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之用最快的速度赶到，慈心没有倒水没有倒茶，两人就这样对坐在餐桌边。
“卢牧之，你现在可以说了！”
“我跟Lisa出轨了，是之前的女朋友！”
“什么时候开始的？”慈心严肃的问。
“怎么你跟杨阳问一样的问题，什么时候开始重要吗？”牧之不想回忆。
“重要！你说吧！”
“小半年吧！”
“OK，那你跟你前女友之前见过吗？我说半年之前？”
“没有了！”
“你大学分手之后到半年前都没有见过吗？”
牧之双手抚面，长舒一口气：“见过，我去美国交流的时候，我见过莎莎。”
杨阳提早到了海淀婚姻登记处。这里的一切都变了，唯有办理手续的功能没变。是呀，有什么是时间不能改变的呢？她坐在门口的花坛上等待着开门。周边全是愉快的对婚姻充满希望的人们，他们手牵手，拿着手机自拍，有人还带着气球。她笑了，9年之前她自己也是，领证的那一天她是发自内心的兴奋，她以为她可以和牧之并肩携手永浴爱河。
牧之来了，轻轻走了过来，坐在杨阳的身边，安静的坐着。
“我们结婚的那一天，我也跟这些人一样，期许着，以为跟我牵手的人会是一辈子，你结婚的时候有没有想过离婚这一天呢？”杨阳问着牧之，却更像自问自答。
“他们会不会想到，原来以为的同林鸟，最后却都变成了分飞燕。有一天，也许他们真的不知道是怎么把那个最爱的他弄丢了，他们连错在那里都不知道，是吧？有些人一句都不想说，绝情的要飘然离去，连认真的告别都没有。”
杨阳抬起头，眼眶里满满的泪花：“把协议给我吧，我看一下！”
牧之递上了协议。杨阳看了一样：“你还真的挺舍得的！我们北京的另外一套房子给你吧，你再给我200万，我还一还房贷，压力没那么大。你知道我们家主要靠你的收入！”
“好，没问题，杨阳，200万我分两年给你吧，我没有现款。或者我把那套房子买了，给你吧！”牧之说这拿出了电脑。
“看来你真的要跟我彻底分了，电脑都带了啊，改完前面打印店打印了，我签字吧！”
牧之再次走来的时候，登记处的已经开门了，那些着急结婚的人一拥而入。杨阳的脸上一丝轻蔑的笑意。她拿起协议，心里又泛着酸：“挺好，你都签好了啊！”她拿起笔签了下去。
“你着急么，不着急的话等两分钟，离婚的人不用跟结婚的人抢吧！”
“嗯！”牧之应着。
“你介意再听我说几句吗？我俩是我大三的时候认识的，我以为我们是公交车上认识的，但是你在新东方的培训班里就看到我了是吧！你跳上公交车，问我的名字，那会儿你是真的喜欢我，对吗？”
“是的，杨阳，都是我的错！”
“我们的爱如果是错误，希望你在这些年不要只感受到痛苦。结婚这几年，你都忙着工作，忙着挣钱，忙着给暖暖买玩具，买大房子，买学区房了，你累了吧！你还记得我们刚结婚的时候，正好是经济危机，你早早的陪着我，那段时间是我们婚后相处最黏的时候吧！后来我怀了暖暖，现在想来我当时停矫情的，我孕吐的厉害，把你逼到在厨房开着抽风机吃饭。”杨阳说着泪水滴了下来，她用手背抹了抹泪水。
“暖暖出生的那一天，谢谢你陪着我，我其实很慌很慌，很痛很痛，你一直鼓励我，跟我一起用力。我还记得女儿出生的时候，你哭了，你说她是你一辈子的最爱，你会永远宠着她！是啊，你一直把她捧在手心。以后女儿跟着我过了，你想要见暖暖你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你永远是她的爸爸。”
“谢谢！”
“牧之，你能跟我保证，你不要让女儿叫别人妈妈吗？叫阿姨，叫名字都好，就是不要让暖暖叫其他人妈妈，可以吗！”
牧之拍拍杨阳的背：“你是暖暖唯一的妈妈，没有其他人！”
“从前马车很慢，书信很远，一辈子只够爱一个人。你说你那时候如果只爱着莎莎，没有我，没有暖暖多好！你是一个专一长情的人。你说莎莎在你眼里是不是春风再美也比不上她的笑？”杨阳闭上眼。
“忽然想起好多李宗盛的歌词，你从不曾真的离去，你始终在我的心里。你对莎莎是不是就是那种感觉？她住在了你的心中，从来未曾离开。无论多久，她只要轻轻勾一勾小指，你就不顾一切的奔向她，对吗？”
“杨阳，我们能不讨论莎莎！”牧之低沉的说。
“好，不说莎莎，那就说说我们，我们去看极光，在那个白雪无恒的北极，我们一起看了极光，特别特别美，我说我们结婚吧，你当时愣了，并没有回答我。你是不是还没有当时心里还想着她，所以不想跟我结婚啊！”
“杨阳，真的没有，不要扯这些有的没的！”
“我不知道我是太敏感，还是太不敏感啊，我直到摸到那个安全套，我才知道你瞒着我在外面跟别人在一起！你说我是不是特别傻，特别蠢，特别好骗啊！”
叮叮叮，牧之的电话响起。电话的那头传来的声音很大：“你好了没啊，这么久都没有进去，搞什么呀！”
杨阳起身说：“走吧，她都等急了吧！走吧，不耽误你时间了，卢律师！”
牧之匆匆挂了电话，跟着杨阳进了结婚登记处。杨阳的心揪成一团，她开始发抖，这个地方，原来她以为是幸福，而现在却预示着不幸的开始。她狠了心，皱着眉，把文件递了上去。牧之自己的身份证也给了办事预审核的工作人员。
“Lisa，莎莎，你前女友，你在杜克的时候，杨阳知道吗？”
牧之摇摇头：“慈心，撕开别人的生活有意思吗？我们俩半斤八两好不好，你就没跟有妇之夫滚过床单吗？”
“卢牧之，我承认我错过很多，但我错了，不等于你也可以错！说吧，你跟你的莎莎在杜克就开始勾搭了吗？”
“说话好听点，好不好，给彼此留个里子！”
“那你就自己说别让我问，我嘴里说不出好词！”
“我跟莎莎大学的时候是男女朋友，后来她去了杜克，然后我们分手。后来你知道的我追的杨阳，然后我去了杜克，跟莎莎又上过几次床，有点旧情复燃了，不过我从美国回来，就彻底断了。后来，你知道的，我跟杨阳毕业结婚，然后就是半年前一个发债项目我又见到了莎莎，我没控制住。”
“卢牧之，你也是够了！原来你的渣从你去杜克就开始了，你一边跟杨阳发着爱的信息，一边跟莎莎上床！”
牧之叹着气：“慈心，我那时真的很纠结，我不知道杨阳有多爱我，我也不知道我们远距离能不能坚持，莎莎突然出现了，她还是很迷恋我，我还是对她有感觉。慈心，如果一飞今天回来站在你的面前，抱着你，我就不信你会没感觉！”
慈心愣了一下：“美国回来，你跟莎莎断干净了吗？”
“是的，我下定决心跟杨阳过，我和莎莎10年都没联系，直到半年前。”牧之说。
“除了你说的，你在跟杨阳交往之后还出轨过吗？”慈心淡淡的问。
“真没有了！”
“好，牧之我问你，那你现在想跟莎莎过还是跟杨阳过？”
“别问我，我真的不知道！”
“卢牧之，你还真是渣啊，你不会是想享齐人之福吧？卢牧之！”这也是出乎慈心之料。
“慈心，我对不起杨阳，真的，如果她真的要分手，我会净身而出的，真的！”
“渣男，你就不是应该跟你莎莎分手啊！你难不成暖暖都不要了啊！”
“慈心，你别逼我！”
“天呐，我终于知道了，杨阳为什么那么绝望了，你的心里就没想过跟她接着过！你他妈的就是混蛋！”
“慈心，或者你让杨阳再给我一点时间吧！”
“不用了！卢牧之，我们离婚吧！天一亮我们就去！暖暖跟我，你去草拟财产协议吧，顺便说一下，你银行账户上的钱，我都拿去给暖暖买了保险，你不反对吧！”杨阳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憔悴得形如枯槁，但是她说的却是那么坚定。
“不反对！”牧之木然的回复。
“那就明早9点，海淀婚姻登记处见吧！慈心，你陪我回去吧。我想收拾一下。”
“你真的想好要离婚了吗，杨阳？”慈心温柔的说。
杨阳强装笑脸：“慈心，我没事！”
“杨阳，你想哭就哭吧，你越这样憋着我越担心！”
“哭有用吗？哭，卢牧之能回来吗？”杨阳的眼里泛着泪花，“我去收拾了，明天离婚的文件要什么，慈心你帮我列一下。”
杨阳进房间看了看暖暖，然后洗了个澡。
杨阳靠在慈心身上。
“杨阳，我陪你去吧！”
“不用了，你帮我送了暖暖去幼儿园，然后去上班吧！”
“你一个人行吗？”
“这是我跟牧之两个人的事情，不想有别人掺乎！”
“好！那之后你打算如何呀？你一个人带着暖暖吗？”
“慈心，别问我，我不知道，我在5天之前还想着二胎，今天却要去离婚了！”
“会不会太草率了啊，要不要再想一想清楚啊，杨阳？”
“卢牧之的心里还有我吗？没有的话，何必拖累彼此呢？”
“好吧，你既然决定了，我支持你，杨阳！”慈心摸着杨阳脸上的碎发，“明天我给你画个妆吧，漂漂亮亮的去办手续，让卢牧之后悔去吧！”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