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阳收拾好了碗筷，准备离开：“一飞，我走了，我那个包你放哪里了？”
“包，慈心给你放柜子里了吧！”
杨阳拿了包跟一飞道别，撇了一眼一飞，他正在看书：“你在看GRE？”
一飞嘘了一下：“你别跟慈心说哦，她不知道！”
“你不是考驾照吗？”
“我早就有驾照了，我就是找了个教练练车！拿完驾照我都没怎么上路，怕手生。”
杨阳愣了一下，她眼里的一飞一个大大咧咧慈心说什么都好的三好男生：“一飞，慈心知道吗？你留下来不是因为要考驾照，是要考GRE？”
“杨阳，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我不跟她说我考GRE是有原因的。我没说过我要考驾照，是她看到我拿了驾校的袋子以为我考驾照，她不关心细节，我也懒得解释。反正你别跟她说我考GRE就行了。”
个人都有个人的难题，杨阳现在自顾不暇，当然她就算想管一飞也不想让她管。
大四的9月大家都特别忙。有人说如果你有一个选择，那就是没有选择；如果你有两个选择，那就是左右为难；如果你有三个选择，那才是真正的选择。慈心孤注一掷的在四大里做着实习生，主管很喜欢她，她很努力，所以对于慈心而言，她只有这一个选择也就是没有选择，所以一门心思做好一件事。杨阳呢，系里排第三，可以保研，但是不知道选哪位导师，她觉得都挺好，慈心说：选导师就跟选男友一样，你要觉得都挺好，那就都不够好，没有一个吸引你的；院里的老师都挺喜欢杨阳，温和乖巧，能力很强，处事也谨慎；去年留校的师姐推荐杨阳留校，留校的机会可比保研更少，而且还附送北京户口，慈心说：你念两年研究生还不得选择就业么，就算再念5年博士，最后还是得工作，你到时可能还想着留校呢？在保送和留校两个选择面前杨阳左右为难。
杨阳给父母打电话，爸爸支持杨阳念研究生，妈妈则觉得留校挺好，爸爸说服不了妈妈，妈妈也说服不了爸爸，于是这个难题又回到了杨阳的身上。杨阳焦躁着，因为如果她参加了保研，那么留校的名额就会给别人了，反过来如果她选择了留校工作，那么今年的保研肯定就不能参加了。杨阳迷茫不知所措的时候，牧之发来了信息：“亲爱的，这是我们分开的第39天，你还在生气。今天我的课程在下午，我这会儿要我开始自己做饭了。爱你的牧之。”牧之的短信几乎每天一条，杨阳总共回复过两次，一次是牧之刚刚到美国：“预祝你的美国之旅愉快！”另一条是牧之第一天在杜克大学开始课程“预祝你在杜克一切顺利！”牧之的坚持不懈，其实杨阳是感动的，可是她的内心觉得四个月太久，久到可以忘却彼此，或许牧之会在杜克大学遇到别的心仪对象，更有可能是那个前女友。她想放手，她觉得如果牧之爱她爱得够深，圣诞便会回来找她，如果爱的不够深，那么她希望她不是被分手的那个。她翻看着这39天来牧之每天发的短信，莫名的感动。她回了一条消息：如果留校和保研二选一的话，我应该选哪一个？
牧之的电话随即而来，杨阳做了两次深呼吸，才接起了电话，电话那头的声音还是那么熟悉，那么温柔。杨阳的鼻子忽然一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杨阳，你终于接我电话了，我很想你了。你还好吗？你要留校吗？杨阳，你哭了吗？对不起，对不起，杨阳，你还在生气是吗？”
杨阳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原来她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洒脱，虽然过去了39天，当她想开口的时候胸口依然隐隐作痛。杨阳仰起头，拭去泪水：“牧之，我没事，我只是想知道你觉得我应该选择保研还是留校？”
牧之在电话那头，温柔地缓缓道来：“杨阳，一个人坚持很难，如果你跟我一起坚持，也许会更容易一些。我每天都在日历上画一道，你看四分一过去了，还有四分三的时间我就回来了！”
“能说重点吗，牧之？”杨阳倔强的不想听。
“好好好，我就说重点，你先深呼吸，你想一想你对管理学的分支哪一个感兴趣？我能想到的是企业管理啦，项目管理啦，旅游管理啦，我还看到体育学院开了体育管理这个专业。当然这是我这个门外汉看到的，如果当你选好方向，你再看看你对这些的细分支有哪些想法，再结合你们系的导师的课题方向，杨阳，你在听吗？”
“你接着说，牧之，我在听。”
“其实你可以跟你仰慕的几个导师沟通一下，聊一聊他们研究的方向，然后你有没有兴趣，你能配合导师干些什么，跟你想要发展的方向是不是一致。要不你就是帮导师白干了两年活，或者说你做了一些你并没有兴趣的事情，浪费了青春。当然如果你未来想要从事那方面的工作，或者你对那方面有兴趣的话，那就很好！杨阳？”
“我在听。”
“好，其实也没什么，我们都才20出头，谁知道未来会不会改变道路，所以学习和经历过的事情，都是一种沉淀，也许某一天就有用了呢？如果你还没有想清楚的话，其实留校也是不错的选择，至少有一个北京户口，不是吗？而且留在校园里，你想好了发展方向，你随时可以念一个在职的研究生，或者全职的都可以。重点是你要知道你想要什么？”
“牧之，我懂了。谢谢你！”
“杨阳，你还会接我电话吗？我真的很想你，我在寝室贴了你的照片。你知道一个人坚持有多难吗？听不到你的声音，不知道你好不好，每次发出信息，都没有回应，也不知道你现在还爱不爱我。”
“牧之，如果圣诞节你还爱我的话，那就回来找我！我在这里等你。很多话不用说，行动才是最重要的！”
“好！杨阳，你等我，圣诞节我一定带着花站在你寝室楼下等你！”话虽如此，可是牧之不明白为什么杨阳一整个月都对他爱答不理，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坚持不懈这么发着消息，他也不确定杨阳对他的心思。如果相爱为什么不能表达。等，等到他回去，他回去之前杨阳会不会和别的男生牵手接吻，或者别的……当然牧之也不知道自己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能坚持多久。
挂断电话，杨阳就给林欣淼师姐发了条信息：“师姐，我觉得留校了。我把材料准备一下，下午来院里找你呀！”然后她又给慈心和父母分别发短信告诉他们自己的决定。慈心立刻打了个电话给杨阳：“姑娘，恭喜你哦！你终于做出了选择。”妈妈也很开心的给杨阳打了电话：“女儿，妈妈要恭喜你，成长都是要自己果断做决定的，你终于长大了，妈妈太开心了。你爸让我告诉你，无论你选择什么，他都无条件支持你。我们的女生终于长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