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边陲,一座不算奢华的宅邸中,常家家主常山和其弟常远正在会见一名不速之客。
“我不知道阁下在说什么,如果没有其他事宜就请离开吧,阿远,替我送客。”家主常山面无表情的对站在一旁的二弟常远说道。
“常先生,不如听我一言,你们常家护着那人血脉在这边鄙之地躲了都快五百年了,真算的上忠义无双了。如今大清都完了好些年了,您又何必对前朝之事如此执着呢,不如多为家里人考虑考虑,我们主上说了,只要您交人,将来大事成后,常家的地位必定不逊于乃祖。”说话之人身穿白色长衫,留着一头短发,一副新时代教书先生的模样。
“我不知阁下在说什么人,也对阁下说的事情不感兴趣,阁下不肯走难道是要我亲自送吗?”
“唉,我刚刚可是好言相劝,既然你常家如此不识时务,就休怪我们不客气了。今晚子时三刻若是还不将人交出来,叫你常家鸡犬不留!”话音刚落,那人就以一种诡异的身法飘出了正厅,常远想追已来不及。
“大哥,他们怎会知晓……”常远刚要问什么,常山抬手制止“到后堂再说。”
二人一起来到后堂,确认四周无人后常远说道“我们常家来次避祸已历经十代人,从未有人发现过我们的踪迹,那帮人怎会知晓?”
“天下无不透风的墙,如今世道动荡,就总会有人通过一些蛛丝马迹把主意打到我们常家身上。”
“哼,我这就让大家做好准备,晚上如果那帮歹人敢来,就让他们有来无回。”常远狠狠的说完就准备出去布置。
“你等会儿,一把年纪了,怎么还毛毛躁躁的!”常山皱着眉头说道“一会你带着天儿和十五从密道离开吧,暂时不要急着回来。”
“什么?大哥,不至于如此严重吧!”常远着急道。
“我有预感,对方来者不善啊,如若此次我们常家在劫难逃,你带着天儿和十五找个地方隐姓埋名,千万别报仇,这样常家既能不辜负圣恩,也能保留一脉骨血,我死后对列祖列宗也能有个交代。”
“既然如此,那我就更不能离开了,大哥你让威儿带着天儿和十五走,我留下!”常远急忙说道。
“不行,威儿太年轻,江湖经验不足,我怕他没法儿照顾好两个孩子,而且作为常家长子,应该要有担当的。”常威摇了摇头。
“大哥,我……”常远还想再劝,但被常山抬手制止了“就这么定了,你先去祠堂上柱香,然后收拾好东西就带两个孩子悄悄离开,千万不要惊动任何人!”
“何至于此、何至于此!”挣扎了好一阵,常远终是咬牙答应到“好,那我带着他们走,大哥你要保重!”说完,常远便抱拳离开。
此时常府的东院书房中,一个面容清秀,年龄大概十三、四岁的少年正站在书桌旁临摹一份新得来的字帖。另外一名身形健硕,眉目与常远有几分相似的英武少年站在窗边抱着肩膀说道“十五啊,你能不能别天天憋在这书房里面,不是看书就是写字的,你看这天气多好,来陪我练练拳脚吧,这一天天的身上都快生锈了!”
“天哥,我可不给你当人肉桩,我从小习武就不行,还是老老实实的读书写字,将来和爷爷、父亲一样当常家的西席先生。”叫十五的少年转了转手腕,将毛笔搁在一旁道。
“唉,真无趣啊,我都有点想念陆风那小子了!”英武少年一脸忧郁道。
“阿风跟着陈师傅去广府了,陈师傅可是有名的武学宗师,据说师承天下有名的大宗师董先生,有他教授阿风习武,阿风现在武艺一定更强了,天哥你可要努力呀,不然下次见面还是只有挨揍的份儿。”
英武少年被说的脸一红,想到以前挨揍的场景嘴硬道“我那是看他瘦小,不忍出手太重。”
这二人就是常山和常远口中的两个孩子了,英武少年叫常天,是常远的独子,另外一个人清秀少年叫洪十五,是常家西席先生的孩子,这孩子父母去的早,是常远一手带大的。二人年纪相仿,从小一起长大,所以十五从来不叫常天二少爷,而是叫天哥。
二人正在吵闹着,常远走了进来。二人见状赶忙叫到“二家主”“父亲”
常远摆了摆手,说道“常天、十五,现在我说的话很重要,你们什么都不要多问,也不要多想,只要按着我说的话去做,明白吗?”
二人互相瞅了一眼,常远平时对待二人从未如此严厉,赶忙点头说道“明白!”
“好,我们常家今晚可能会有祸事,你们俩现在拿好东西跟我出门避祸,我们一时半会儿不会再回常家,出去之后我们也不能再自称常家人,听清楚了吗?”
两个孩子一头雾水的接过常远扔来的包袱和横刀,面面相觑。
常远加重语气说道“刚刚到话听清楚了吗?”
两个少年吓得忙不迭的点头。
“好,我们现在悄悄走,不要告诉任何人!”说完他走到书房的一个角落,将书架移开,按了按墙面上左边第三块墙砖。只听见“哗”的一声,书房地面出现了一个密道入口。十五和常天均是一脸愕然,尤其是十五,几乎天天不离书房,从未发现此处还有这样一个密道。
“走吧,路途很长,我们得尽快!”说完常远率先走进密道,常天和十五赶紧跟着走了进去。
三人进入地道后,原本地道口自动闭合,看不出有任何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