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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盛之有衰,生死必然

“原典”

晏子曰:“盛之有衰,生之有死,天之分也。物有必至,事有常然,古之道也,曷为可悲?至老尚哀死者,怯也;左右助哀者,谀也。”

“古句新解”

晏子说:“有盛就有衰,有生就有死,这是自然规律。任何事物都朝着它必然的方向发展,任何事物都有它自己的常规,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有什么可悲哀的呢?一个人已经活到了老年还为会死去而悲哀,这是怯懦;左右的人陪着悲哀,这是阿谀。”

懂得客观规律,并按照客观规律安排自己生活、支配自己心态的人,永远积极乐观。人生值得留恋,美好人生更值得眷恋,但在生死自然规律面前,应该坦然。“至老尚哀死者,怯也!”老而不怯死者,是尊重自然规律;对一切尊重自然规律的人,应该致以敬意。

晏子认识到人的生与死乃是自然规律,不可改变。他说:“昔者上帝以人之死为善,仁者息焉,不仁者伏焉。”仁德的人为国家、人民操劳一生,到时候就应当安息;不仁德的人干了不少坏事,也不能让他无休止地干下去,到时候就应该将他埋入地下,使之不再作恶。这乃是一种自然规律。齐景公因贪恋君位和奢侈生活,害怕死去,并为此哭泣,晏子认为景公希望长生不死是“不仁”的表现,嘲笑他“至老尚哀死者,怯也”;嘲笑陪着景公哭泣的艾孔和梁丘据是“谄谀之臣”。他的结论是:“夫盛之有衰,生之有死,天之分也。物必有至,事有常然,古之道也。”他认为世界上的任何事物都是有兴盛必有衰落,有新生必有死亡,这乃是自然界的法则。世界上的任何事物都有其终结,任何事物的变化都有其内在原因,这是自古以来就存在着的规律。他承认客观规律的存在,说明他具有唯物主义思想。

庄子快要死的时候,学生们说要为他好好地安葬,老师这一生太苦了。庄子说:“千万不要,把我丢到旷野中就好。”学生说:“那被老鹰跟乌鸦抓去吃掉怎么办?”庄子说:“那你就把我从老鹰口中抢过来,埋在地里面给蚂蚁吃。”

庄子认为,人是由宇宙大道演化而来的,是道在世间的具体体现形式。人的生命跟自然界中的其他生命一样,都是宇宙变化的一刹那间,人生与人死没什么区别。既然没有区别,那么活着不是什么乐事,死了也就没必要悲哀。在庄子看来,生老病死是自然的过程,就像四时交替一样不可抗拒,人因为留恋生命,所以害怕死亡,于是就带来了精神上的痛苦和悲哀。

能把自己的死亡说得那么潇洒的人,都是有境界之人。我们的身体的确只是身体而已,是一具皮囊,到老的时候就腐朽了枯萎了,自然而然地会消化在尘土之中,这个时候你要问一下自己,我这一生就这样结束了吗?如果说人生有一件工作必做的话,那么就是要觉悟人生的智慧。

古代帝王相信长生不死的人很多。不少皇帝养大群方士,为他们炼丹药。唐太宗李世民就是一位,并且是因为吃丹药中毒而死。

在李世民的“晚年”,也就是他做皇帝的最后几年,一反常态,既迷信占卜,又痴迷丹药,竟在五十二岁上英年早逝。

在贞观十年(636年),辽东战役结束时,唐太宗得了痈疮,此后一直调养,开始服用金石丹药。先前唐太宗还曾经嘲笑秦始皇和汉武帝迷信丹药,现在自己也不由自主地陷进去了。到贞观二十一年(647年),唐太宗又得了“风疾”,烦躁怕热,便让人在骊山顶峰修翠微宫,第二年,派人从中天竺求得方士那罗迩娑婆,吃了这个外国骗子的“延年之药”,结果使病情恶化。

贞观二十二年,天空中太白星多次在白昼出现。这本来是宇宙间天体运行的自然现象,而太史却占卜说,这应在“女主昌盛”。李世民又听说民间流传的《秘记》上说,“唐三世以后,女主武王代有天下。”这可让李世民睡不着觉了,他的李家王朝怎能让“武王”取代呢?于是,他要想尽一切办法找到这个“武王”,把他扼杀在摇篮里。

有个叫李君羡的左武卫将军武连县公正好倒霉。他的官衔、爵号、籍贯和职务里,一连串占了四个“武”字:“左武卫将军”里占了一个,“武连县公”占了一个,他又是“武安县”人,是宫城北门“玄武门”的守将,太史公的占卜正好应在他的身上,巧得不能再巧了。偏偏他的父母在小时候给他起了个小女孩的名字,叫做“五娘”,是盼他易于养活。可是,“五”、“武”同音,正好牵连到女主之忌里去。李世民迷信占卜,简直丧失了理智,不由分说,先把李君羡贬到华州(今陕西华县)任刺使,后来仍不放心,又借故将其杀死。李君羡到死也不明白自己犯了什么罪,成了李世民迷信的牺牲品。

贞观二十一年,李世民得了中风的疾病,瘫痪在床上。经御医诊治,半年后病体稍愈,可以三天上一次朝了。如继续边治边养,说不定会逐渐康复的。可是,此时的他却迷恋上了方士们炼制的金石丹药,希望自己长生不老。他先是服食了国内方士炼出的丹药,并不见效,以为国内方士们的道术浅,于是派人四处访求国外高人。

贞观二十二年,大臣王玄策在对外作战中,俘获了一名印度和尚,名叫那罗迩娑婆。为迎合李世民祈求长生不老的心理,把他献给李世民。这个印度和尚吹嘘自己有二百岁高龄,专门研究长生不老之术,并信誓旦旦地说,吃了他炼的丹药,一定能长生不老,甚至可以在大白天飞升到天宫里去成为仙人。

他这番鬼话还真就打动了李世民,遂将这个印度和尚安排住进了豪华的馆驿,每餐都是丰盛的美食,天天有一大群下人侍奉着,生活不亚于帝王。这家伙见李世民对自己深信不疑,就煞有介事地开出一大串稀奇古怪的药名来,李世民号令天下,按此方采集诸药异石,不论任何代价,不惜一切牺牲,只要能采办到印度和尚药方中的药,哪怕历尽刀山火海也得取来。一年之后,药配制好了,李世民非常高兴,毫不迟疑地将药全吃了下去,结果七窍流血中毒暴亡。这时他才五十二岁,是中国历史上被“长生药”毒死的第一个皇帝。他没有做到慎终如始,竟这样荒唐可悲、愚蠢糊涂地过早离开了人间。

一代明君竟然因为服食丹药而死,死的实在是冤枉。这终究是追求长生不老之过!

所以,最明智的生活态度便是顺其自然,你出生到这个世上,就自然而然地活着,没必要庆幸什么;如果死了,就自然而然地回归,用不着为离开人世而苦恼,也不要有太多的留恋。如果一个人能够真正做到这一点,那么他的一生就会充满快乐,如果他对自己、对他人都是这样对待,那么就会坦然一生。

迷茫的人们该清醒了!你所执著的官位不是永恒的,你所贪恋的金钱更不是永恒的。那么,世间何者才是我们真正的生命呢?智慧才是我们真正的生命。人生的重点不在于你活了多久,也不在于你成就什么样的事业,而在于你活着的时候能否觉悟到人生的智慧。

因此说,生与死的问题,对所有的人都是考验,求生畏死是人的本能。但是,“盛之有衰,生之有死”,生死是自然规律,尊重客观规律,并能按照客观规律安排自己生活、支配自己心态的人,也就是懂得辩证法的人,将永远积极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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