒映着辛吟姝,那个心里从来就没有他的辛吟姝。
她道:“萧哥哥,这不是时间问题,他也没给我下什么迷魂药,我是真的爱他,,而我把你始终当成是哥哥而已!你不要这个样子……”
萧从白松开了她,慢慢退步依靠在栏杆上,他不断摇着头,拒绝接受这个现实,“我不明白,我不甘心,我是哪里不如他吗?因为他是革山庄的庄主?还是因为他武功高强?”
他猛地站了起来,一边走回桌旁,一边道:“不,吟姝,我不允许他把你抢走,他凭什么可以拥有你!”话毕,他已走回桌旁拿起了自己的剑。
“萧哥哥你不要冲动,你要做什么……”
只见萧从根本不顾辛吟姝,立即回身,踩上栏杆飞跃而下,极快的冲了出去。
辛吟姝根本拦不住他,只得趴着栏杆大声喊他:“萧哥哥!萧哥哥你不要冲动!”
这一飞一喊的,着实吸引了不少旁边人的目光。
然而辛吟姝哪里还顾得上别人的目光,见萧从白走掉,她整个人简直心急如焚,暗自懊恼自己真不该把这件事直接告诉了他,像他这样一根筋的,本来就不好劝导,这鲁莽和固执起来,岂不是更加拦不住?
辛吟姝未敢耽搁,紧追着萧从白就冲了出去,看他这样怒气冲冲的跑走了,她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他跑去安宁府找喻景言了。这两人武功都了不得,若真是发生什么事情可就不好了,她得赶紧回去才行。
然而,辛吟姝哪里追的上萧从白的步伐,他沿着屋顶一路飞踩,一会儿工夫就到了他们之前拴马的地方,驾马急速前往安宁府。
当他已经骑上马在赶去安宁府的路上时,辛吟姝却还在集市上拼命的往回奔跑着。
萧从白一到安宁府,下了马,完全不顾家仆的阻拦,提着剑就冲进了崇园。
他像个入了魔一般,四处翻找着,不停的大喊:“喻景言!喻景言!你给我滚出来!”
连破了几个屋子都没看到人,他终于不耐烦,揪过一个丫鬟的领子就吼:“喻景言呢?他在哪里!”
府里的丫鬟大多都知道他们将军好像还有个别名叫喻景言,被揪住的那个为了保命自然也不敢撒谎,便指了一个方向:“他,他在那里……”
于是萧从白立即冲过去,一脚踢开了房门,提剑直指屋内的人。
彼时屋内正放着个大木桶,氤氲着的热气腾腾升起,喻景言站在其边,一身中衣,手搭在扣子上,看上去是准备脱衣沐浴了。
见有人突然带剑闯入,他到没有惊慌,停下手上的动作,淡然的看着正怒火中烧的萧从白,问一句:“干什么?”
萧从白恶狠狠的说:“喻景言我要杀了你!”
“为什么?”依旧淡然的语气。
萧从白已被气红了眼,喘着粗气:“你,你,你凭什么抢走辛吟姝?”
“呵,”喻景言轻轻一笑,背过手去,“我说萧兄弟,我们也有许久未见了,怎么这才一见面,你就说胡话啊?吟姝怎么是被我抢走的?她明明是心甘情愿。”
“你……凭什么……”萧从白咬牙切齿,“我要跟你决斗!输了你就得离开吟姝!”
“凭什么?”喻景言随意道,“就算我同意,吟姝也不会同意啊。”
“不和我决斗,我现在就杀了你!”萧从白吼道,他急于通过战胜喻景言来向辛吟姝证明,他比喻景言更优秀,他比喻景言更合适她。
喻景言一点也没有被吓到,“你觉得你做的到吗?”
萧从白冷冷的说:“呵,我们比试一场,如果你赢了,我就离开吟姝,保证今生今世都不会再打扰你们两个,但如果我赢了,我就一辈子都不会离开她,我要纠缠她一辈子,直到她接受我为止!”他十分自信,他相信,自己绝不可能输。
萧从白这话倒是吸引了喻景言,他可不希望自己和辛吟姝的余生都被这个家伙打扰,要是能彻底赶走他也好,加上,自己的确好久没有正儿八经动过武了,萧从白可算得上是个劲敌,和他比试比试,那也未尝不可。
于是他说:“好,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们就好好来比一场!不过,”他敞开两手,展示自己身上的衣服,“我这样子总归有些不妥,不如定个时间,三日后,在上京城西南边的山顶上,我们决斗。”
萧从白放下剑:“好,三日后未时三刻,我在那里等你,你要是敢不来,我就把你安宁府夷为平地!”放下狠话,他转身就走。
喻景言才不会被他唬倒,他神色始终如常,见人走了,走过去把门一关,继续舒舒服服府泡他的澡去。
其实他心里很意外萧从白会突然怒火冲天的跑过来找他,他还以为是有什么大事,没想到只是因为辛吟姝和自己在一起了。他忍俊不禁,萧从白这家伙的心理承受能力也太差了点吧?难道他以前真以为自己很有希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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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吟姝一路飞驰回来,她气喘吁吁的赶到安宁府,找到喻景言所在之处,二话不说就推开了门。
然而,门里鸡飞狗跳的场景倒没有,倒有个光着上半身,正准备穿衣服的美男子站在浴桶边,好像刚刚才出浴。
此时,他小麦色的皮肤下,裸露着坚实的胸膛,肌肉精瘦有度,腹肌清晰可见,仿若完美的雕塑,差一分多一度都不是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