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月朗星稀。
四辆车稍显静谧地行驶在漆黑的道路上。奇怪的是四辆车都没有开灯。
吃饱喝足的李奕星跟着紫阳宗的队伍,乘着旧时代的没有一点高级电磁仪器的汽车,前往位于金水城西北方的一间孤儿院。
整个车队一共有四辆车,每辆车大约坐五个人,前中后各一个元婴期修士,结丹期及以下就随意坐。
几乎每辆车里都有五个人。李奕星就坐在第三辆车的后座,所以,这辆车里,有六个人,听说这四辆车都是SUV……
是的,凡是高级一点点的电子仪器都用不了,在灵能潮汐下,这些电子仪器就像中了风的老人一样,反应慢,迟钝,又容易出错。开一路车下来几乎能把人急死。
因此,早在十几年前,那些凡是有高级电子仪器的车辆就已经销声匿迹了。
甚至现在很多有一点地位的人出行竟然是在用旧时代的拖拉机。
在灵能潮汐的伟大力量下,科技倒退得恐怖如斯。
那种纯动力工具,是的,工具,以前没有人会认为拖拉机是交通工具,也没有人会开着拖拉机出去。但是现在拖拉机已经成了常态……
当然,这种拖拉机是经过改良的……
好在紫阳宗力量庞大,拖拉机噪音又大,不合适,他们找来了四五辆纯动力汽车出行,这种汽车烧的都是中产阶级用都用不起的石油。
至于拖拉机所使用的燃料,更是想都不要想用柴油,只是用由火属性凶兽血液稀释液为根椐所调配出来的劣质燃料。
是的,无法仿造石油。
也因此,现在主要的出行工具是自行车……
当然了,由各种复合材料和各种科技成果做成的自行车也是十分好用的。
李奕星一边体验着坐在汽车里的感觉,一边在发呆,想着中午紫阳正叮嘱他的话。
……
中午,紫阳正严肃的盯着李奕星说:
“奕星,这次行动你虽然可以参与,但是绝对不要出手!
谁也不知道血神教的人知不知道你杀了他们那么多教徒。要是他们知道那件事是你干的,这就是血仇,你要是再暴露那可就危险了。
这次行动一共有十五个筑基期,两个结丹期和三个元婴期。包括我和灵心。
就算你拥有八百斤力气,可以比肩普通的筑基初期修士,但还微不足道。
到时候你就跟在队伍的最后面,绝对不可以冲上前。我会吩咐他们照料你一下的。
你必须答应,不然这次行动,你休想参加。”
……
唉,我还是太弱了!
回过神来,李奕星心里一叹。
看到他们,李奕星就有些沮丧,一群筑基及以上的高手,就自己一个武生小渣渣。
他知道自己隐隐就是队伍里的一个累赘。要不是师傅想让自己永除心魔可能有的后患,自己可能都没有资格参加这次行动。
行吧,认清现实吧,好好的听师傅的话,
我待会儿就躲在最后面看一看就好。
李奕星心中想道。
正当,李奕星垂头丧气的时候,右边的一个人拍了拍他的后背,说道:
“你师弟你不用害怕。今天这次行动我们一共有三位元婴,还有两个结丹,十多位筑基。怎么也不可能出问题的。
李奕星抬起头振了振气势,说道:
“方师兄,我不是担心会受伤,我是觉得自己太弱了,不能为我们这次行动出力!”
这是李奕星在路上刚刚结识的紫阳宗内门弟子,方明月。
方明月虽然修为不高,但也有筑基巅峰,而且在整个队伍中,人缘很好,也有一些自来熟,因此。早早的就跟李奕星混熟了。
方明月听完李奕星说的话,摆了摆手,满不在意的说:
“哎呀,想这些干什么,你才十六岁多,年轻着呢,迟早也能跟我们一样有这样的修为,甚至比我们还高。毕竟现在修炼很快的。”
这时,坐在李奕星左手边的一位闭着眼,抱着剑的男子却淡漠开口说:
“现在弱小不要紧,最重要的是你有坚持修炼的心。要是你连坚持都坚持不下去,根本不可能成为强者。像某人,呵呵……”
直到说完他都保持着原来的坐姿,丝毫没变,好像自己刚才什么也没说一样。
和李奕星听完了这话,当即抱拳。向抱着剑的男子说:
“多谢纪师兄指点。”
这一个也是李奕星出发时认识的人,纪小年,同样。也是紫阳宗的内门的弟子,不过却是修武的,与方明月恰恰相反。
而纪小年和方明月好像是好友?大概是因为这纪师兄是外冷心热的人吧?
“嘿,你个年兽,非要拆我的台是吧?”方明月此时却不乐意了,明明是自己先劝的,你怎么就感谢这个年兽呢?
“对不起,惭愧,还要多谢方师兄的教导。”李奕星也听出了方明月的不满,连忙开口说。
只是,这年兽,是纪师兄的外号?
纪小年嘴里哼了一声,没有说话,显然他经常与方明月斗嘴,但没赢过。于是就不说了。
这个时候副驾驶上坐的人回过头来,打趣地说:
“哎呦,天天看你们两个斗嘴,知道的知道你们两个是竞争对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两个有什么不可描述的友谊呢。”
李奕星将眼神投向他——唐源准,也是紫阳宗的弟子,不过却是个亲传弟子,是队伍里除了紫灵心外的唯一一个结丹期。
相处了这么半天,李奕星见到了紫阳宗的十几个人,觉得他们都挺不错的,也没有像小说说的那样那么严格的身份差距,平时好像也很说的开。
就是不知道只有紫阳宗是这样还是其他所有宗门都是这样了。
纪小年,方明月听了唐源准的话,也都坐不住了。
纪小年睁开眼,满是怒火的瞪着方明月,而方明月也不甘示弱的回瞪。两人之间的气氛,在李奕星看来十分诡异。
此情此景,李奕星实在忍不住了,他在旁边弱弱的说了一句:
“看对眼了?”
两人的火力瞬间转移,同时对准了李奕星。
李奕星顿时感到压力山大,呵呵地尬笑了两声,就把低下头做个把头埋在沙子里的鸵鸟,当自己没说过这话。
李奕星的话一出,车里的另外三个人都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
这车里的另外三个人分别是开车的师姐,邓月娥,以及独自坐在最后面的罗景文,这两人也是内门的弟子,都只修法,不练武。至于唐源准也是,都是法师。
听到另外三个人的笑声,纪小年和方明月更是恨不得把李奕星的嘴封上。
且纷纷用更加愤怒的眼神看着李奕星,要是眼神可以杀人的话,想必李奕星早已死无全尸。
这时,开车的女子邓月娥去娇笑着说:
“小弟弟,我看好你哟,干得不错。”
纪,方两个人顿时将仇恨转移到邓月娥身上,怒目而视。
而李奕星却有些MMP了,我不小啊!再想了一下,发现自己的确反驳不了,就更郁闷了。
不过,他们很快将目光从李奕星身上收回,再度看向彼此,眼神中怒火四射。
纪小年率先开口说:
“都是你,为什么你老是揪住我不放!”
方明月也不甘示弱,说:“谁让你在大比上把我打得那么惨!”
“哼,那是因为你技不如人,却又如此懒惰,我不教训你,教训谁?”
“啊,你这个禽兽,我懒关你什么事啊?”方明月愤愤不平。
“你懒确实不关我事,但是我怕你到时候丢了宗门的脸。而你又在宗门大比遇到了我,所以替宗门教育你一下。”
纪小年心情好了起来,不慌不忙,甚至有些笑意地开口说。
方明月先是愤怒的盯了他一会儿。然后就笑了起来,笑得跟个老狐狸似的。他开口说道:
“那我就一直缠着你。”
“你还要不要脸啦!”
纪小年也淡定不下来了,愤怒的又看了一眼方明月,说道。
这下轮到方明月开心了,他说道:
“哼,反正在宗门大比上被你打败之后,我就没有脸了,脸都没了,我还能丢呀?”
纪小年感觉自己已经快要疯了,他试图竭力地劝说方明月不要再搞下去了:
“你这是破罐子破摔!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方明月笑的更开心了,说道:
“伤的到你就行了,我不管自己伤了多少。”
……
李奕星看着这场景。心中吐槽说:
一换一?这不就是自虐吗!有意义吗?
suv里的欢乐气氛,直到离孤儿院只有一两百米时才停止了。
唐元怀沉声开口说:
“好啦,都别玩了,快到了,检查装备。”
五人听了也不再嬉闹。开始准备,并检查身上的装备。
这时唐源准递过一把剑,并且开口说:
“奕星,这是宗主吩咐我交给你的,是一柄不错的下品宝器,这次行动你就用来自保,而且以后也不会收回,就是你的了。”
正准备检查物资的李艺兴愣了一下,然后把剑接了过来。
源星上,灵气复苏后,各种各样的遗迹被发掘出来,修炼体系大大完善,武器的等级也得到了极大的延伸。
有凡,宝,法,灵等级别,每上升一级,武器的威力。就会有极大的差距,同样的,价钱也有极大的差距。
但是现在能制造出的兵器并不能满足所有人的需求。
因此便有“修为易得,好兵难求”的传言。
李奕星深吸一口气,郑重的对着唐源准说:“我会善用他的。”
唐源准满意的点了点头,说:“我相信你。宗主也是。”说完便去整理装备了。
李奕星也静下心来静静的摩擦抚摸着这把剑,这可是他,人生中获得的第一柄宝器呀!
李奕心静静地看着这把剑。
没想到师傅连这个都准备好了……
“宗主亲传这么好待遇的吗?我也想当啊!”
这时邓月娥也透过后视镜,看到了李奕星手中的剑,不由得羡慕说。她现在筑基期也就用着下品宝器而已。
毫无疑问的邓月娥酸了。
至于李奕星即将成为亲传弟子的事?他们自然是知道的。
“师姐说笑了。这应该是师傅对我的奖赏。”李奕星连忙澄清说。
“哦,师弟你干了什么?能得到这下品宝器,我越来接一下这个活儿。”
邓月娥连忙说道。
面对邓月娥的疑问,李奕星只是笑了两声就不说话了。李奕星知道自己就算说了,估计他们也不会信的。而且这还关乎到自己曾经被心魔入体这一件事,他更是不会多说。
邓月娥知道自己问了不该问的事,也就不说话,专心开车了。
时间悄无声息的流逝的。
李奕星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就检查了一下放在口袋里的几张符咒,背包里的三级灵药液的稀释药水。
药水是他原本背包加上他父母的背包里的,一共有十五瓶,他上次喝了三瓶,现在还有十二瓶,这一次他带了四瓶出来。
当然了,李奕星是不可能跟李宁德,蔡娟说出出外的真正原因的。只是告诉他们,是紫阳正要出来教他武技,对此,李宁德,蔡娟十分放心。
最后,李奕星仔细端详起了他那把宝剑。
鳞纹剑茎,防滑,凸起程度刚刚好。云状剑格,大气。凶兽皮剑鞘,耐用。
五星好评!
银白色的剑身甚至让李奕星看着它眉心就刺痛,剑身上还有八道蓝色纹路。
八纹下品宝器!李奕星心中想到。
纹路是衡量兵器优良程度的证明。每一个级别的兵器最低有一道纹路,最高有81条纹路。以此区分上中下。
当然李奕星还从来没有见过81条纹路的兵器,无论哪个品级都是这样。
看到这里李奕星对唐源准问道:
“师兄,这柄剑它有名字吗?”
唐源准愣了一下,然后回答道:
“哦,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如。师弟你来给它取一个?”
这一下,车里的其他人都往目光投了过来。
李奕星又端详了这柄剑几秒钟。然后缓缓地说道:
“以后就叫它——流云。”
唐源准随即说道:“这名字还不错。”
车里的气氛一片沉默,又泛着紧张。
因为他们都知道,从现在开始,危险随时有可能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