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项羽突然哈哈大笑,对着楚项睿,再不复之前的温和良善,话语之间也突然变得冷冽起来,“两个月前,本王次子,不明不白的在礼佛寺深受重伤,至今昏迷不醒,一个月前,本王长子,在淮南繁华之地突遭刺杀,身中剧毒性命垂危,不知二哥对此可有何见教?”
楚项睿,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太傅李严就瞬间抓住了重点,“次子”,“长子,”羽王楚项羽,并没有谈到王府世子,反而以长子次子代之,那马车当中的是谁,已然是昭然若揭,楚凌风是他相当欣赏的一位学生,若非皇孙的身份,他必会收其为假子,传承衣钵,虽受限于身份,也依然让他拜了师,视其为衣钵传人,此番楚凌风身受重伤,他更是从南蛮,动用了多年前的人情,请来多年前的好友,药丹,亲自前来为他的这个徒儿治病。
太傅李严出身微末,却广学天下,结成文道金丹,至今已经修炼到洞虚境,在他大楚王朝已经是数得着的高手,只可惜虽有后人,但却不学无术,无文人之傲骨,不能得其传承,直到晚年收此佳徒,方知一生所学有所传承,却没有想到短短几个月,他的徒弟连世子的位置都保不住。
从礼法上讲,无论是楚凌云,还是楚凌风,均为嫡子,身份不分先后,可他们母亲的地位却是天壤之别,楚凌云,母亲乃是大家闺秀雷家的女子,刚刚嫁入羽王府,便为是正室,更是让太后亲自录制名册,而楚凌风,他的母亲却只是一个小妾,转成了正室,母亲地位的差别也就让楚凌风先天比楚凌云,矮了一头,更兼长幼之分,若是他回到了京城,那么与王府的世子必是楚凌云。
这让他这个做老师的情何以堪,楚凌云为人如何,他并不知晓,兄弟二人八年未曾见面,又能有多少情分,而他的这个学生又惊艳绝才,将来又怎么可能容得下他。
楚项睿早就知道楚项羽会这般质问于他,虽然当着文武百官和玉京城众多百姓的面前,他也丝毫不惧,早早的就想好了对词,然而却没有想到他身边的太傅李严反应竟然比他还要激烈,情绪的波动竟然让他瞬间察觉了出来,
“也在情理之中,太傅李严一项视楚凌风为衣钵传人,若是羽王真的把他的这个徒弟从世界的位上掰了下来,只怕这位老先生也不会轻易的这般饶过羽王。”
思忖至此,楚项睿言语之间与之前所想也有了些微变化,
“侄儿在礼佛寺被偷袭,此事也的确与我有关,本王未曾照料好侄儿,因此也是深表愧疚,得到消息的当天,就连父皇也未曾进膳,当年皇弟与弟妹盈,感情真挚,更是诞下长子,听闻长子遇刺,将其接回京城,疗伤也是应有之义,为兄自当相助。”
“此事不劳皇兄费心,我自当禀报父皇为我儿做主,”楚项羽言辞之间也急促了几分,一则是看到前方的庙堂诸公,有一些没有修为在身的在这冷风之中,已然撑不住,二则,他并不想把他长子的事情闹得太大,父子之间数年未曾见面,将长子扔在荒山野林之中如同流放,这之间的事情,若是深究起来,牵扯的太大。
楚项羽不愿意纠缠,楚项睿自然也不会在这方面给他找不痛快,否则老皇帝那里就不好交代,当年的一些事情,他也有过推测,时过境迁,若是旧事重提,也是一件麻烦。
如此场合,太博李严也不便出声质问,他虽然名重天下,可毕竟出身卑微,虽然同样是李姓,却不是那个名满天下的李姓,他在太傅的位置上,还能他们的这个李家有些地位,若是他一朝撒手而去,李家无所依靠,势必会再度消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