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夏天
高三的第一天,班主任开始调位置,我知道我是一定会被调的,因为我和王伟上课讲小话已经被好几个科任老师告过状了,我小声地对王伟唱,啊朋友再见啊朋友再见.....
班主任说,赵弘信和陆海蓝换,我抬起头看了看赵弘信的位置,然后抓着王伟的手臂一脸惊喜地看着他压低声音说,江任然,哈哈,我才发誓我要好好学习,上天就赐给了我一个学习好的同桌。然后毫不留恋地把书拿装在书包里,站起来抱着书包往我的新座位走去,把书包放到桌子上,看了看我的新同桌,在很专心的做上课前老师发的试卷,啊——我现在就是需要一个刻苦学习的同桌,沉默寡言,除了学习就是学习,别一天我一讲话,就和我讲得很起劲,我坐在座位上,把书收好,拿出试卷整齐地铺在桌子上,转头看着我的新同桌,他正抬起头看着讲台上的老师,老师正站在讲台上说,好了,今天就先做一下上课前发的试卷,我看看你们是不是一个假期回去就还给我了。
老师说完,我看见他目光瞟了我一眼,我赶紧露出一个充满善意的大大的微笑,凑上去对着他真挚地小声说,江任然,我不懂的我问你,你给我讲哈!说完我就转过头对着我的书,我的试卷,我的课桌把左手抬起来举到胸口处坚定地说,我已经发誓我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说完,我就拿起笔,一脸决绝地开始认真做试卷。
第二天下午,我和李一箫从食堂打了饭端回宿舍,吃了饭我看着我的床深深地感叹,啊——好想躺一下。李一箫从后面推了一下我的后脑勺,我们把饭盒洗了,就一起往教室走去,走到半路她说她想去买一支笔,我们又绕道去了小卖部一趟,校园的广播在播放《难念的经》,我开始和李一箫吐槽,啊——《天龙八部》中间有几集,我家那里停电,我没看着,萧峰怎么把阿珠打死了!然后很抓狂的大叫,啊————————
李一箫说,不要看,那集惨得很。
我内心一痛,哀叹,啊——真的!怎么这样,悲痛欲绝。
李一箫说,老班在教室门口。我愣了一下,她在说什么呀!我以为她要给我讲一下具体有多惨的,一时没跟上她的节奏,下一秒才抬起头看了一眼我们面前的教学楼,准确地定位到我们教室的位置,老班站在走廊上,半个身子露出阳台,李一箫拉着我飞快地往楼梯跑去,我一边跑一边看了一下手表说,才六点二十多。说完我们都放慢了脚步,我们班主任要求我们下午六点半进教室自习的,我们教室在三楼,就现在的情况,六点半之前我们绝对能到教室,更何况,我和李一箫被老班训,全看他的心情,有时候明明我们没犯错,到教室也没迟到,他都要在门外揪着我们训诫一番;我和李一箫虽然没有在楼梯上跑,但还是大步的往教室走去,刚走到楼梯口就看见江任然和老师站在一起,在说什么?隔得有点远,没有听清,我们慢慢地走过去,我清楚地听见老师说了一句,陆海蓝和你坐还能讲小话?我在心里默默地否认,我哪有。李一箫扯了我的衣袖一下,我转头看了她一眼,她用唇语对我说,告状啊?我皱了一下眉头摇摇头表示不知道,然后老师问他,你确定要换座位?
我抬起手示意李一箫先进教室,什么人呀,我哪有和他讲小话,我这几天认真得不得了,不就偶尔向他请教一下问题,就跑来告状,还要调位置,佩服了,真的是,我一步冲到江任然的旁边看着老师说,为什么?不准换。然后看着班主任发自肺腑地说,老师——我要好好学习的,这样有不懂的我才可以随时问呀!你又没随时在,我又问不到你。老师看着我笑了起来,不知道他笑什么,很好笑吗?
既然老师笑了我就继续说,啊——我不管,不准换。边说还边跺脚,说完自己都愣了一下,怎么把在家里面对付我爸爸那套都拿出来了,默了一下说,那要换和楚安明换。楚安明是我们班的第二名,和王伟是一个宿舍的,有时候,他会和王伟一起和我们去逛街,能和楚安明坐也很好啊!总之要和一个成绩好的人坐在一起,才能随时请教问题,随问随答。
我们都沉默了一会儿,江任然说,那算了。说完转身就进教室了。我斜眼看着他的背影,老班开始训诫我,陆海蓝,你一天少给我讲点小话。
我低着头猛点头,唉——不要去辩解,谁让我之前,和谁坐都有讲不完的小话,老师接着说,我看你上学期快放假的时候,还是很认真的,现在高三了,不能放松,继续好好的学,才能考上好的大学。
我还是猛点头答应。老师继续说,嗯,那赶紧进教室做作业。
我点头说,嗯。转身走进教室,抬头看了一眼李一箫的位置,她在用眼神询问我怎么样了?我对着她吐了吐舌头,很得意地朝着座位走去,坐在座位上,拿出试卷开始认真地做,遇到不会的题,我就把试卷推朝江任然那一边,凑过去很真诚的问,江任然,这题怎么做?
我要用行动向他表明我是要好好学习的人,此后,李一箫和王伟几乎成了我的眼线,我告诉他们要注意江任然的行踪,我一定要他什么时候进教室我就什么时候进教室,王伟说我,天啦,你这么努力,我有点不习惯。
我反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你以为你姨娘说要好好学习是和你开玩笑的。王伟是李一箫的亲外甥,是她姐姐家的儿子,刚上高中的时候,我第一次听见王伟叫李一箫小姨娘,我笑了好久,我问,他为什么叫你姨娘。
李一箫没好气地说,因为是啊!
我仍然不相信地问,亲的吗?
王伟略微无奈地说,我妈是她亲姐姐。
然后我看着王伟一脸贼笑地说,我和李一箫是姐妹。
王伟愣着我说,少来。高二下半学期,我们莫名其妙的就成了同桌,我天天对着他自称姨娘,说什么都要在开头加一句,姨娘给你说,说到后面他也就接受了,不经意间就脱口而出,姨娘长姨娘短的跟着我和李一箫。
我对着李一箫和王伟郑重告诫,你们要睁大眼睛看着点,不要让人家眼睁睁地从你们眼前走过还不知道。我刚说完,王伟就把我碗里的面条夹了一筷子,我拿起筷子就要去他的碗里抢,他用背对着我,整个身体护着他的碗说,楚安明说了,让你问他,他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一边抢一边说,老师也不调他和我坐呀!坐那么远,还和杨毅坐,我怎么问。
王伟说,我和杨毅说让他和你换。
我停下动作握着筷子没好气地说,滚——
李一箫在旁边镇定地说,你的同桌刚过去,还不快点吃。
我转过头往前看了看,江任然背着书包正往前走,我三两口把碗里的面吃完,拍了一下王伟的头,背着书包就朝着江任然追去,最近问他,他经常会说他不会,不知道他是真不会还是假不会,就像给我讲了他就没有了似的,转身看着楚安明平和地喊他,楚安明,快点过来。本来这种要向人家请教的事情,应该自己过去的,可是他的同桌杨毅,是上学期刚和我打架的哪位,所以我只有喊他过来了,我们为什么打架,现在想起来,确实自己有点冲动了,当时事情的起因是他不知因为什么在和他的同桌吵架,旁边有同学在劝,我坐在教室门这边靠墙的位置,大清早的,火气咋这么大,就开始吵架,我从座位上站起来,本来也打算过去劝一下,说点什么,比如不要吵了,大家都是同学,别伤了和气,结果刚走过去,就听见杨毅指着他的同桌愤怒地说,你们女生,都是母猪,回家去生产吧,读什么书,出来献世。我整个人都震住了,表情僵硬地看着杨毅,他仍然满脸的轻视鄙夷,举起手一副要打人的样子,然后还一副大赦天下样子,放下手一脸鄙视地说,看见你就够了。我狠狠地盯着杨毅,什么人呀!一时间怒火熊熊燃烧,李一箫走到我旁边拉了我一下,想把我拉开,边拉还边愤慨地说,别理他,这种人。杨毅转头瞪着我们,我直直地盯着一字一句地咬着牙齿问,你说什么?
他看着我,旁边有男同学抓着他的手臂想把他拉开,他摔开了,上前一步,杵到我面前,看着我不屑地怒吼,说你们呢,都回家去生产吧,读什么书,出来献世。
我愤恨地盯着他的眼睛,他也轻视地看着我,我一把抓起我旁边桌子上的书,哗一下狠狠地摔在他的脸上,他本能地偏了一下头,书砸在他的侧脸和肩膀上,然后掉落在旁边的桌子上,地上,他转过头不敢相信地愣着我,渐渐地眯着眼睛,一脸轻蔑,上前一步,一伸手用力推我的肩膀一下,我向后退了一步,绊在后面的凳子上,差点摔倒,李一箫在后面扶着我,大声呵斥杨毅,你干嘛!她话还没说完,我一下就朝杨毅扑过去用尽全力一巴掌打在他的脖子上,整个人抓着他的衣领,他一下没站稳,我们就一起摔在他身后的凳子上然后摔在地上,我的头磕在桌子脚的菱角上,分分钟眼泪都给我疼出来,我伸手捂着我的头一阵惨叫,啊————脑袋里一阵昏暗,除了疼,什么都没有,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然后听见有人说,老师来了。
李一箫忙过来拉我,一边拉一边问,陆海蓝,你没事吧!我捂着头,眼前一片黑暗,闷了好一会儿,才感觉有点意识,李一箫拉着我从地上起来坐在地上,杨毅也从地上起来,老师走过来看了看我们说,你们俩,跟我来办公室。李一箫赶紧把我扶起来,关心地说,我看看有没有碰出血。我放下捂着后脑勺的手,让李一箫看,李一箫一边轻轻地扒开我的头发轻轻地触碰一边问,是这里吗?
我仰起头恶狠狠地瞪着站在我面前的杨毅,此时他一副失神的样子,对上我的视线,随即心虚地让开,我咬着牙齿恨着他,心虚什么?打架都不心虚,老师来就心虚了,突然大叫一声,啊——好痛。
李一箫轻轻地摸了摸说,有点肿了。
我伸手摸了一下,是好像有点肿,脸颊有泪水滑过,我抬起手使劲地抹掉,一把推开站在我面前的杨毅,朝老师的办公室走去。
在老师办公室,老师问是怎么回事。
我仍然很不服气地说,他说呀!他自己说了什么话,他自己说,我为什么要叙述他那种话。
老师转头严肃地看着杨毅问,杨毅?
我转头恨恨地看着他,他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仰着头看着另一边,不说话。我俩就这样僵持着,拒不互相道歉。
最后老师只能说,你们这样,我只有叫家长了?
听到要叫家长,我内心还是很抗拒的,踌躇了一下,略微瞟了一眼杨毅,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无所谓的态度让我差点又想甩他两耳光,把头转朝另一边,冷冷地说,随便。
老师指着我俩严肃地训诫,行,你俩给我回去先上课,我通知你们的家长。
我转身就走了,这种人,天皇老子来了也是要讲道理的,谁怕谁。
过了两天的下午,我们又被叫到老师办公室,结果看见是我爸和我叔叔一起来的时候,我就开始慌了,我不怕我爸,我有点怕我叔叔,我叔叔问我,我就马上交代。我以为我叔叔要训我多管闲事或者书没读好,尽做些没用的。低着头等待被训斥,结果我叔叔转头看着杨毅说,请你给她们道歉,包括你的母亲。我一下就哽咽了,觉得既感动又委屈,抬起头看着杨毅,眼眶里浸满了泪水,杨毅也看着我,不知所措,完全没有之前那种不可一世的样子,我叔叔天生有一种让人惧怕的威严,我们初中的时候多么离经叛道的学生,都不敢在他面前造次,现在知道怕了,我怔怔地盯着他,有人撑腰的感觉让我忍不住多了几分骄傲,心里暗道,现在知道错了吧!
这时他妈妈也来到了老师办公室,一进门就急忙来到杨毅旁边,一边戳他的脑门,一边责怪,你怎么又打架,一天天的不让人省心,回去告诉你爸,看他怎么收拾你,赶紧给人家道歉。我盯着他妈妈,一个很朴实的中年妇女,虽然是在责骂,但语气里溺爱多过责备,难怪他会这样卑鄙无耻!正在我这样想时,他居然语气冷淡地说,对不起。
我斜瞅了他一眼,他看着我一脸淡然,心里冷哼,这种人,算了。转头看着另一边漠然地说了一句,对不起。最后老师还让我们一人写一篇两千字的检讨交给他,这事才算有所了结。
下午马上就要上晚自习了,我送我爸爸和我叔叔去学校门口,在小卖部的时候,我爸爸说去给我买点吃的。我本来想说点什么的,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就站在那里,看着我爸爸走进小卖部的背影,我叔叔拍了拍我的头语重心长地说,海蓝啊!如果最终你成为别人口中的样子,那么这一架无论你怎么打,都是输的,要好好学习呀,走出去看看,把自己禁锢在一个狭小的地方,只会变得狭隘和愚蠢。
我看着他,并不能完全明白他说的话,但是有一点我突然很明确,我才不要输给那样的人。看着我爸提着一口袋零食朝我们走来,我叔叔拍拍我的肩膀说,你妈妈怕你爸爸情绪失控,动手打了别人,所以才慌忙去学校找我,让我跟着来的。
我看着我爸爸走过来的样子。蹲了下去,捂着脸,顿时失声痛哭,我爸赶紧过来急切地问,怎么了,是不是哪里受伤了,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我听了他的话越哭越伤心。哭了好一会儿才站起来擦了擦眼泪带着哭腔说,没事,你们回去吧,我要回教室做作业了。说着接过我爸手里的口袋,赶紧往教室走去,怕一时忍不住又要哭出来,刚走过去,就遇见杨毅,我扫了他一眼,一边擦眼泪一边漠然地从他旁边走过,他跟在我的后面,我们一前一后走进教室。
李一箫跑过来问我,你们又吵架了?
我淡淡地说,没有啊!你觉得我还会跟他讲话吗?李一箫点点头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
所以我只能劳烦楚安明过来给我讲解咯,楚安明站在我旁边给我讲完题后,抬着下巴示意了一下我旁边的同桌,不是很相信地问,这题他不会?
我一边从草稿纸上誊写刚刚讲解的步骤,一边淡然地说,对啊!他不会,好了好了,你快点回去了。不过从此以后,我问江任然什么,他都会给我讲,果然,男生之间,无形中都存在一种胜负欲。
李一箫和王伟已经被我逼出魔怔了,感觉每天下午,他们总能第一时间发现江任然的行踪,这天我们正坐在食堂门口的花台上吃饭,李一箫突然对我说,陆海蓝,你还不快点吃,等一下人家又要嫌弃你啦!我赶紧扫了一眼四周,看见江任然刚刚走了过去,把饭盒里的饭全部扒在嘴里,站起来把饭盒丢在旁边的垃圾桶,急忙追上去,回到教室他已经坐在座位上了,我走过去坐在他旁边,拿出下午发的物理试卷,偏过头凑过去看了一眼他的,在做最后一题,我不禁深深的羡慕后感叹,哇——你的都做完了。他没有回答,而是放下笔,抬起头看着黑板,像是在思考什么问题,我赶紧做我的试卷,做到不会做的题,我把试卷往他那边推了推,问他,这题怎么做?
他没有理我,我抬头看着他,他还在盯着黑板,好像在发呆,我轻轻地推了他一下说,喂——江任然,你在发什么呆?这题怎么做?他怔了一下转头看着奇怪地看着我,脸上看不出什么太大的情绪,我的手推了他一下后,还停在半空中,没有收回,我转了一下眼珠,暗想,不会碰一下就生气了吧?我赶紧悄无声息地把把手指卷起来慢慢地收回,这个想法让我不自觉的瞪大眼睛,讶异地看着他,有的男生真的即奇怪又小气,就像我和杨毅,自从打架后,他也不跟我讲话,我也没跟他讲话,即使我自己也深刻的检讨了自己,不应该那么冲动的就和人动手,而且也听王伟说杨毅从初中开始就经常打架斗殴,混社会的,给我吓得,见着他就赶紧躲,老担心他会报复我。
王伟还帮他说话,说什么不会啦!其实杨毅平时为人还是挺耿直的,只是那天不知怎么的,况且人家本来就没怎么和你动手,不然你哪够他打。
我就会愤慨地说,我当然不够他打呀。我怕他还不行吗!
王伟还有点不耐烦地说,跟你们有理都说不清。
我冷笑一声说,嗬——我还无理了,你跟他要亲点,还是跟我要亲点?最后上升到这种问题的时候,王伟就开始投降了,忙说跟你们亲,他的错,大错特错。最后楚安明会在旁边说,我已经说他了,不能这样骂女生。我一脸崇拜地看着他,终于有一个明理的人了,他接着说,他那人就这样,心直口快,没什么恶意的。我立马垮下脸拉翻着白眼对他们说,再见。拉着李一箫转身离开,之后我都会看着杨毅他们三个的背影对李一箫忧心忡忡的说,早晚被带坏,你不好好管管王伟。李一箫总会摇头叹气说,管不了。然后抓一抓她的马尾说,昨天我看见有女生给杨毅递情书。我很不悦地说,哪班的?瞎了吧!
校园的广播不知在吵吵嚷嚷的放什么歌,有点嘈杂,江任然终于低头看着试卷上的题目,开始给我讲解。校园广播切换到《红日》,李一箫偶尔会对着我唱一句,我愿能一生永远陪伴你。我会对她说,滚。昨天我还给她抄了一遍歌词。突然走神害我都没注意江任然讲了什么,我赶紧全神贯注的看着草稿纸,一个步骤一个步骤的问,还好他还是很耐心地给我讲,这让我有点意外,虽然他很嫌弃不想和我坐,但是给我讲题的时候还是很认真的,好同学啊!谁让我之前不是被老师点名,就是被老师告状的,劣迹斑斑。但是现在我已经痛改前非了,但愿我们能坐到毕业,那样在他的敦敦教导下,我要是能考上好的大学,我一定会好好感谢他的。
王伟会调侃我说,你怎么感谢,以身相许吗?
我教导他,以身相许这种封建社会遗留的不良风气,能不能摒弃,我们马上就进入新世纪,新千年,必然要引领新风气。
王伟嗤之以鼻问我,新风气是什么?
我双手一拍说,送他一面锦旗啊!天下第一好同学。说完自己都忍不住笑起来,哈哈哈——
李一箫在旁边淡淡地说,你以身相许,人家还不要呢!
我转头看着李一箫不说话,她继续狡辩说,我说的是事实啊。
我抓了一把我的马尾淡定地说,我不是质疑你的话,我是质疑你的智商,你说这话除了膈应我,还有什么用,你个智障。说完我们笑成一团,正笑着,王伟说,姨娘,你的锦旗。我一抬头看着江任然正从我们旁边过去,我赶紧三两口把我碗里的米线吃完,一把抢了王伟手里的棒棒糖,一边说,我先走了,一边追了上去。