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华天宝,地大物博,皇气浓郁,龙气升腾,立朝已经有千年之久的大楚王朝,眼下正是鼎盛繁华之世,四海靖平,蛮夷臣服,年年上供,岁岁来朝,有万国来朝之势。
大楚王朝国都,玉京城。
说来这玉京城原先并非叫做玉京城,乃是长安城,大楚王朝先祖,讳名寿同。
大楚王朝之前乃是大秦王朝,大秦王朝立国不正,用卑劣手段灭诸国之祀,不孚万民之心,不顾万邦之见,纳他国治土为己有,立伪人皇,伪皇朝。伪帝政,不得天地人心,立朝七年遂亡。
伪二世帝亥,残暴无知,多欺多诈,性拙情疏,多有作践,贪淫乐祸,多杀多争,口舌凶场,不敬天地。故天怒人愤,狼烟四起,多有杀戮。
四方义军,多有异心,欲承暴秦之基业,唯我大楚先主,敬天礼地,心爽气平,养气潜灵,上真之人。
一梦入玉京,得仙神降旨,遂平天下。
问敬天地,废人皇之号,愿以嗣子之礼侍奉上天,泰山封禅祭拜天地得天子之号,感念玉京仙神。
故改国都为玉京,彰显天子仁孝之意。
大楚王朝据今已历朝千年,千年以来虽有战乱,得天地垂青,万民景仰,几次中兴。
前朝先有北漠夷族动乱,后有铁云狄族入侵,内有太子作乱,一时间天下不平,至乾明帝,任人唯贤,仁厚宽德,先后大破北漠,铁云使得两国臣服。
大楚王朝天朝上国,地大物博辽阔宽广,即便是玉京城的城门修建的,也与那些蛮夷之邦不同。夯实的城墙上面浇灌着铁水,朱砂附在外边,显得格外的堂皇大气而又巍然坚实,城门也是用上好的沉木打造,坚硬如铁,纵使刀枪也不能轻易损坏。
城门口有着士兵把守,若是达官贵人回京城,官职大的,爵位大的,自会有人专门前去问候,只需要显示一下令牌,便放人过去,若是有城门税,也不会收,若是有钱,只需多掏一些银两把守的士兵,自然也不会难为,简单的查看一下,也会放人过去。
若是既不富,也不贵,那便只能老老实实的接受盘查,若是做生意带东西的话,还需要交上几钱的城门税。
一驾车辕横木唯有八尺长短,一匹满是杂毛的马,这样一辆马车混在川流不息,来来往往的人群当中,毫不起眼。
就是这样一辆马车,却迟迟地停在路边的一个茶摊上,既不入京,也不拉客,茶摊的主人也并没有赶停留在这里的这辆马车,从一个草筐里拿出一个还算精致的茶壶,也没有茶杯递给了这位车夫。
驾车的是一位年轻的车夫,他的双手看起来遍布老茧,不过并不粗糙,显然不是一个常年干重活的劳力,喝起水来也不似那么粗犷,并没有对着壶嘴,而是嘴巴距离壶嘴还离开了一段距离,昂起头慢慢的往嘴里倒水。这双手的老茧,看起来更有可能是修炼所得。
不过这也难怪,大楚王朝有着众多的修仙者,留下了众多的修炼法门,只要稍有天赋,便能够修炼。想要更进一步,那就要看有多少资源,又有多少机缘。
车帘轻轻撩起,一个身穿青白色长衫,面容清秀,对年轻人从车上跳了下来,虽然戴着玉冠,不过还是有头发顺着肩落了下来,头冠只插住了一小部分头发,恐怕更大的作用,还是装饰,这个发型便是眼下京城最为时尚的发型了,不少年轻人都是如此打扮,尤其是世家公子,若是饮起酒来,往头发上沾染一些,更是引以风流。
这位年轻人,看起来极为瘦弱,眼神也有些枯寂,虽是正当年华,可看起来总是了无生气。
正在旁边喝茶的车夫名叫赵元,察觉到马车那里的动静,马上停下来,将手中的茶壶直接扔到了那个筐里,或许是修炼过,这点准头还是有的,茶壶里边的水也没有洒出。
用衣袖擦了擦嘴边的水渍,赶忙跑了过来,“公子,你怎么下来了?可是又有哪里不舒服?”
这位年轻的公子并没有说话,背靠着城门,昂着头看向远方的路,还是那般面无表情,不过却能隐隐的看出那原本死寂的眼神,有了一丝松动。
吹过的风,将头发轻轻的带起来,额头前的头发也有些遮住了眼睛,苍白的脸色带着一丝不正常的绯红,轻轻的弯着腰,扶着马车,佝偻着身子,看起来那般的无助。
赵元心中一动,像是想起了什么,奔上前来,恭敬的叉手揖礼道,“公子放心吧,二公子那般人物一定会没事儿的,”
“没事吗,”年轻的公子,缓缓地站直了身子,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有些艰难的说道,“我到愿他们会出点事,只要能保住性命,日后便没有这般磨难,”
赵元一时间也听不懂公子到底在说些什么,愣在原地,想要安慰他,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只能用一切都会过去,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话来搪塞他。
一人扶着车辕,抬起头看向远方,那早已有所预料的表情和那有所期待的眼神,极为复杂的融合在一体,时不时的轻轻咳嗽,不多时,只能将另一只手也扶着车辕,也不需要赵元扶着,就这么一个人,呆呆地站在风里,默默的承受,仿佛他在这里多受一份苦,那些人就能多一份保命的机会。
赵元只能双手虚扶着,生怕他的公子直接倒在这风中。
从马车之中,想拿出一个披风,站在马车上,或许是站得高了,看得也能更远了,隐隐的能够看到一杆旌旗。
慌忙跳下车来,把披风披在年轻公子的身上,高兴的说道,“公子公子,来了,已经来了,有着一杆红色的军旗,看起来应该是捷报,你看我都说过了,二公子一定会没事的,”
赵元站在那里也有些乐呵呵的,扶着年轻公子说道,“公子,您先上车,我在这里等着,”
看到年轻公子咳嗽都更加厉害,赵元也有些手足无措,手上也加重了几分力道,“公子,您先上车,若是您身体坏了,纵使二公子来了,还会为此徒惹烦心,到了那个时候又该骂您了,”
听到这话,年轻的公子,脸上掠过笑容,眼前仿佛又浮现出了那个张扬的少年,刚刚上去马车又回身,嘱咐道,“先回京城吧,我要备上一份礼物,通知王叔多准备一下,等他们回来了,我要给他们张罗一桌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