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十五便差人找到高江河,告诉他自己对杀害陈排头的凶手已经有了眉目,让他召集排教帮众们在沧浪亭做个见证。高江河先是问是不是乔成山或者简伯君,如果是的话他老高先带人去把他们砍了再说,十五并未理会他的提议,只是让他尽快安排。高江河只得拍着胸脯保证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沧浪亭议事。
一个时辰后,十五正要去沧浪亭,没想到许老三却先来了张府,也带来了一个让十五有些吃惊的消息,乔成山死了。乔成山的尸首是一个时辰前在泸沅码头附件的巷子里发现的,人死了有一两天了,是被人震碎头骨而死。许老三告诉十五,高江河让他来先通知一下,让十五有个准备。
十五打发走了许老三后,将情况也告知了关云鹄,自己先去沧浪亭,让关云鹄带着阿山后续跟上。
十五来到沧浪亭后看到除了高江河、简伯君等一帮教众外,陈夫人也已经到了,此刻她站在厅中发愣,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前方。而乔成山的尸体此刻就放在大厅中央,十五上前看了看,乔成山除了头骨被震碎外,并无其他伤势,杀他的人要不就是武功极高,一招毙命,要不就是出手偷袭。
高江河见人都到齐,便开口道,“今日老高我受洪道长所托,将大家聚集在此处,是因为洪道长有了杀害排头凶手的眉目,所以请大家聚在此处共同见证,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高江河说话时一直死死的盯着坐在对面的简伯君,而简伯君则是一脸冷笑的看着高江河。
高江河说完后,冲十五拱了拱手,示意十五可以开始了。
十五冲在场的众人行了个道礼,“小道此次着急大家的确是有了凶手的眉目,而且我找到了此案重要的当事人,阿山。”
大家伙儿听到十五找到了阿山,都开始议论了起来,有的教众则开口道,“那好办了,拉进来家法伺候吧!”
而有的教众则认为此事不会这么简单,示意开口的人先别着急下定论。
就在众人你一言我一嘴的讨论之时,一直未曾开口的陈夫人突然开口道,“阿山就是杀人凶手,我亲眼看见他杀的不群,就是他,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不信我!”
她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但场间反而是安静了下来,大家都静静的看着十五,等待他说接下来的话。
十五笑了笑,并未给出明确的答案,反而是看向陈夫人,“敢问陈夫人,您和乔成山应该称得上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吧?”
陈夫人被十五的问题问的一愣,反而是一旁的高江河开口道,“洪道长,这个事情涉及夫人的声誉,可不能在此乱说。”
十五并未理会高江河,而是看着陈夫人继续说道,“我有幸听过这样一个故事,说给大家听吧。”十五清了清嗓子,“泸沅县有两户人家,当然都是那小门小户的,但生活都还过得去,两户人家的父母是故交,为了以后能亲上加亲,便给两个孩子接了娃娃亲。这两个孩子自小一起长大,感情甚好,如果日此就这样过去,两人此时应该都已经结婚生子,开始为生活的日常琐事拌嘴奔波了吧。”
十五摇了摇头,“可惜呀,天不遂人愿,女孩儿十三岁那年,父母出门访友,结果遇到了水患,再也没回来,而男孩儿的父母在同一年也因病离世了。但两人依然每天在一起,男孩儿为了让女孩儿能吃饱饭,小小年纪就四处打临工,出劳力,可惜呀,女孩儿还是被自己的舅母卖到了楼子里。男孩儿为了救自己的心上人,强闯楼子,结果自己却被人打得半死,向死狗一样的扔到了街上,从那天起,这个男孩儿便不见了。直到十年后,有个男人来到了泸沅县,来到了那个将自己向狗一样扔出来的楼子,将楼子里的龟公到婆子一个个的都弄成了残废,但却没有找到自己要找的人,他就这样在泸沅县徘徊,直到有一天他在码头附近看见了排教的排头很他的新婚妻子,这个男人知道自己终究是回来晚了,但是他仍然放不下,便加入了排教,从一个苦力干起,最终抓住机会一战成名,成了排教中一方势力,这也只不过是为了能多看自己的心上人一眼。”
十五盯着陈夫人,“夫人,这个故事不知您是否熟悉,接下来我还要继续说吗?”
陈夫人此时已经泣不成声,十五也没有继续逼问他的意思,而是示意许老三出去将关云鹄迎进来。
高江河和简伯君均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惊讶,没想到乔成山平时不怎么爱吭声,居然还有这样的故事。
不一会儿,关云鹄带着阿山走进了厅中,高江河见关云鹄穿着制服,“这位官差老爷,我们排教现在处理的是家务事,就不劳官差老爷费心了吧。”
关云鹄看着高江河笑了笑,说道“家务事?本官只知道这泸沅县地界上接连发生了多期命案,而现在还有一具尸体就在本官的眼前,高老大难道是要藏匿凶手?”
高江河一开始看关云鹄年纪轻轻,所以并未当回事,倒是许老三感觉跑到他耳边低语了几句,高江河的态度立马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不敢、不敢,我老高绝对是良民,对那些杀人凶手深恶痛绝,怎会藏匿凶手了。而且有关队长在,哪里还有抓不到人的道理,我老高先表个态,我全力配合关队长的工作。”
坐在对面的简伯君虽然不知道高江河为何如此,但也敏锐的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赶紧起身道,“我简某人也一样,关队长如有任何要求,简某人一定配合,关队长请上座。”说罢,就要让关云鹄坐到主位。
关云鹄摆了摆手,“本官此来就是做个见证,一切还是以洪道长说的为准,如果有人要从中作梗,那就别怪关某不客气了。”说罢,关云鹄便坐到了靠近门口的一个位置,随时准备阻拦任何试图逃跑的人。
十五点了点头,“阿山,你进来将你知道的一切都原原本本的说出来吧。”
“多谢洪道长、关队长,事情是这样的……”阿山将昨日夜间说给十五的情况再说了一遍,最后指向陈夫人,“妖妇,你与这乔成山勾搭成奸,害我排头,今日就要你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