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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回家的路

傍晚的日光,洒落在校园的小路上,映照在南怀瑾的紧皱的眉头上。

“回爸爸家?不可能,我坚决不回去,他都不要我了。”

“回妈妈家?与那个叔叔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尴尬难受。”

南怀瑾拖着皮箱,身旁是大步快走恨不得飞起来的同学们,唯有他步伐沉重,步履缓慢的走着。紧皱的眉头下,一点要放假的愉悦心情都没有,他才是最不想放假的人吧。

手机铃响起,是南怀瑾最近比较喜欢的肖邦第一叙事曲,南怀瑾的爷爷南振理打来了电话。让南怀瑾回老家。

或许这个时候回老家,才是令南怀瑾觉得比较合适的决定。

不再归途迷茫,不再看不到回家的光。南怀瑾便迈下了坚定的一步,逐渐加快步伐。朝着公交车站牌走去。

坐上回郊区的公交车,南怀瑾回头便看见一个熟悉的面孔,乔依依。只不过带着耳机双手在那里莫名其妙的打空气?

南怀瑾坐到了她的旁边。看到了她腰上系着熟悉的夹克衫。看来是咖啡厅遇到的那位没错了。

“乔依依,谢谢你的夹克衫。没想到我们竟然做了同学。真是很有缘了。”南怀瑾说到。

“......”

乔依依也没转头,也没回复。还是在那里快速的敲打着眼前的空气。

南怀瑾悄咪咪的摘下乔依依的耳机,乔依依受惊的看向南怀瑾,伸出拳头就要打他。这时车内忽然暗了下来,然后一个急转弯。

南怀瑾看着乔依依的头马上就要和窗户来个亲密接触了,伸出左手替她垫一下,却不料司机猛踩刹车。原本伸出拳头想要打南怀瑾的乔依依,本就重心不稳,手还在半空悬着,这边一刹车。乔依依便扑倒在南怀瑾的身上。

只见乔依依左手按在南怀瑾的大腿......

右手直接放在南怀瑾的胸膛之上,那个没有带耳机的耳朵,更是直接贴在了南怀瑾的心窝上。

南怀瑾感到危机,下意识揽住乔依依的肩膀,感觉整个世界都慢了下来。

乔依依因为受到惊吓感官顿时变得敏感起来,只听见耳边

“扑通,扑通”一颗小心脏正在急速地跳动着。

左手手中富有柔软质感的大腿,右手手中坚硬而厚实的胸膛。

肩膀处传来温热有力的手掌。

以及她自己感到无比火热的脸庞。

公交车穿过匝道,正行驶在X市的跨河大桥上。太阳正金闪闪的照耀着疾驶的公交车,照耀在乔依依羞红的脸上。由于惯性使然,乔依依身体还不能从南怀瑾的怀里逃离。

于是便抬起头用充满羞耻与怒火的眼睛望着南怀瑾。左手下意识发力。

“哎呦,你轻点,我可是免了你头上长西红柿的恩人,占我便宜还掐我。”南华金嗔怪道。

“分明是你!占我便宜。若不是你摘了我的耳机,我能吓一跳么。”乔依依辩解道。

“行你说什么都对,所以你便宜占够了么,还在我怀里赖着干嘛?我心脏还跳着呢,不用听了。”南怀瑾把揽着乔依依的手拿开,一脸嫌弃地说道。

“还不是,还不是因为你!没脸见人了。。”听到南怀瑾的话,乔依依的耳朵根都红了。立马坐了起来,整理凌乱的发丝和衣服,一副做完坏事的小孩子模样。然后便双手放于膝盖上,直直地在那里坐着,眼睛还不老实,偷偷看着周围有没有人在看她。

看到这一幕的南怀瑾可笑坏了,捂着嘴,让自己尽可能的不笑出声来。旁边的乔依依看他在偷笑,伸出手便使劲掐南怀瑾的腰子肉。

南怀瑾又是想笑,又是疼的想哭,顿时哭笑不得。

“好了,别生气了,话说你军训前几天干嘛去了?”南怀瑾问。

乔依依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深吸两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后道:“馨宁姐没有告诉你么?我们三个月后有钢琴比赛,那对于我来说很重要。所以军训期间请了假。而且下午第三节课下课后就要去找钢琴老师了,只是馨宁姐她…没什么总之是因为练钢琴嘛。”

“馨宁?奥,那个在咖啡厅气势汹汹的姐姐啊。那天早上二话不说就冲我撒气。可能是我麻烦到她了吧。”南怀瑾若有所思的说道。

“你别介意,她不是有意的也不是针对你。她只是…只是…你别生她气就行。她也有她的难处。”乔依依眼神忧郁,面色不安的说。

“到底什么事啊,第一次不说就罢了,你这第二次又欲言又止的,让人很难受哎。”南怀瑾目光直直的看向乔依依说道。

“也不是不能说,只是馨宁姐的人生也太坎坷了。你那么容易哭鼻子我怕我说着说着你再哭了。”乔依依眼底微微湿润,紧皱着眉头在思索着什么。

“我…我那次是意外,没事你说吧。”南怀瑾一脸黑线的想起那晚刚从家里跑出来如此狼狈的自己。

“馨宁姐,是我们这一代学习钢琴的榜样,曾经是现在也是。她从小便钢琴成绩优异,在各种国际钢琴比赛中屡获嘉奖。是她们那一代的佼佼者,被人称为“钢琴世界里的精灵”她演奏出来的乐曲,让你的灵魂都感觉到被这个世界温暖。她也是一个无比温柔的人。可是,可是…”说到这里,只见乔依依一个个如豆大般的泪滴落在了她洁白的长裙上。

南怀瑾连忙拿出包里的纸巾递给乔依依,开始思索着记忆中的馨宁,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肖邦第一叙事曲的呢?

“可是馨宁姐在一次演奏后,回到家中开玻璃柜时,却不料一阵大风刮来,只见玻璃柜打在了墙上,玻璃碎了一地,然后馨宁姐的手,她引以为傲的双手,却被玻璃碎片扎入,左手缝了将近二十针,留下来不可逆的伤痕。从此往后,弹琴时都会有强烈的不适感,神经末梢收到损伤,手指也不如以前那般灵活。但馨宁姐依然在日复一日地练习,希望这次的省级比赛是她重归钢琴之路的开始。”乔依依这时已经涕泗横流。

南怀瑾也为一代天骄的悲剧感到可惜,真心祝愿馨宁能够东山再起。也想起来自己为什么喜欢肖邦第一叙事曲了。

五年前,X市音乐厅

南怀瑾正端坐在柔软的座椅上,目光炯炯有神的盯着台上的一位女孩子。坐姿优雅端庄,手指像跳动的精灵一样,在黑白的钢琴键上翩翩起舞。仅仅一次,就让南怀瑾深深喜欢上了钢琴的声音,也喜欢上了那个女孩弹奏的乐曲:

肖邦第一叙事曲。

后来脑海中想起当时音乐厅的名单上让当时的南怀瑾记忆深刻的名字:

馨宁,演奏曲目:肖邦第一叙事曲。

原来,那天早上馨宁姐手上浅浅的疤痕,竟然是意外事故造成的!想想自己当时连话都没说几句便走了,真不是个东西。

南怀瑾安慰着乔依依,也真诚的祝愿馨宁能再创辉煌!

这时候,公交车上响起

前方到站,秉德银行。

南怀瑾准备下车,这时候乔依依也跟着下了车。

“?。?,乔依依你不会赖上我了吧。”南怀瑾看到紧随其后的乔依依说道。

“谁赖上你了,你也配。我家就在秉德银行家属院好吗?”乔依依一脸嫌弃的样子。

“咦!咦!在哪里?秉德银行家属院???”把南怀瑾不禁吓得战术后仰。

“喂?楚蓁蓁么,快来门口啊,我被女流氓盯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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